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易清婉

  中午的時候,羅伊帶著易母來了醫院。

  整理好自己情緒的易清婉,看到站在面前的羅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她陷入了沉默。

  還是易母的聲音打破了寧靜,她的聲音帶上擔憂:「那你可得趕緊回去,這邊有我和果然照看著你就放心吧。」

  聽到自己母親聲音之後的易清婉也反映了過來,她沒想到自己這兩天還在思索著要怎麼讓羅伊儘快回去,他倒是主動提出來了,不過原因是因為他母親生病了。

  易清婉想起那天打扮的精緻又貴氣的女人,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你母親生病是大事,你就趕緊回去吧,我這邊不用擔心,以後沒什麼事,我們還常聯繫。」

  這句話像是奠定了以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樣,羅伊也早就料到了自己提出要回家的事情的時候,她根本不會阻攔,甚至還會巴不得自己回去。

  但是當真正感受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一陣心酸。

  他輕輕的摁了一聲,本來以為他還要再說什麼話的易清婉,沒想到他竟就這麼轉身走了。

  「羅伊。」她看著他有些僵硬的背影,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羅伊的腳步定在了原地,被叫住的他眉眼比剛剛進來的時候舒展了一些,有些期待的回眸看過去,卻只聽到了床上的人,無比真誠的感謝:「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以後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

  嘴角揚起的笑容直接將在了那裡,一時間羅伊的表情忽然變得難看無比,旁邊的果然和易母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望天。

  羅伊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回答易清婉的這句話,直接邁步走了出去。

  易清婉看著他走走的時候,有些氣氛的腳步不由得在心裏面嘆了口氣,雖然她剛剛說的話十分不地道,但是為了撇清關係也只能這麼做了。

  「不要不要!」傍晚時分的封家,封彥臣依舊陷入在沉睡之中,但是額頭上的冷汗和枕巾上已經被浸濕的痕跡證明他睡覺的時候也不太安穩。

  而此時睡夢中的封彥臣確實如所猜想的一樣,他在經歷一場噩夢。

  過來看看封彥臣是否醒過來的管家,看到自家少爺神情焦急緊鎖著眉頭的樣子,就知道他此時一定陷入了夢魘。

  正當他準備叫他名字,試圖將它從噩夢中喚醒的時候時,床上的封彥臣猛然間一下子坐了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管家從自家少爺的眼中看出了濃重的悲傷,他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似乎生怕打擾了床上的封彥臣。

  而封彥臣虛焦的眼神也終於聚焦,在看到床尾的管家之後,半天只是啞聲道:「你有什麼事嗎?」

  封彥臣只知道自己是昏迷過去了,但並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到他問完話之後,聽到管家的話才知道竟然自己從上午硬生生的昏迷到了傍晚。

  他揉了揉發酸的眉心,看到自己身上一身冷汗粘噠噠的,便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表示自己去洗個澡。

  管家也沒有過多的打擾封彥臣,說完之後就離開了他的房間。

  而浴室里打開淋浴沖刷著自己身體的封彥臣,在看到自己手上的一個印記的時候,突然間停住了自己的動作,想起了剛剛自己在世夢中做的那一個噩夢。

  他一開始夢到了一個女人,他夢到自己跟這個女人相知相愛,本來兩個人應該很幸福的過下去,可突然畫面轉換他們開始了無限期的爭吵,兩人幾乎每次見面都要吵一架。

  後來女人似乎也覺得有些煩了,連吵架都不願意吵了,每次再看到他的時候只會冷漠地讓他走開。

  他不記得自己現實中是怎樣的,但是夢中的她並沒有走開,還是鍥而不捨的,每次都貼了上去。

  鏡頭再一次轉換的時候,他看清了女人的臉,是易清婉。

  封彥臣對於這點絲毫不意外,而面對當時的場景的時候卻有些意外。

  他站在一個空蕩蕩類似於病房的空間裡,空間很大,裡面卻只有一張病床。

  他站在床邊床上的人是易清婉,床上的人緊緊的閉著雙眼,身上蓋著一層白色的被單,封彥臣順著看過,不由得震驚的瞪大的雙眼。

  因為他發現被單的下面有一大團暈染開來的血跡,像是從床上人的下身里蔓延出來的一樣。

  他想要發出聲音,呼喚床上人的名字,卻無論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出聲,最後只能眼睜睜地被人死死拉住,看著她被推。

  封彥臣本來以為這樣的場景已經夠讓他覺得膽寒了,但是卻在下一秒鏡頭再次轉換,他看到了易清婉懷裡面抱著一個孩子。

  孩子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發青,封彥臣下意思似的,想要上前卻看到自己每上前一步,易清婉就後退一步。

  他皺眉不解,直到易清婉退無可退,兩個人才停下了腳步。

  正當封彥臣想要停下來,兩人人好好說話的時候,卻眼睜睜地看見易清婉突然間朝著自己扯出了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轉身抱著孩子跳了下去。

  封彥臣幾乎想都沒有想撲了過去卻發現自己的腰被人死死地抱住,他目眥欲裂的看了過去發現底下是萬丈深淵,跳下去的人早就沒了蹤跡。

  那一瞬間,封彥臣只覺得心痛的無法呼吸,奮力地掙扎,想要讓抱著自己的人鬆開手,他也想要跟著一起跳下去。

  但是卻在猛然間感受到手臂一陣刺痛,好似是他身上的那塊兒印記傳來的疼痛,他這才醒了過來。

  而此時洗澡的封彥臣眼睛濕濕的,盯著自己手臂上的那塊印記,看起來像是一個疤痕一樣。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有的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自己胳膊上才會有這個。

  他對自己的過往一無所知,但此時的封彥臣無比確定自己之前應當是十分珍愛著易清婉的。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