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實在是一段很甜蜜的回憶。
男人身軀滾燙，帶著沐浴的暖香，從後面抱住她，「怎麼看這個。」
「前景光明。」黎歌笑，扭頭看他。
他吻下來，身體炙熱。
想起往事，難免苦澀，黎歌彎唇，正要回答，包房外突然傳來爭吵聲——
「夠了！這裡是吃飯的地方，你們還要不要開店了！」
黎歌覺得耳熟，不由得起身往外，是飯店老闆和老闆娘吵了起來，手裡拎著刀，嚇跑了一堆食客。
「王叔？」
站在一邊拉架勸解的，可不就是杭蕭的長輩，王叔？
「黎歌？」王叔見到她也很意外，但手頭更要緊，他大聲斥責，「不就是政策沒落到你家嗎，有什麼的，首付大不了鄉親們湊一湊，總能湊齊。至於離婚嗎？」
老闆娘哭哭啼啼，「怎麼湊，那是幾十萬！」
「頭髮長見識短，離了我你能找到更好的？」老闆叉著腰，臉色通紅。
黎歌聽蒙了，眼看吸引了不少人圍觀，韓明昌拾起桌上的煙，走過去發給老闆，「消消火，怎麼個事？」
「孩子讀書，要求在學校附近有房，我們的房子離得太遠，再買一套沒那麼多錢，上面的政策幫扶……我們不達標。」
老闆火氣大，接過煙猛抽。
韓明昌聽懂了，「因為限購，才要離婚。」
「這婆娘太不懂事，還把王叔叫過來，嫌不夠丟臉的。」
老闆娘又要衝上去，王叔拉住了，「行了行了，總有解決的辦法，哪能一言不合就離婚呢。」
好不容易勸住了，坐下來，各自都不說話。
王叔調解之餘問，「你怎麼過來了，也不跟叔叔打個招呼。」
「事出突然，沒能來得及，王叔體諒。」
王叔連連點頭，「那位是？」
韓明昌正站在門口打電話，光是看背影就不是普通人。
「市裡的檢察長，韓明昌。」
王叔瞪大眼睛，屁股一滑，差點跌坐在地，「誰？」
韓明昌已經打完電話回來，告訴她，「相關人員給我發了文件，確實沒達標，但有一個解決方法，讓孩子移到離家裡近的轄區讀書。」
黎歌不明白，「可以調動？」
「原則上不可以，但這個原則本身就不合理，我會讓他們再修改。」
韓檢的一句再修改，就意味著，這件事算是解決了。
老闆和老闆娘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這是哪位大人物。
王叔連忙去握手，「韓檢，這麼點小事麻煩你了，你看，真是過意不去。」
「您言重了，我只是就事論事，何況您是黎歌的長輩，關照一下是應該的。」
後半句不說還好，一說，就變得和黎歌沾上了千絲萬縷的聯繫，她坐立不安，立刻說：「韓檢向來公允，儘管相信他就是了。」
私下無人處，郭剛已經離開，黎歌問韓明昌，「這樣是不是不合規矩，影響到你怎麼辦？」
「你說哪件事？」
黎歌沒明白。
「引薦你見郭剛，是私事。這件事是公事，一切透明，我不怕查。」
「那你剛才說……」關照她的長輩……
「為了讓黎總多欠我一個人情。」韓明昌很少笑，今天卻笑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