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直說就是了。」封彥臣不耐的打斷了月嫂的話,看著她支支吾吾的神情,就知道了事情的不對勁。
「我當時看到了管家準備去看小少爺,但是之前少夫人吩咐過的,家裡的人,除了先生和夫人,其他人見小少爺不管是誰,都要跟我說,管家當時沒跟我說,表情也有點不對勁,但我一個剛來沒多久的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也不知道您和夫人會不會相信我。。」月嫂在封彥臣的催促下,一咬牙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封彥臣和易清婉聞言兩人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意外,月嫂打了個寒戰還是繼續道:「當時我怕管家在你們面前倒打一耙,便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但以我工作這麼多年的直覺來看,管家的目的絕對不單純的,所以還是想提醒您和少夫人注意一下。」
月嫂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勉強笑笑又補充道:「不過也可能是我想多了管家只是路過而已,反正我沒有故意嚼舌根的意思。」
月嫂在說完這話之後就藉口自己去看丈夫,先請一天的假,易清婉本來想說今天去給她發邀請函的研究所報個到呢,見狀也只能改到明天了。
她懷裡面抱著孩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封彥臣站的有點累了,就坐在那裡,兩人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的懷疑,易清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些試探性的開口:「你說,安安生日宴上,傭人是怎麼越過管家的眼皮子,擅自跑到二樓的嬰兒房的呢?」
在易清婉提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封彥臣明顯是一激靈,對啊,他們之前因為太過於依賴監控,和那個傭人在被查出來之後就果斷的供出了封啟辰,他們就沒有懷疑過了,可是現在一想。
二樓是禁止上來的,在宴會開始之前,管家就應該通知過所有傭人了,封家的所有傭人當天和外包過來的服務生一樣,在一樓的主會廳工作,出了月嫂可以上二樓,別的傭人不經過允許是不可以上樓的。
在這個家裡,除了主家的話,就應該聽的是管家和劉媽的話,因為他們都是封家的老人了,實在封父小的時候就在了的,在封家少說也工作了三十年了,封彥臣對他們的信任,比對自己小叔一家多得多。
可是眼下一個剛就任一年的人,忽然來跟自己說,自己家信任了幾十年的管家,好像有問題,這讓封彥臣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接受,但他想了想,還是叫了劉媽上來。
「劉媽,我問你個問題。」劉媽被喊上來之前還在準備中午的飯菜,她一向是管廚房的,其他的都不怎麼操心,此時聽自家少爺問自己事情,表情也認真了起來。
「你覺得安安的這個月嫂,怎麼樣,平時相處起來的話,人品方面如何?」封彥臣沒有直接問關於管家的事情,而是旁敲側擊的問問劉媽是怎麼看待這個月嫂的。
劉媽認真的想了一下老實回答:「她挺好的,平時做事情也認真,有時候我主動給小少爺做點輔食,她還會教我要怎麼做,平時廚房也會過來幫幫忙,是個眼裡有活兒的。」
見月嫂沒有問題,封彥臣又開始問起里家裡其他傭人的問題,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劉媽是知情的,此時聽著自家少爺這麼盤問,心裏面也就清楚,估計少爺是懷疑家裡的人還會不會有不安好心的。
於是劉媽便回憶的更加認真了起來,這一回憶,還真就給她想到了,她一拍手,想要開口,但神情有些古怪。
「我上次中午去採買,家裡的菜雖然大部分都有人送,但有時候夫人想吃什麼家裡沒有的話,我都會提前問一下去買,結果那天我回來廚房的時候,看見管家正在倒騰鍋,我當時還納悶,他平時都不進廚房,怎麼今天忽然間摸起鍋來了。」劉媽回憶當時發生的事情,她記得很清楚,因為管家在看見她的時候,神情還有點慌張。
現在想起來確實有點可疑,緊接著又道:「我當時問他摸鍋幹什麼,他只是說夫人交代看看家裡鍋子什麼的要不要換新的,但這不合理啊,鍋子這都是我負責的,他主要負責的都是傭人的管理和前廳的招待啊,但我當時沒有多想,您現在一說我才覺得有點可疑。」
聽到這裡的時候封彥臣即使再不願意承認,也得知道,他們家的管家,現在目的不單純了,易清婉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她作為一個剛來封家沒多久的人,是不好多說什麼的,但是事情已經明顯到這個地步了,她也忍不住開始懷疑管家的用心了。
「當時是什麼時候,廚房不是有監控嗎?他碰了哪口鍋?那口鍋最近做飯了嗎?」在經歷過幾次被暗下黑手的封彥臣,幾乎在一瞬間就想到了,家裡人有可能被下藥的可能性,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起來。
劉媽此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雖說她跟管家兩個人共事了很久,但大部分時間她都負責自己廚房那一畝三分地,不管其他的事情,跟管家的交情還真算不上多深刻,頂多算是共事了很久的同事而已,聯想到之前少爺被人陷害的事情,劉媽也著急了。
「沒有用,那個鍋子是燉鍋,但是前幾天夫人買了一個新的燉鍋,我就用的新鍋做的湯,那個鍋從他碰過就沒有用過了,不過不知道他碰其他的鍋了沒。」劉媽想到這裡趕緊去樓下廚房將鍋端了上去,還不忘戴上手套。
不過端鍋的時候,她還記得特意避開管家,以防他察覺出什麼來,但她沒有注意,在她神色匆匆的端著那口鍋上去的時候,管家正在一樓的走廊拐角處默默注視著她。
「這就是當時那口鍋,我當時看著他的手摸了好多下,還在想一口鍋有什麼好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