歐宇自顧自的先下了車,回頭又把俏俏抱了下去,一大一小就這麼盯著我看。
歐宇皺了皺眉,問:「你這小腦袋瓜里,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我左右看了一眼,然後用極低的聲音問:「歐總,你不會是破產了吧?所以才會搬到這裡來住。」
歐宇眼皮上翻,把無語兩個字表現的淋漓盡致。
他懶得搭理我,抱著俏俏就朝單元門口走去。
我趕緊下車跟在他們身後,一邊用對待老闆的語氣說:「歐總,你說巧不巧,我們竟然住在一個單元里。」
說話間,我們已經進了電梯,歐宇把手放在按鍵上,等著我報樓層號。
我立馬反應過來:「十一樓,謝謝。」
歐宇頓了一下,然後才按下十一樓的鍵。
電梯叮的一聲,緩緩打開,我先一步走出去,歐宇抱著俏俏緊隨其後。
我連忙伸出手:「歐總,我到家了,你先把俏俏放下來吧。」
等他把俏俏放下來後,我就拉著俏俏站在原地,等他上電梯走人。
接下來,我就親眼看著他走到對面的門前,用他自己的指紋打開了鎖。
當開鎖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我小腦都要萎縮了,這到底是什麼神奇操作?
「歐叔叔,你是住在我們家對面嗎?」俏俏驚喜的問。
我豎起耳朵,等著他的回答。
歐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臉上看不出一絲的驚訝,語氣淡淡說:「對呀,以後你要是在家無聊,可以來叔叔家裡玩。」
我以為歐宇是客氣客氣才這麼說的,結果當俏俏興奮的問:「那我今天晚上,可以去你家睡嗎?」
歐宇二話不說,就朝她招了招手:「當然可以了,快進來吧。」
歐宸聽到了我們的聲音,從裡面跑了出來:「俏俏,是你嗎?你是來找我玩的嗎?」
看著面前的這一大兩小,我的腦細胞已經完全不夠用了。
有沒有人能告訴我,這種巧合的概率,和中彩票的概率,哪個更高一些?
俏俏已經跟著他們進了房間,獨留我一個人還站在門口,無人問津。
我只好識趣的自己走進去,總不能真讓俏俏一個人,今晚在他家留宿吧。
我一進去就發現,都是一樣的戶型,為什麼會有一種天壤之別的感覺。
原以為我那個房子的精裝修就已經夠奢華了,但是當我站在歐宇家的客廳里時,才明白什麼叫有錢人的樸實無華。
光是隨意擺在桌子上的一個擺件,都能稱得上是收藏級別的文物。
就這麼放在那裡,不怕被小朋友給撞壞了嗎?
我看著正在客廳里你追我趕的兩個小人,委婉的對歐宇提出建議:「你要不要把這些值錢的東西,先收起來?」
「別被他們不小心撞到地上,再摔壞了。」
「沒關係。」歐宇指著我的腳下說:「你沒發現,這裡是全屋地毯嗎,就算是掉在地上,也不會摔壞的。」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才發現,還真是全屋地毯。
我還能一眼看出來,這不是普通的地毯,應該是價值不菲的義大利純手工地毯。
滿屋子都是地毯的話,那這得多少錢呀。
雖說每一件物品都很值錢,但是湊在一起看,卻並沒有暴發戶的那種庸俗感。
它整體的設計都以黑白灰為主,色調單一,所以就不會顯得凌亂。
簡約大方的裝飾,也不會顯得過分累贅。
好吧,我承認,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家。
想著想著,我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歐總,等你不住的時候,能不能把這個家租給我,我可以按市場價給你租金。」
歐宇剛好從旁邊的房間裡出來,聽到後,若有所思的點頭。
「所以說……你想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嗯?
他該不會是理解力有問題吧?
我以為是他沒聽清楚我說的話,又耐心的解釋一遍。
「我是說,等你搬走的時候,我再租下來住,不是要跟你們一起住的意思。」
「我這樣說,你能聽懂不?」
歐宇噗嗤笑出聲,沒有多說一個字,轉身把手裡拿著的芭比娃娃送給俏俏,才又回過頭,好笑的看著我,說:「你怎麼這麼可愛,我說什麼,你都當真?」
額😑
說來也奇怪,我現在竟然習慣了他用這種方式跟我說話,不僅不反感,反而還覺得挺——刺激。
我下意識去尋找孩子的身影,發現歐宸已經帶著俏俏去了另一邊,兩人正在搭積木玩。
我猛然想起來什麼,衝著歐宸的方向挑了下眉,問:「你就這麼把一個不到四歲的孩子,單獨留在家裡,就不擔心會出什麼事嗎?」
歐宇聞言一笑:「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你自己都說了,他馬上都四歲了。」
「我四歲的時候,也是晚上一個人在家的,這不也好好活到這麼大了嗎?」
論一句話把人堵死的本事,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沒等我反駁他,歐宇又摸了摸下巴說:「反正現在我們就住對門,以後我要是回來晚了,可以讓宸宸先去你家。」
「等我忙完回來,再過去接他。」
聽這語氣,壓根就不是在跟我商量,完全就是在下通知。
面對他這個要求,我竟然還找不到一點能拒絕的理由。
只好弱弱地呢喃了一句:「你又不給我付工錢,憑什麼讓我給你看孩子。」
這句話一字不落的被歐宇聽了進去,他毫不客氣的說:「你不是想來歐式上班嗎?如果表現好的話,說不定我能答應。」
我足足愣了有十秒鐘,才反應過來,他怎麼能如此理所當然的威脅我呢?
我眼神錯愕的看著他,不容反駁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能再找什麼奇葩理由拒絕我。」
歐宇一笑說:「放心吧,我這人一向說話算數。」
我狐疑的看了他幾眼,沒再多說什麼,只能等著看他到時候的表現了。
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我假裝不經意地四處打量,發現這個家裡根本就沒有女主人存在過的痕跡。
我目光疑惑的偏過頭問:「歐總,歐太太沒有跟你們住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