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之其實很想叫住顧棲遲,讓她給自己一個單獨談話的機會,但她知道這個時候並不合適,所以沒有開口。
辦公室只剩下兩個人,空氣凝滯的簡言之都覺得呼吸困難,她看著那個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率先開了口
「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說的,這對我沒有好處。」
林深時有幾秒鐘沒有說話,片刻之後似是輕笑了一下
「不是你說的,那麼你覺得會是我嗎?或者,是我身邊的人?」
「不會是你。」簡言之實話實說「你巴不得淺淺這輩子都不要和我扯上什麼關係,又怎麼會這麼做?也不會是你身邊的人,他們沒必要為了折損我而得罪你,划不來的買賣。」
林深時轉過身看她
「分析的不錯,那麼看來,也只能是你那邊的漏洞了。」
簡言之想到了那天和淺淺見面的場景,沒說話。
林深時一步步的邁步走向她,簡言之看著他,她知道林深時生氣,他越是憤怒的時候反而越沉得住氣,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左右任何決定。
簡言之不知道林深時要如何『懲罰』自己,但這也是他第一次在林深時的面前沒有那種想要反抗的心思,因為簡言之知道,林深時除了不想讓淺淺和自己牽扯上之外,也是為了淺淺好。
把孩子扯進這個骯髒利慾的娛樂圈裡來,哪怕是她自己也不願意。
因為這個原因,她責怪不起來,雖然她也是無辜的。
但她沒想到林深時會揮手直接打了自己的一個響亮的耳光,簡言之不可置信,甚至在被打到轉過頭去的十幾秒內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她26歲的人生里,第一次被人在現實生活中甩耳光。
「簡言之!」林深時的聲音像是淬了毒「有些話我都說膩了,是不知道疼嗎?所以才會這麼肆無忌憚?你要怎樣才會長教訓?是簡松源再出點意外,還是療養院把白樺趕走,或者是,白景庭的新工作?哪一種會讓你最疼?嗯?」
簡言之回過頭看著林深時,她實在是不想因為這一個耳光就把自己表現的太柔弱,但是她仍是不受控的紅了眼眶,就那麼不帶一絲情緒的看著林深時,像是看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這次的事情我會擺平,但你要清楚我這麼做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我是為了淺淺。」林深時看著簡言之的目光里不含任何溫度「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和你達成交易,若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淺淺也不會和你扯上任何關係。」
簡言之仍是說不出話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林深時。
「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的協議作廢,你不用再給我暖床,我也不會給你任何方便。」林深時說「我們之間,最好老死不相往來,我知道這是你一直以來最想要的,今天就如你所願。」
林深時說完這句話便邁步向門口走去,簡言之應該是要放任的,但她的聲音卻背叛了她的意識
「林深時。」
腳步聲在偌大的辦公室內戛然而止,簡言之沒回頭,林深時也沒有,彼此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背對背沉默著。
林深時在等,但許久之後也未等到那人出聲,林深時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微微發顫的右手,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