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別的話還未說完,江柔的臉色就已經蒼白毫無血色了,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會發瘋,她抓起矮桌上的一套茶具尖叫著就要朝簡言之扔過來,在江與別下意識閃身將簡言之護在身前的同時,一直沉默的林深時卻抓住了江柔的手。→
江柔從未在林深時的身上看到過這麼冷的眼神,就連當初自己去找簡言之被林深時談話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冷過。
當然了。
那個時候林深時還把江柔當做是自己的恩人,還當做是奮不顧身去保護自己妹妹和母親的永遠推託不了的一個責任和義務,他不能和她決裂,更不可能不去管她。
所以那個時候即便有再多的不滿,有些話卻也沒有說的太死。
但現在不一樣了。
一切都不一樣了。
江柔從恩人變成了罪人,林深時像一個傻子一樣的把江柔養了五年的時間,這五年他活的愧疚且戰戰兢兢,這五年,他失去了太多,錯過了太多,傷害了太多。
他不是好人,他從來都不承認這一點。 ❂
但是江柔讓他自己看到了,原來自己可以這麼壞,這麼的卑鄙無恥和惡毒,把失憶前後,兩次對自己交付真心的一個人傷的體無完膚。
別說是簡言之了,就連林深時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他甚至都不敢去看簡言之,他覺得自己和簡言之出現在同一個空間都是一種罪孽。
他不配,不配簡言之的喜愛,不配她看自己一眼,不配和她呼吸著同樣的空氣。
林深時抓著江柔的手,冰冷的看著她,嗤笑出聲
「江柔,你讓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子。」
說罷便狠狠的甩開她,江柔跌落在地,那些原本要扔在簡言之身上的東西也順勢而為的砸在了自己的身上,玻璃碎了一地,江柔的手也鮮血淋漓,可是沒有人在乎,沒有人心疼。
所有人都覺得不夠。
太輕了,比起江柔曾經做的那些事情,這些算的了什麼呢?
能抵消的了簡家物是人非嗎?能讓白姨從療養院裡健康站起來嗎?能把簡言之對林淺淺缺失的那些母愛填滿嗎?還是能修補林深時和簡言之之間的這道裂縫?
不可能的。
什麼都回不去了。
因為一個江柔,所有的事情都變得難以收場。
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了,江柔也就不在乎了,她似乎也感覺不到疼,反正那些被江與別拔去的指甲長的也歪歪扭扭,反正她早就不美麗了,又何必在意呢?
江柔坐在地上,放聲大笑,她的視線牢牢的落在林深時的身上,笑著
「是啊,你就是個傻子,如果不是傻子,你為什麼會相信我啊,我連自己都不相信啊。」
林深時緊緊握拳,卻沒說出話來。
「你從來都沒懷疑過嗎?」江柔笑問林深時「簡言之和你結婚兩年,她的為人如何,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可是你不相信你看到的,你只相信那些擺在你面前的,所謂的真相,按又怪得了誰呢?是你自己蠢笨罷了。」
「我還要謝謝你啊,畢竟那場車禍讓我昏迷了五年的時間,如果不是你盡心盡力的照顧,我根本不可能醒的過來,我現在很想問問你,你是什麼心情?把殺害自己家人的兇手盡心盡力照顧了五年時間的你,現在是個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