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了解,所以對於簡言之接下來的選擇,林深時也有自己的猜測,她不會輕易的在接受復婚的提議,即便再利用林淺淺來和她做交易,她寧可不要這個女兒也不會再復婚。→
這是簡言之的底線,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人生在不清不楚中渾渾噩噩一輩子。
之前局勢尚且算是明朗,她單純也只是為了孩子,和林深時的牽扯也是父親和林深時之間的,而林深時又並非對自己無情,她可以勸說自己試著接受,就算只是為了淺淺。
但是現在呢?她成了殺人兇手,成了讓林深時失去至親的罪魁禍首,這樣的一種身份,她沒有辦法面對林深時,即便她不相信自己曾經會做出那種事情來,但所有人都認定的現在,她也沒有立場堅定的認定自己就沒有做過。
沒有證據。
沈易無聲的嘆出一口氣
「那現在呢?你讓她過來陪淺淺了,是以母親的身份吧?」
「嗯。」林深時應了一聲「淺淺想要一個母親,簡言之也想回來,仔細想想我之前一直用林淺淺的事情來逼迫簡言之妥協的確是挺沒勁的,她想陪孩子沒有錯,淺淺想要一個媽媽也沒有錯,是我錯了而已。」
這不像是從林深時嘴裡會說出的話,沈易和他這麼多年的朋友也沒很少聽到他對自己的否定,不由的多看他兩眼,但隨即想想也並不是不能理解,他對簡言之由始至終都是有意的,既然如此的話,那自然而然的想在一起,只是邁不過心裡的那道坎罷了。
一旦邁過去了,就什麼都不是問題了。
「你要是早點這麼想,或許當初就不會分開了。」
林深時也這麼想過,但是想又能怎麼樣呢?什麼都改變不了,簡松源現在在獄中,白樺現在是半個植物人,他和簡言之之間早就回不去最初的模樣了,更何況即便再給他重新來過一次的機會,他大概率情況下還是不會做出與現在不同的選擇。
簡言之的確很難過,但林深時的心中同樣也壓抑著無數的恨意和矛盾。
紓解不了的話,他和簡言之之間還是會在將來有一天分開的。
林深時沒有說話,沈易也沒有勉強他,只是問
「淺淺最遲下周就能出院了,到時候怎麼辦?簡言之和你一起住還是每天過去?」
「應該一起吧。」林深時說「淺淺希望她一起。」
看著林深時的表情沈易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剛才還說不利用淺淺達到你的目的呢,現在呢?你這不是一樣利用淺淺對母親的渴望而讓簡言之被迫做選擇嗎?不過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考慮就好。」
林深時笑笑沒有說話。
「行了。」沈易起身告辭「你繼續待著吧,不打擾你們一家三口,我要去看看秦浪了。」
「嗯?」林深時疑惑的看著沈易「秦浪怎麼了?」
「不是他怎麼了,是他守著的姚樂怎麼了。」沈易無奈的嘆出一口氣「我覺得再這麼瘦下去,秦浪和棲遲之間就真的再也沒可能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能看到秦浪和姚樂結婚的消息了。」
因為淺淺住院的事情,對於姚樂和秦浪之間的事情林深時一直沒有過問,他現在自己都焦頭爛額的,但現在他這邊基本上已經穩定下來了,也可以抽時間關心一下朋友了,不過話還沒有說出口,電梯就打開了,江與別從電梯裡走出來。
看到林深時和沈易在病房門口站著,江與別也完全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笑著打招呼
「喲,都在呢。」
林深時也並未表現出對江與別出現在這裡的任何不滿,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江與別拎了拎手中的玩具
「來看我的乾女兒。」
林深時自然知道他說的是林淺淺,但他不知道的是「我怎麼不知道我女兒還有一個乾爹?」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江與別笑笑「總不能這個世界上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要來給你報備,對吧?」
兩個人的臉上誰也沒有惱怒的神色,反而都是笑眯眯的,但沈易總覺得有一股暗流在其中涌動,想著這兩個人怎麼也不可能打起來,打也不會選在林淺淺的面前,於是放心的揮揮手走了。
沈易走後,江與別還是那副姿態,笑看著林深時
「今天晚上吱吱要留在這裡陪夜嗎?」
林深時倒也沒說謊「看她自己。」
「那我就帶她回去。」江與別說「她最近狀態不好,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一直做夢,留在這裡我擔心她第二天沒驚聲。」
江與別的話讓林深時猛然抬頭看他
「你說什麼?」
江與別看著林深時笑了下「喲,這是什麼表情?吃醋了?吃醋就吃醋,別動手啊,你沒這個資格,又不是吱吱的誰,對不對?」
林深時沒說話,就那麼看著江與別。
江與別過來是接簡言之回家的,對和林深時吵架是一丁點兒的興趣都沒有,更何況他現在要是吵架了,影響的還是簡言之的心情,那是他怎麼都不想做的,微微一笑
「不逗你,吱吱現在在我家住是沒錯,但我們很清白,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但話說在前頭,現在雖然沒發生什麼,但是不代表以後不會發生,這一點你要認清。」
林深時沒說話,江與別也不再說什麼,側身越過林深時,逕自去了病房。
林深時沒攔著,他攔不住,也沒立場去攔,那是簡言之的朋友,她現在是林淺淺的母親,自己的朋友來看自己的孩子,是在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更何況他也不想在簡言之的表面表現的太多斤斤計較。
凡事都要慢慢來,最後他也不一定就是輸家,畢竟他的手上還有一張王牌,林淺淺。
再怎麼說林淺淺也會幫自己,也和簡言之有母女情分,至於江與別他的確有勝算,簡言之現在看來也的確對他不再像之前那麼抗拒,可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