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個小時前。
佘山莊園的書房內,傅勵國發了新年以來最大的一通怒火,他給傅南州一連打了數十通電話,全都無人接聽,他直接將手機砸在地上。
「混帳!」
一直站立在一旁的傅修北俯身,拾起殘片,「南州是聰明人,萬萬干不出和貪官污吏同流合污的事情,要不再查查?」
傅勵國氣焰不消,「那些人都跟人精似的,尚且還顧忌著我,一聽到風聲,就差人給我遞消息,十幾封郵件,全是讓我保護傅南州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傅修北將碎片放在桌上,「興許是那女人在裡頭嚼了舌根。」
「沒把柄人家能嚼嗎!」
傅修北沒有發表意見,突然,傅勵國猛地看向他,「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剛知道,所以回來匯報您。」他不動聲色。
傅勵國盯了他幾秒,狐疑,「也罷,總不可能是你逼他做這些的。」
「父親想如何處置?」
傅勵國在書房內來回踱步,直到半個小時之後,他才開口:「我讓南州接手事務之後,他沒出過什麼岔子,這是頭一次犯錯,加上清艷身體不好,得給他個機會。」
傅修北斂眉。
「修北,你是哥哥,你得保他。」傅勵國沉沉出聲,拍他肩膀。
男人身上散發出戾氣,他不咸不淡,「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出事,南州會不會有這樣的度量。」
傅勵國加重力道,「你在濱城是熟面孔,好辦事,關係我來走,你來出面。」
傅修北表情肅穆,一時間沒說好還是不好。
良久,傅勵國再次出聲,「修北。」
「父親知會委員會一聲,鼎力項目事宜全部移交到濱城由我處置定奪,包括萬安,南州傷筋動骨,該休息一陣子了。」
傅修北緩緩抬眼,一字一句。
傅勵國被他眼裡的堅定震懾,一時愣了愣,緩緩撤手,有一種後知後覺,被算計的醒悟。
夜色如墨,室內馨香四溢。
此刻黎歌眼眸中不斷擴散的驚喜,給了傅修北很大的成就感。
「你是怎麼說服勵叔叔的?還有鼎力那幫高層,那可是難啃的骨頭!」從回來到現在,她一路上都在問。
傅修北但笑,替她脫下外套,「這麼高興?」
黎歌跳上他的懷裡,雙腿夾在他的腰際,心情溢於言表,「不用再異地了,我很開心。」
傅修北何嘗不是。
長達兩個月的謀劃,便是為了能夠回到濱城,以一種合理的身份。
原本可以更早實現,奈何計劃被傅南州打亂,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好在結果是好的。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黎歌清嗅,「你喝酒了?」
「喝了一些。」
去見傅勵國之前,他還在參加酒局,新年一連幾天,皆是如此,便是為了快速推行計劃,給傅南州施壓。
傅修北是厭煩酒池肉林的,黃瑤跟隨出席,一度感嘆,「您為了黎小姐,煞費苦心了。」
傅修北否認,「即使沒有她,這些事情我也要做,不該道德綁架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