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才算真正敲定下材料商的最終人選，落筆簽字前，傅修北似笑非笑：「民生工程，容不得任何弄虛作假，矇混過關，一旦被發現，我不會手軟。」
對方年長他許多，這會兒被他的氣場震懾，連連擦汗，「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一切結束，傅修北揉了揉太陽穴緩解疲憊，新提上來的助手遞給他一杯咖啡，「傅董辛苦，車已經備好，您看是回哪？」
傅修北眼睛裡滲著紅血絲，「我不喝咖啡。」
助手立刻收回，「我去換。」
「算了。」傅修北拎起外套往外走，並沒有為難他，「我回母親那裡。」
皮特守在車邊，等候匯報。
傅修北站定，他襯衫領口解開了兩個扣子，夜風吹來，隱約能看見鮮明的肌肉線條，「什麼事？」
「林沐雅……我們的人跟丟了……」皮特說完立刻低頭。
傅修北當即臉色一沉，「怎麼會跟丟，邊境不是你的地盤嗎！」
「我們的人跟著林沐雅想看她要逃往哪個地方，可她詭計多端，察覺有人跟著，沒給交手的機會，直接跳進了海里，不見了。」
皮特快速說：「我們的人下去找了，下面應該有暗道，是我們沒有掌握的路線。」
傅修北胸膛起伏，冷峻的面孔沒有任何表情，嚴肅得嚇人。
片刻他才開口：「從今天開始，你的目標從盯著林沐雅變成盯著整個邊境，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不管是誰，隨時來報！」
「是！」
原本想順藤摸瓜，結果林沐雅逃走了，傅修北只怕她捲土重來，再次對黎歌下手！
皮特走後，助手在車上給傅修北匯報工作，他這種身份，連回家路上的時間都寶貴。
他是秘書辦新提上來的，暫時頂替黃瑤的位置，匯報工作時磕磕絆絆，傅修北全程閉眼休憩，本以為他根本沒聽進去，可他卻能偶爾開口糾正錯誤。
「數據務必熟練精確。」
「……我會努力的傅董。」助手小聲，「還有一件事，葉總在金榜鬧了醜聞之後，不知是不是被人蓄意報復，這兩天竟無人再去，經理聯繫我們，意思是聽您命令做的，請您給個解決方案。」
傅修北緩緩睜眼。
光靠葉雄，沒有這麼大的能耐，除非他背後有人撐腰，讓同行遠離金榜。
這是要明目張胆對著幹。
葉氏跟易氏走得最近，國內最大的企業除了鼎力就是易氏，兩家旗下的領地都差不多，一來二去，難免有得罪的時候，久而久之便成了公認的敵人。
「這個工程是傅二從易氏手裡搶的，他如今遁逃，爛攤子自然留給我，金榜只是易氏借題發揮的理由。」
助手聽得雲裡霧裡：「那金榜那邊，我們回不回？」
「你替我送一件東西給經理。」
金榜無人再去的消息，黎歌也聽說了。
彼時她正坐在花園裡，用電腦和帝盛那邊的高層開視頻會議，黎寒難得空閒，坐在她身邊，優雅倒茶。
更像是監督她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