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彥臣出去時候,盛雪樺也鬆了一口氣,倒是沒有意外易清婉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之所以把封彥臣支出去,用這種方式,也是為了試探一下,自己在易清婉這裡,還是不是會有退路。
這麼來看的話,是有的。
不管李明德當時有沒有跟她說綁架她也在背後主意,只要她願意支走封彥臣,那就說明她還是願意給自己機會的。
易清婉有些疲憊的看著眼前的人,不明白為什麼面前的妹妹忽然間變得陌生起來。
「站起來說話吧。」但她終究還是不忍心看著她就這麼跪坐再自己面前,揮了揮手示意她站起來。
盛雪樺聽了易清婉的話,在她說完之後就磨蹭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此時唯唯諾諾的站在易清婉面前,生怕她說出來了關於綁架拐賣的事情。
但她的擔心多餘了,李明德並沒有跟易清婉提起關於她的事情,易清婉是完全不知道她在後面摻的有一腳的。
她只是看著眼前的人,就忍不住想起來她剛剛赤裸身體的樣子,易清婉思考了許久,終於是在盛雪樺準備開口說些什麼之前,神色複雜的看著她,輕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盛雪樺下意識的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易清婉這句話問的是什麼,是在問她喜歡封彥臣的這個事情,還是在問她跟李明德勾搭的這個事情。
看著眼前人疑惑的模樣,易清婉不知道她是在裝還是沒聽懂,不過還是補了一句:「什麼時候喜歡上的他。」
盛雪樺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驀然鬆了一口氣,既然她是問這個的話,那麼就證明李明德拐賣的事情,她應該不知道背後有自己在的。
盛雪樺面對易清婉的問題,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眼神躲閃,似乎是不好意思或者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看她這個樣子,易清婉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竄了上來,心中對自己妹妹的失望更甚。
「你明明知道,他是誰,明明知道的。」易清婉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恍然間也沒什麼底氣,因為她忽然想起來,自己是沒有資格說什麼他們兩情相悅的話的,畢竟在自己失憶之前,她跟封彥臣一直都沒有真正的確定關係。
兩人一直在處於一種微妙的拉扯之中,即使他們的孩子現在都已經三個多月了。
顯然,盛雪樺也察覺的了易清婉似乎也沒多大的底氣,她迅速的抓住這一點,為自己辯解:「姐姐,不是的,我以為你不喜歡他了,畢竟之前這麼長時間,他一直追在你身邊,也沒見你有什麼表示,我一直喜歡他的,但我不敢說,我是真的喜歡他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盛雪樺在易清婉面前哭的很可憐,仿佛她才是那個受害者一般,但是易清婉竟然也找不到理由去反駁。
屋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外面的封彥臣也聽著屋裡的對話,緊接著,盛雪樺試探的瞄了兩眼易清婉,見她沒有往下說,就有繼續開口道:「姐姐,你把彥臣哥讓給我好不好,你一直不答應他,不就是不喜歡他嗎?只要你說,你去拒絕他,讓他死心,我相信我總有機會的。」
盛雪樺大著膽子,小心的走到了易清婉的身邊,又跪坐到她面前,以一副祈求的姿態,求著易清婉將封彥臣讓給自己。
但在她的話音剛落,易清婉幾乎絲毫沒有猶豫的,就打斷了她的話:「不可能!」
盛雪樺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疾言厲色的易清婉,仿佛是觸碰到了她什麼不能觸碰的底線一樣,臉色十分難看。
「為什麼?你一直吊著他不同意,又不肯讓給我?為什麼?」盛雪樺此時也有了火氣,憤怒的站起身質問她。
易清婉看著眼前比自己還要生氣的妹妹,不是很明白,她到底哪裡來的底氣說出的這種話。
易清婉突然間沒那麼生氣了,之前就說了,她不是什麼聖人,而且說白了,她不欠盛雪樺的,看著眼前的人理所應當的讓自己把封彥臣讓出來的盛雪樺,易清婉突然間感覺有些厭煩。
她坐在那裡,雙手交叉置於胸前,整個人的氣質忽然間變得冷冽,她淡漠的看著眼前的盛雪樺,看著她跳腳破防質問自己為什麼不願意把封彥臣讓出來,直到看的盛雪樺渾身發毛,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
就見易清婉嘴角忽然掛上一抹笑,緩慢開口:「首先,他不是一個物件,不是可以被讓來讓去的,其次,我們的關係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評判,最後,你相不相信,即使我現在把他叫過來,拒絕他,他也不會離開,知道為什麼嗎?」
易清婉說完這段話之後,抬眼看著眼前的盛雪樺,看著她突然間整個人仿佛泄氣了一般,眼神徹底失去神采,她每個眼神都透露著自信與不屑,在盛雪樺呆愣的眼神中,宣判了她這段齷齪暗戀的死刑:「因為他愛我,比愛自己還要愛。」
說完這句話的易清婉,整個人以一個機器放鬆的姿態靠在椅子上,她就坐在那裡,看著眼前的人,仿佛在無聲的宣告:他只能是我的。
這一句話讓盛雪樺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頹然的癱坐在地上,眼神無光。
易清婉看著她這個樣子,也不覺得心疼了,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明明知道封彥臣不可能愛她的,她卻還要飛蛾撲火,甚至來挑釁自己。
還真當自己是什麼任由人捏變揉搓的飯糰不成?
與此同時,一直在外面封彥臣,在聽到易清婉的話之後,突然間笑了,笑的無比肆意,無比開心,連胸腔都隨之震動。
她是知道自己愛她的,封彥臣想。
雖然這段話里,她並沒有對他的感情做出回答,但封彥臣已經知道答案了,此時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開門進去,看看他恃寵而驕,勝券在握的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