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易清婉察覺到封彥臣的語氣不對,頓時想要上前撒嬌跑著過去,但卻沒有想到自己剛伸了手就被後者躲了過去。
封彥臣一臉嚴肅的看著易清婉冷聲道:「站起來。」
易清婉整個人條件反射般的在聽完這句話之後,立馬從床上彈射起來,乖立在封彥臣的床前,而封彥臣此時也用了坐起身來看著眼前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的易清婉絲毫沒有一絲心軟。
「你再跟我說一遍,你今天幹什麼了?」易清婉莫名其妙的心虛的要命,這句話就像是年少時期犯的錯,家長讓你親口說你做的錯到底有多離譜。
但看著封彥臣此時的表情,易清婉也知道自己不是糊弄糊弄就能過去的,於是便低下了頭,小心翼翼的摳著自己的手,小聲回答:「今天我看到她在酒吧里酗酒,好像還被那個張晨浩給趕出來了,然後我就一時心軟,就就這樣了。」
「行啊你,易清婉,你有出息。記吃不記打,是吧?一次兩次還準備有第三次呢。」兩年封彥臣都沒有叫過易清婉的大名了,此時冷不丁的聽到自己大名在封彥臣嘴裡面出來,易清婉只覺得好像不是在叫自己一樣。
但是等到抬頭看了一眼他的神情的時候,易清婉覺得渾身一個機靈,老老實實的又低下頭認錯:「哎呀,我只是原諒她了,又沒有說以後跟她有過多的接觸,你不喜歡她,大不了以後我少跟她見面不就行了嗎?你不要這麼生氣喲。」
「這是重點嗎?我問你這是重點嗎?你什麼時候把我氣死你就舒服了。」封彥臣什麼時候朝易清婉發過這麼大的脾氣?此時易清婉也意識到了他是真的生氣,連忙小心翼翼的上前扯住了他的胳膊。
「哎呀,親情這個東西怎麼可能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呀?我父親雖說嘴上對小花多有不滿,斷絕關係說的那麼厲害,其實我也知道有時候他會忍不住的想起小花。而且小花的房間到現在父親還會讓人每天打掃,他不就是在等小花哪一天願意回去嗎?」易清婉說的委屈巴巴的,讓封彥臣覺得自己倒是像拆散了人家一對良人的壞蛋。
「那能一樣嗎?你跟我說那能一樣嗎?她讓人綁架你父親了嗎?聯合別人害你父親了嗎?沒有吧?你當時那樣對待她不知道嗎?她清楚的很。當時找你的時候,她可跟著我呢,你當時的慘狀她看的一清二楚。我找你找了半個多月,一個月了,她都不說你到底在哪裡。她到底是安的什麼心?」這是時隔那麼多天封彥臣第一次就當時綁架的事情跟易清婉吵架。
因為當時知道盛雪樺是這場綁架的主要策劃人的時候,封彥臣一直避免著惹易清婉生氣。就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眼看著自己是不提了,受害人主動原諒加害方了,這可給封彥臣氣的夠嗆。
易清婉也知道這件事情自己不占理,當時自己被那樣對待。盛雪樺即使說的再好,聽說她不是想要把她拐賣到山區,只是想關幾天,但她也算間接導致了這件事情的發生。
「可是我現在不是沒事嗎?而且。。」
「行,你沒事兒是我小題大做了,行吧?等下一次他拿刀子捅到你心臟啊,你還能說沒事兒嗎?」封彥臣一聽到他的回答只覺得氣血上涌,此時不管不顧的冷著臉朝人說了這句話。
易清婉這些日子裡被封彥臣呵護的過於我貼此時冷不丁的被這樣對待,頓時感覺自己心裏面有點委屈。明明是她的事情,他那麼生氣幹什麼?雖然她知道是為了自己好。
「對,她是我妹妹,我願意,行了吧?我賤,行了吧?我就願意原諒他。哪天他就是拿槍指著我的腦子,我也願意原諒他。關你什麼事?」易清婉從前不是這樣的性格,也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能也是因為這些年被封彥臣嬌慣的緣故,願意在封彥臣面前展露自己的所有情緒。
所以在察覺到自己委屈之後,不管不顧的說出了這句話,這句話說出之後,病房內一時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易清婉也迅速反應過來,自己是說錯話了。
她著急的看向床上的封彥臣,後者忽然間不說話了,垂在身側的手指握成拳頭,眼神死死的盯著她。
在看到她看過來的那一刻,忽然將頭偏了過去,一顆眼淚順勢落下,易清婉著急的不行,想要上前安慰,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腳下像生了根一樣,不能動彈。
封彥臣此時其實期待著她前安慰自己,上前說點好話,哪怕是說兩句軟話,自己就會順勢不生他的氣了,但是沒有等了幾分鐘之後沒有意想到的觸摸也沒有任何的言語。
易清婉也不知道怎麼的,看封彥臣躲避自己目光的那一刻。心裏面也陡然生出了一股氣,既然不想讓自己哄他,那就不哄好了。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忽然間封彥臣又轉眼看向了他。眼神中帶著破碎,易清婉猛然覺得自己應該去示弱,去安慰的。
可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封彥臣卻忽然間淡淡道:「嗯,是我多管閒事了,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我以後不會再管了。」
本來聽到前面的時候,易清婉還覺得封彥臣是不是忽然間想通了,但是在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易清婉明顯知道他這是在跟自己賭氣。不過在聽到他說再也不管自己的時候,易清婉也覺得自己很委屈。
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倔,此時目光交互都沒有示弱的意思。
「那你就別管我好了。」留下這句話之後,易清婉今天晚上也不陪他在病床上睡了,直接摔門回了自己的休息室,將自己摔在床上。
「我是不是做錯了。」但直到凌晨兩三點,易清婉躺在床上還沒有睡著,腦袋裡不斷浮現出來封彥臣那受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