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半是八卦半是奉承地跟厲嘉衍套近乎。
童心氣得嘴角一抽。
雲南笙的表情更是精彩。
他喵的!
當著老子的面去拍別家老總的馬屁,當他死人?
剛才都誰嘴欠?
回頭就把他們都踢出雲魅!
「當然是假的!」
厲嘉衍嘴角一勾,再次攬住童心的肩膀:「可是沒辦法,我家太太還在生我的氣,嫌我平時工作忙陪她的時間少,所以在跟我鬧離婚……讓大家見笑了。以後只要她不拿出離婚證,那她說的離婚都是開玩笑的。我太太喜歡玩,被寵壞了,大家諒解。」
厲嘉衍說的真誠,眾人聽得認真,還忍不住為他抱不平。
「我說童總啊,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厲總可是江城首富、日理萬機,忙是必須的啊!你不也是個工作狂麼?大家互相體諒下就好了,厲總這麼愛你疼你,你得知足!」
「是呀童總,兩口子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不能動不動就提離婚,多傷人啊?你可不能仗著厲總的寵愛,就為所欲為啊!那樣,早晚會真出問題的!」
「要我說,厲總你就學那倆個明星,回家直接把結婚證撕了,不給我們童總留機會!」
「……」
吃瓜群眾發表意見一個比一個積極,雲南笙都想直接揍人了,可看到厲嘉衍那大尾巴狼的樣子,又忍了下去。
輸人不能輸陣!
他要淡定,保持風度!!
童心更是擰緊了秀眉。
狗男人這虛與委蛇的本事,好像也不輸給她啊!
這下子被動了。
「別再生氣了,大家都看著!」
厲嘉衍薄唇一抿,端著酒杯對著童心微微一笑:「老婆,我敬你!」
老婆?
現場的吃瓜群眾沒覺得這稱呼有問題。
厲嘉衍的聲音本來就磁性低沉,這聲「老婆」從他嘴裡出來,簡直又撩又性感。
又讓在場的女士們對童心羨慕嫉妒不已!
但,雲南笙和童心卻震住了。
雲南笙下意識看向童心。
卻見她素來機靈的雙眸里此刻只有一片茫然,像是剛聽到心儀男生向自己表白的小姑娘。
有點不可思議。
但,更多的是盼望已久之後的如願。
童心的心的確被厲嘉衍這「老婆」兩個字徹底攪亂。
要說剛才她還能看出厲嘉衍今晚是故意來挑釁,面上的突然溫柔背後不知道藏著什麼冷槍利劍!
但此時此刻,她眼前有點模糊了。
只有自己曾經很慫時,日夜期盼厲嘉衍回家的畫面,走在路上羨慕別人牽手情侶的畫面……甚至,在超市里,有男人喊一聲自己妻子「老婆」時,她都會悄悄地滿眼艷羨地去看幾眼。
「交杯、交杯、交杯!」
吃瓜群眾紛紛起鬨的聲音打斷了童心的思忖。
她這才看向厲嘉衍遞過來的酒。
本不想接這杯酒,可旁邊不知哪位熱心群眾就把酒杯塞到了她的手裡。
暈暈乎乎中,她竟然真的跟厲嘉衍喝了個交杯酒。
酒一入喉,童心白皙的小臉上,瞬間浮起一片緋雲。
厲嘉衍伸手寵溺地抹去她嘴角殘留的酒痕,曖昧地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今晚,淺水灣,等我!」
言落,轉身離開。
眾人硬生生被這對鬧彆扭的夫妻餵了一把狗糧。
作孽呀!
不是說好來慶祝童總高升的麼?
怎麼變成來看了豪門少主追妻記了?
厲嘉衍這一波神操作弄得童心根本來不及反應。
再抬頭,就只見到了他留在門口的一個背影。
童心腦子有點亂。
狗男人不是要來給她難堪的麼?
這又是什麼套路?
雲南笙恨不得把這一屋子吃裡扒外的老狐狸都扔出去,可眼下更重要的是問清楚怎麼回事。
他暗暗推了推童心:「什麼情況,你家男人改邪歸正回歸家庭了?他怎麼突然眼不瞎了?」
童心正鬧心著,不耐煩道:「不知道!別問了,煩著呢!」
狗男人該不會真不想離婚了吧?
……
被厲嘉衍鬧了這麼一出,整個慶功宴的變得熱烈又詭異。
眾人自然是看熱鬧不怕事大,一邊祝福童心高升,一邊又各種誇讚她有個好老公,話里話外套著近乎,連連向她敬酒。
可童心整個晚上卻有些心不在焉。
厲嘉衍溫熱的話語和曖昧的眼神始終在腦海里迴蕩,那句「淺水灣,我等你」更是不停地在大腦里穿梭,鬧得她嗓子有些乾渴。
本來不準備喝酒的,可眾人紛紛來敬,童心便不知不覺把紅酒當成了水……解渴了。
雲南笙也是很鬱悶。
自己組的局,平白無故就被人攪了局。
最重要的是那個厲嘉衍到底什麼意思?
真不離了?
他心情煩悶出去抽了根煙,再回來時,童心面前那瓶紅酒已經見了底。
再看看她那張白皙精緻的小臉,早已是緋紅一片。
童心就那樣坐在偌大的琉璃燈下,璀璨的燈光晃著她發燙的臉頰,讓整個人看上去更添幾分溫柔嫵媚。
她端著酒杯,對每個來敬的人微笑、乾杯!
雖然此刻她氣場依然強大,可有一瞬間,雲南笙似乎又看到了那個乖巧的小白兔童心。
她,還是那個她,只是……把自己包裹的更好罷了!
莫名地,雲南笙竟有些心疼這個女人。
他三步兩步走過去,接過童心手中的酒杯,對著來敬酒的高管笑道:「這杯我來喝!」
言落,舉杯一飲而盡。
高管和童心都愣住了,雲南笙並不理會,只是抬高音調:「童總還有約,我先送她,你們繼續!」
不待眾人反應,雲南笙扶著童心就走了出去。
出了包廂,童心一把甩掉雲安生扣在她肩膀上的胳膊。
「別以為替我解圍,就有機會泡我!」
童心微醺,腳步有點不穩,但大腦卻很清醒。
雲南笙一臉無辜:「天地良心,我真是狗咬呂洞賓。」
他明明救了她好不好?
兩人你懟我、我懟你下了樓。
走出霍普斯大門,童心腳步還是有些踉蹌,雲南笙怕她踩著高跟鞋摔跤,只得硬著頭皮又去扶。
「信不信我把你爪子剁了餵狗!」童心不耐的再次甩開他。
雲南笙正要解釋,只聽到一個嫵媚又尖銳的女聲:「嘛呢!」
抬頭便迎來一個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