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要弄死那個孽種

  我急忙用手捂住俏俏的眼睛,轉身就要離開。可是俏俏不懂這些,她看到地上擺放著爸爸的鞋子,就一臉興奮的喊:「媽媽,是不是爸爸回來了?」

  俏俏的聲音驚動了房間裡的人,很快季晉赤裸著上半身從裡面走出來,語氣不耐煩的問:「不是生病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季晉的語氣很兇,把俏俏嚇得直往我懷裡鑽。

  從他開始疏離我們母女那天起,我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敢把女人帶到家裡來,還被俏俏看到。

  在俏俏面前,我一向很克制自己的情緒,哪怕是遇到這種事,也不想當著俏俏的面,跟季晉鬧翻。

  如果當著俏俏的面,跟歇斯底里的他大吵大鬧,不顧形象的罵街,動手打人,最後受到傷害的,只會是俏俏那幼小的心靈。

  這麼多年,我已經對這個男人失望透頂,也懶得再跟他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我平靜道:「你讓那個女人先走,有什麼話我們私下再聊。」

  我想過,只要他不提離婚,我就能繼續忍下去。

  不是因為我捨不得這段婚姻,而是為了我的俏俏。

  季家在當地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豪門,季晉能給俏俏提供更好的生活環境,還有最好的教育資源。

  以後她可以選擇出國深造,遠離這個家庭,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一切,都是我給不了她的。

  整個季氏家族裡,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俏俏的來歷,其他人都以為她是季晉的親生俏俏。

  所以說只要這件事不敗露,我的俏俏在季家就可以享受最好的待遇。

  沒等季晉說話,那個女人就從臥室里走了出來,身上還穿著他的白色襯衣,露著兩條大白腿。

  女人靠在季晉的身上,拿腔拿調的說:「季總,人家都等你半天了,你怎麼還不進來呀?」

  季晉當著我的面,拉過那個女人的手,放在嘴角親吻了一下,哄著她說:「你先回去,等我有空再去找你。」

  「人家不要啦。」女人開始撒嬌:「我好不容易見你一面,才不要這麼快就回去呢。」

  下一秒,她就用手指向我們母女,道:「你要是嫌他們礙事的話,直接把她們趕走不就好了。」

  我把俏俏的頭按進懷裡,用手堵住她的耳朵,儘量不讓她聽到這些話。

  季晉露出一臉看戲的表情,像是在等著我自己識趣離開,他的手還放在女人腰上,時不時的捏幾下。

  今天這一仗我必須打贏,不然的話,他以後只會變本加厲的欺負我們母女。

  我招呼一旁的阿姨過來。把俏俏交給她:「你先帶俏俏去院子裡玩一會兒。」

  俏俏抱著我的脖子不肯鬆手,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盯著我說:「媽媽,你不要跟爸爸吵架。」

  我安撫的拍了拍她後背,低聲道:「放心吧,媽媽是不會跟爸爸吵架的,你先跟阿姨出去玩一會兒,等下媽媽就出去找你。」

  俏俏走後,我立馬換上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咬著牙問季晉:「你這是什麼意思?當著俏俏的面,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不覺得有點太過分了嗎?」

  季晉摟著女人坐在沙發上,聳了聳肩,無所謂道:「看到又怎麼樣,正好讓她早點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感情了,也不用每天裝作恩愛的樣子給她看,這樣你也輕鬆我也輕鬆,難道不是嗎?」

  沒有感情這種話,他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當初是他死皮賴臉的追求我,跪在所有親朋好友面前跟我求婚,說一輩子會對我好,一輩子不會離開我。

  這才三年,才三年而已,很長嗎?就可以讓一個男人,忘記當初所有的誓言和承諾。

  「季晉,我們離婚吧。」

  我說出這句話時,已經心如死灰。

  曾經想過,為了俏俏就這麼忍下去,可是現在我發現,我要是真為了俏俏好,就應該帶他遠離這個渣男,遠離這個不幸的家庭。

  季晉推了推旁邊的女人,用眼色示意她先離開,看樣子是想好好跟我談談關於離婚的問題。

  一連幾個月不回家,電話不接,信息不回,突然回來還帶著別的女人,這一切都有跡可循,他應該就是在逼我說出離婚的話。

  冷暴力是一個女人最不能接受的事,也是一個男人擺脫一個女人最有效的方法。

  等房間裡就只剩我們兩個人之後,他也不再裝了,露出一副令人厭惡的嘴臉說:「離婚可以,但是孩子我不要,你自己帶走。」

  既然說到了這裡,那我就要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我冷笑道:「俏俏到底是不是你的俏俏,我確實比誰都清,但是俏俏又為什麼出生的,你也比誰都清楚。」

  「你別忘了,是你自己沒有生育能力,是你苦苦求著我去精子庫借精生子的。」

  「你還答應過我,等孩子生下來之後,會好好對待她,絕對不會對她有任何的偏見。」

  「可是現在,你看看你在做些什麼,你厭惡她,討厭她,甚至不想見到她,還當著她的面侮辱我。」

  最後一句,我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出:「季晉,你根本就不算個男人!」

  沒有生育能力,是對一個男人的自尊最大的打擊。

  我把這句話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直接刺激到了季晉最敏感的神經,他突然變得異常暴躁,抓起面前的水杯就狠狠摔在地上。

  碎片濺到了我的小腿上,劃破了細嫩的皮膚,鮮血蜿蜒而下。

  季晉起身來到我面前,用手掐住我的脖子,惡狠狠的說:「你要是敢跟第二個人說,我沒有生育能力這種話,我現在就弄死那個孽種。」

  我似乎並沒有感覺到痛,依舊筆直的站著,跟他對峙:「事實就是事實,就算我不說,別人也會知道的。」

  「你能保證我們離婚後,你就不會再娶了嗎?」

  「你爸那麼想抱孫子,就算我不生,他也會找別的女人來給你生。」

  「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辦!」

  他該不會以為,所有女人都跟我一樣傻,十月懷胎生下孩子後,還要慘遭被拋棄的命運。

  當初我就是鬼迷了心竅,才聽信他說的會對我對孩子好的謊言。

  男人連親生的孩子都可以不管不顧,更何況還是跟他沒有一絲血緣關係的孩子,又怎麼可能會喚醒他內心深處那岌岌可危的父愛。

  季晉現在就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他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狠狠甩在地上,雙目赤紅的指著我說:「我們現在就離婚,你趕緊帶著那個孽種,滾出我們季家!」

  此話一出,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委屈至極的童音。

  「爸爸,你為什麼要說我是孽種呀?我不是你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