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忽然,童心系好的裙擺掉了下來,將她重重絆倒在地,她吃疼地喊了一聲。Google搜索閱讀
厲嘉衍下意識地要去扶,可還沒等起身,就見那一抹纖瘦的身影又迅速爬了起來,轉身快速跑向了海邊去捧水。
再次將海水倒在厲嘉衍的傷口上,童心抹了抹額角的汗水:「這下差不多了!」
「嘶」的一聲!
她從裙角處撕掉禮服的一塊內襯,迅速給厲嘉衍的大腿包紮好。
「放心吧!童氏消毒,童叟無欺,你這條腿廢不了!」
童心一邊包紮,一邊半開玩笑半是安慰地看了眼厲嘉衍。
厲嘉衍眸色更深:「為什麼要救我?你完全可以在我沒醒來之前弄死我。」
童心白了厲嘉衍一眼:「我欠你的唄!」
該死的男人,老娘折騰一番,好不容易把你的傷搞定了,竟然又說這些倒胃口的話。
她累得有點虛脫,索性就在他旁邊躺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半晌後,童心將纖細的胳膊枕在腦袋下,仰頭放空地看向天空,緩緩張口。
「厲嘉衍,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你輝煌人生里的唯一敗筆?」
如果沒有遇見她,像他這種生長在金字塔尖的人,應該過著什麼樣的人生呢?
應該會在合適的年紀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而她呢?
如果沒有遇見他,她至少也該活得像個普通人一樣,過著平庸又溫馨的日子吧!
曾經她以為他是光,可最終卻成了她的夢魘。
是緣還是孽,誰又能說得清楚?
厲嘉衍默了默,垂眸睨了睨她:「你想說什麼?」
童心笑了笑,轉眸看向他:「厲嘉衍,你知道麼?我曾經以為你將會是我灰暗人生里最耀眼的光,所以飛蛾撲火地撲向你想尋求一絲溫暖,可沒想到卻是玩火自焚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頭破血流地跟你剛到現在,如今才知道我們就是個笑話。現在想一想,我們彼此糾纏了這麼多年,好像誰都沒了解過誰!」
厲嘉衍冷聲糾正道:「是你單方面糾纏我!」
一腔執念,害人害己的糾纏!
「好吧!」
童心大方地莞爾一笑:「確實是我單方面糾纏你!所以,你說我捨得弄死你嗎?」
言落,她狡黠地看了看身邊一臉冰碴兒的男人,而後回身閉上眼不說話了。
她太累了,想好好歇一會。
見身邊聒噪的女人忽然沉默了,厲嘉衍又垂眸看向那抹纖細的身影。
此刻,陽光晃在她金色的禮服上,女人仿佛一隻被擱淺在沙灘上金光閃閃的人魚。
厲嘉衍眯了眯眼,似乎他從來沒有仔細端詳過這個女人。
凌亂的髮絲濕漉漉地貼在她的兩頰,此前她精緻的妝容早已被海水完全洗去,只剩下白瓷一樣透明嫩皙的皮膚和無可挑剔的素顏。
破敗的禮服裹在她玲瓏的身段上,露出她修長的天鵝頸和一字型鎖骨。
被撕破的裙角拉到了膝蓋,露出一雙纖細的小腿和纖纖玉足。
因為過於疲累,她大口喘著粗氣,胸部有節奏的上下起伏。
厲嘉衍不由地滾動了喉頭,渾身不自覺地燥熱起來。
該死!
他這是怎麼了?
看一眼她就會有反應?!
他不應該恨得對她手起刀落嗎?
下一秒,猝不及防地,躺在沙灘上的女人忽然翻身而起,一把將正在思忖的男人壓在身下。
童心嘴角一勾,調侃道:「不近女色的禁慾大總裁厲嘉衍,也有偷看女人的時候?怎麼樣,是不是被我的美色迷住了?此時此刻天為被,地被床,不如我們……」
說話間,她故意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嫵媚地朝身下的男人放電。
厲嘉衍一張冷臉瞬間陰沉下去:「童心,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儘管他滿臉滿嘴的嫌棄,但是他的身體似乎格外誠實……
這該死的女人!她身上是不是有蠱!!
童心哈哈大笑,翻身下去坐在沙灘上:「你這人真沒勁!跟你開玩笑呢!我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你以為我有力氣干你?」
要不是真得餓到抽筋,她還真想在這裡霸王硬上弓了!
那樣起碼一旦獲救,就不用為了三胎費心思了。
厲嘉衍嘴角一抽。
這個女人,真的是……
他剛要出言教訓,卻見童心麻利地站起身,一把將長裙長長的下擺撕了下來,原本拖地的長裙變成了超短裙,瞬間露出了光潔的大長腿。
童心將撕下來的裙擺給厲嘉衍身上蓋上:「你這個病嬌少爺還是多休息會吧,我去弄點吃的!」
臨近傍晚,海風逐漸大了起來。
對於受傷的人來說,一定要注意保暖,否則一但受涼發燒起來,在這鬼地方,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童心又抬眼看了看太陽的方向,已經逐漸接近海面,應該很快就要日落了,她必須趕在天黑前找到吃的和乾柴,否則這一晚不好度過。
思及此,她迅速穿進不遠處的樹林。
童心想到的,厲嘉衍也想到了。只是現下他確實無力起身,只能坐等。
不多時,只見童心懷抱著一捧乾柴跑了出來,不緊不慢地來到了他的面前。
她將乾柴攤在地上,找了一根差不多粗長的,在膝蓋上狠狠用力一劈兩半。
童心舉著兩個木棒,看了看上邊出現的叉口。
不錯,尖銳又鋒利,適合叉魚。
看著自己的「傑作」,童心滿意地點了點頭。
厲嘉衍看著她這一系列麻利又熟練的動作,不禁眉頭一皺:「你怎麼會這些?」
在他的印象中,這女人是個搞科研的能手還是助理告訴他的。
至於其他……一概不知。
童心白他一眼:「像你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當然不會這些市井小民才會的活計!」
言落,她又起身,去不遠處搬來了兩塊岩石,回來後將兩塊石頭擺整齊,中間留出火道。
而後,童心搬了塊小點的岩石,又撿了一把乾柴丟到厲嘉衍面前:「給,鑽木取火學過吧?你生火,我去撈魚!」
厲嘉衍一雙冷眸睨向他:「你在開玩笑?這是什麼年代,還鑽木取火?」
童心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反唇相譏:「不鑽木,那厲總噴火?」
說那些廢話,好像他有打火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