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笙被她笑得後背發涼,張了張嘴卻始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Google搜索閱讀
童心斂起臉上的表情,疑惑地看向他:「雲少,你怎麼看起來也不是很開心的樣子?美芊退出了,這場仗我們贏了,你該高興才是!」
雲南笙面色一沉:「唉!贏是贏了,可總覺得贏的不光彩。瞧厲嘉衍那副臭屁的樣子,好像是他施捨給我們的。」
最主要的,似乎還是靠著童心的美人計得來的!
這還真應了他們在三亞時他開玩笑的那句話,狗血啊!
「得了!雲少你就別計較那些了!」
童心輕輕一笑,拍了拍雲南笙的胳膊,淡淡道:「我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可是,她能做到問心無愧麼?
童心將臉別向車窗外,腦海里記憶翻湧,仿佛車窗外不斷向後飛馳的一景一物。
摸不著、看不清,卻總能擾人思緒,讓人慾罷不能。
……
墓園。
黑色勞斯萊斯停在車場。
一道頎長的身影走出駕駛位,黑色風衣將他清冷矜貴的氣質襯得更加遺世獨立。
厲嘉衍手捧一束白菊,緩緩走向背山面水風水極佳的墓群,腳步定格在程遠的墓碑前。
他俯身將手中的花束擺在幕前,又點燃了三支程遠生前最愛的香菸放在香爐里,而後抬眸看向墓碑上好友的音容笑貌。
墓碑上,程遠笑容溫暖,似在歡迎故友一般。
厲嘉衍眸光微動,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阿遠,你告訴我,我真的應該娶雨霏麼?你是不是你不放心她,所以才會讓命運安排了這一切?」
寂靜的墓園,除了他的沉聲低語,沒人回答他的問話,只有寂靜的山風悄悄吹過。
厲嘉衍不由地皺了皺眉,聲音低啞下來:「可是阿遠,我發現我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可能要做個讓你失望的選擇了……你,會不會生氣?」
話音剛落,突然「啪」的一聲,一隻黑色的東西砸到了墓碑上。
又從墓碑上滑了下去。
隨著不明之物落下,猝不及防地一道鮮紅的血跡赫然從程遠的眼角緩緩滑落。
沉穩如厲嘉衍,也不免眸底滑過一絲驚愕。
他循著不明物體跌落的方向垂眸望去,竟是一隻暴斃了的喜鵲。
那隻血肉一團的喜鵲早已僵硬成坨,渾身是血,只有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還在圓睜睜地盯著他。
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再仔細看它那翻起腿上的一排字母,厲嘉衍瞬間面色一沉,眸底滑過一絲蕭殺。
那串字母再熟悉不過,那是母親豢養的喜鵲寵物,名喚洛基。
它為什麼會死在這?
厲嘉衍劍眉緊蹙,立即撥通了宋饒的電話,讓他派人來墓地打掃。
宋饒有點懵,明明老闆每天都在安排人打掃程遠少爺的墓地的,怎麼這時候又要打掃?
可他哪裡敢問原因,只是很利索地答應下來,迅速去安排了。
掛了電話,厲嘉衍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擦去了照片上程遠眼角滑落的鮮血,蹲在那裡久久注視著好友的儀容,內心翻湧出複雜的情緒。
母親的喜鵲不會無緣無故跟到這裡來,更不會突然暴斃!
莫非,這是人為?!
不多時,宋饒帶著人來到了墓園。
他走到近前,忽然看到厲嘉衍手上滿是鮮血,大驚失色:「老闆,你的手……」
話說到一半,一眼瞄見了墓碑前血肉模糊的喜鵲,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緩緩落下。
他趕緊給老闆遞過去了濕巾。
宋饒正要處理喜鵲屍體,一眼就看到了它腿上獨有的標誌,不由又緊繃了神經。
夫人的喜鵲居然死在程遠少爺的墓前,什麼情況?
他抬眼又看了看老闆的面色,還是沒敢問出聲,只是吩咐帶來的人將程遠的墓碑清理乾淨。
一切收拾妥當,可厲嘉衍還是盯著墓碑若有所思。
宋饒不免有些擔心,小聲提醒道:「老闆,都收拾好了!起風了,您衣衫單薄,咱們先回去吧!」
厲嘉衍這才收回視線,默默起身。
倆人一前一後一路無語來到停車場,驅車回返。
黑色豪車一路飛馳,厲嘉衍坐在車上始終陰沉著面色,一雙寒眸忽明忽暗。
宋饒一邊開車,一邊在後視鏡觀察老闆的面色,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大喜日子之前,突然死了喜鵲,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但,他不敢說。
忽然,厲嘉衍冷聲詢問:「知道怎麼說?」
宋饒一怔,隨即立刻反應過來,忙回道:「夫人要是問起,就說沒見過洛基。」
厲嘉衍微微點了點頭。
車廂里氣壓極地,宋饒默默擦了把冷汗。
厲嘉衍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垂眸一看是朱玲,眉頭皺得更緊,但還是接通了電話。
「厲總,不好了,我們宋總忽然暈倒了,現在在中心醫院!」電話一接通,那邊傳來朱玲焦急的聲音。
厲嘉衍深眸一凜:「怎麼回事?」
「宋總收到了一個威脅快遞,被嚇暈過去了!」
朱玲急急道:「您快來看看吧,厲總!這時候只有您的安慰才能讓她好起來!」
厲嘉衍放在膝蓋上的手攥了攥,還是問了具體病房號,而後吩咐宋饒開去醫院。
……
江城中心醫院。
VIP病房內,尚在昏迷之中的宋雨霏正在打著吊瓶。
一直守在老闆身邊的朱玲見厲嘉衍倆人到了,連忙起身拿起腳邊的快遞盒就迎了上來。
「厲總,你可算來了!這就是我們宋總收到的快遞,您看,真是嚇死人了!不知道誰這麼黑心肝,我們宋總可是連小螞蟻都不忍心踩的菩薩心腸!」
宋饒接過快遞盒,瞄了一眼裡邊的東西,瞬間驚得一身冷汗。
是另一隻死去的喜鵲!渾身血淋淋,眼珠子圓瞪!
怎麼會是洛米?
洛基和洛米可是夫人最寶貝的一對寵物,被訓練的非常通人性,能傳信還懂人語。
夫人前兩天還說要在老闆結婚的時候用它們當吉祥鳥,才沒過兩天它們竟然都被害了,還都是在老闆眼皮底下,誰這麼張狂?
宋饒穩了穩心神,轉身小心翼翼的將快遞盒子遞給厲嘉衍,弱弱道:「是洛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