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真的瘋了。」面對張晨浩的質問盛雪樺再也沒有了應付他的意思,直接甩下這句話之後,用力地將他握著自己的手甩開,憤怒地回了房間,將房門砰的一下關上,將張晨浩隔絕在了外面。
張晨浩被關在外面之後還不死心,用力地拍打著房門,想讓盛雪樺出來。
盛雪樺聽得實在是煩的要命,碰了一下將房門再次打開之後,張晨浩就看到此時面前的盛雪樺已經穿戴整齊完畢,手裡面還拿著車鑰匙。
他的目光頓時聚集在盛雪樺手上的車鑰匙上,表情顯得都有些猙獰:「你要去幹什麼?去找他們告狀嗎?還是準備把我的計劃告訴他們。」
盛雪樺並不會幹涉張晨浩的事情,畢竟這也是自己想要的,但此時在面對平平發怒的張晨浩的時候,她也早就疲憊了。
所以她只是冷靜地看著對面眼眶通紅的人,平靜開口:「我覺得我們是時候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了,你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告訴他們,你跟封彥臣究竟要怎麼做,我也不會參與,只要你不對安安下手,別的我都不會管。」
盛雪樺即使是在怎麼鐵石心腸的人在想到那隻軟軟的糰子縮在自己懷裡面緊緊揪著自己衣領的樣子,她也不會讓張晨浩對安安下手的,而今天張晨浩的話,著實是觸碰到了盛雪樺的底線,他怎麼對付封彥臣她不管,也不參與,甚至能在旁邊為他出謀劃策。
即使是張晨浩,今天說要開卡車去撞死封彥臣,她估計也只是勸一下,但如果張晨浩要是對安安下手的話,她絕對不會容忍。
張晨浩明顯也是察覺到了盛雪樺,究竟是為什麼而生氣,不過此時的張晨浩不會反思自己一點,只覺得盛雪樺是因為封家的人對自己動怒,甚至還要離開。
他拉著盛雪樺的手將它用力的抱在懷裡,用自己的雙手緊緊地禁錮著她:「不你不能走,你是不是因為我說要對那小子下手的事情而生氣?我這麼做有錯嗎?對付誰不是對付。對付他還能讓整個封家的人全部都崩潰,這不是也是你想看到的嗎?」
張晨浩現在已經喪心病狂到覺得對付一個剛剛幾個月的孩子都沒有任何問題了,盛雪樺只覺得自己現在沒有辦法跟他溝通一點,於是用力地掙脫他的懷抱。
張晨浩實在是控制不住懷裡面的盛雪樺被迫的鬆開了,他眼神疑惑地看著突然間生氣的盛雪樺似乎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提到安安的時候她會這麼生氣,難道是因為安安是封彥臣的孩子,所以她才不願意自己對他下手的?
這麼想著張晨浩就直接問了出來:「你是不是因為那小子是封彥臣的孩子,所以你才不捨得我對他下手的,你心裏面還有他對不對?」
盛雪樺幾乎都要被張晨浩的邏輯給氣笑了,再聽到他說了什麼之後,簡直是覺得眼前的人不可理喻。
不過為了防止張晨浩誤會,從而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盛雪樺依舊深吸了一口氣,耐心地跟他解釋,不過語氣也沒有多好就是了:「你的重點是他是封彥臣的孩子?你的重點不應該是他只是幾個月的嬰兒嗎?他才幾個月啊,甚至連站都不能站了,你要對他做什麼綁架還是傷害?」
盛雪樺指著他的鼻子說完這句話之後,果斷地選擇轉身離開,張晨浩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突然間慌亂了一瞬,趕緊拽住了她的胳膊:「你別走,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走。」
盛雪樺不願意跟他多廢話,用力地扒開張晨浩拉開自己的手,無奈開口:「我要出去一陣子,這幾天你也自己好好想一下吧,我是真的覺得挺累的,那些報復什麼的,我也不想繼續下手了。」
盛雪樺其實在剛剛掛斷了易清婉的電話的時候,腦子裡面就已經冒出了這個想法,自己為什麼非要報復他們?把自己的生活也攪得亂成一團麻,而對於自己在電話中下意識地說出了那些挑撥離間的話,盛雪樺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思想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像一個惡毒女配一樣活著,自己的生活里完全只有怎麼報復他們,完全沒有自己了。
其實這話說給張晨浩聽也同時是說給自己聽的,不過盛雪樺只是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繼續報復下去,之所以跟張晨浩這麼說,是因為不想要張晨浩這段時間再繼續拿著這個理由打擾自己。
張晨浩在聽到盛雪樺說的話之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說放棄就放棄了,那麼你這些年受的屈辱呢?你不還回去了?」
「她當初被綁架折磨的精神失常,裡面有我的原因。現在封彥臣又被你設計雙腿癱瘓,封氏也亂成一鍋粥。我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道看著他們全都死光我才滿意了嗎?」盛雪樺是真的不理解,好像也在此時才明白,她說的報復跟張晨浩說的報復好像差了很多。
她的報復只是想讓他們吃一點苦,受到一點教訓就可以了,但張晨浩的報復仿佛是要將封家那一家子都置於死地一樣,這是盛雪樺所不能理解的。
張晨浩的手,最終一點一點的鬆開,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盛雪樺打開家門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內。
盛雪樺本以為自己的離開會讓張晨浩反思一下,但卻沒有想到在自己的車子徹底消失在張晨浩的視線之後,他猛然間的將家裡面的所有東西都給砸了:「都怪他都怪他,怎麼都是因為他哪裡都是因為他,陰魂不散,從小就陰魂不散。」
張晨浩站在原地看著消失的車子,整個人被一股陰鬱的氛圍籠罩,整個人因為緊繃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眸子裡的算計掩飾不住,像是在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