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但她並未作聲。
在他們進到病房之後,易清婉吵朝果然揮了揮手:「然然,你幫我把安安抱過來一下。」
易清婉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態是掩飾不住的疲憊,可能受了太大的刺激有關係,她此時的臉色有些發白。
封母在剛剛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她的臉色不太對勁,看到自己兒子一直沒有說話,便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而封彥臣則是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母親,完全沒有明白自己母親是什麼意思。
封母看自己兒子根本沒有領悟自己的意思,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不過她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只能自己關心道:「我怎麼看你的臉色有點不好,是不是沒有吃早飯?還是昨天沒有休息好啊?用不用我幫你去把醫生給叫過來。」
封母的關心不是作假,而封彥臣在聽完自己母親的話之後也反映過來,母親剛剛是在幹什麼了。
他尷尬地在那裡站著,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趕緊拿了水杯給易清婉到了半杯溫水遞過去:「你喝點水要不舒服的話,我把醫生叫過來。」
比起封母,封彥臣的關心顯得有些浮於表面。
易清婉可能也感受到了默默地接過了封彥臣遞過來的水,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水杯拿在手裡,易清婉並沒有喝,定定地看了封彥臣許久,直到看的封彥臣絕對有點緊張才緩緩的開口道:「你的傷恢復的還好嗎?」
封彥臣本來以為易清婉這麼長時間不說話是看出了什麼,還有些緊張,但是既然易清婉再次開口的時候是關心自己的傷勢,便也鬆了口氣。
他下意識地摸上自己此時被踢的光潔的腦袋,頭上此時還包著一層紗布,別的地方的頭髮已經淺淺的長出了青茬,小聲回道:「已經沒什麼事了,定期做檢查就可以了,線也已經拆過了。」
在封彥臣說完之後,易清婉順著封彥臣的手勢看到了他此時被踢成寸頭的腦袋,他還是第一次見封彥臣這樣的髮型,除了之前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從床上醒來,易清婉能看到封彥臣凌亂的頭髮,平日裡在外面封彥臣一直都是一絲不苟的髮型。
而在家裡的封彥臣總是頭髮,順順噹噹地垂在眼前,遠遠地看過去,倒以為他是一個多麼乖順的人。
在封彥臣回答晚安,易清婉的問題之後,病房內再次陷入尷尬。
直到果然把孩子抱過來才打破了這份尷尬,果然沒有把安安直接放到封彥臣懷裡或者是給封母,而她剛剛走的時候也注意到了易清婉,此時的身體有些不適,於是便直接把安安放到了易清婉白面前的嬰兒床上。
封彥臣順著果然的動作慢步跟在後面,直到看到自己兒子被穩當的放在嬰兒床上,果然推開之後封彥臣才將自己兒子的全身看了一遍。
小小的一隻感覺還沒有他手臂長,皮膚很白,毛茸茸的頭髮淺淺的一層在額前。
再看到自己兒子的長相的時候,小孩仔細端詳了一番,得出了一個結論,是真的很像他。
封彥臣就站在床前沒有伸手也沒有吭聲,就那麼一直盯著安安。
安安是一個很乖巧的孩子,基本上除了餓了和換尿布的時候都不會哭,此時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此時才半個多月的安安也像是在打兩眼前的男人一樣,父子倆就這麼一個躺著一個站著兩人大眼瞪小眼。
而易清婉也沒有出聲打斷這一氛圍,是因為她覺得此時的氛圍竟然詭異的有些溫馨。
直到安安躺在床上,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兩個小胳膊,舉在半空中似乎是在像站在那裡的男人求抱抱一樣。
封彥臣怔楞地看著自己兒子舉起他的兩條小胳膊,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是準備幹什麼,但是躺在那裡的安安似乎也不覺得累一樣,看著眼前的男人沒有反應過來也依舊舉著自己的胳膊。
「應該是想讓你抱抱他呢。」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易清婉突然發出了聲音,她的聲音很溫柔,封彥臣一時間有些恍惚。
沒有抱起安安,而是下意識地看向了易清婉而在看到她之後,發現易清婉的目光根本沒有停留在他的身上,而是神色溫柔的注視著躺在嬰兒床內的安安。
不知道為什麼封彥臣在看到易清婉的目光沒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有那麼一絲失落。
經易清婉提醒過的封彥臣僵硬的伸出了自己的手,似乎是在思考用怎樣的姿勢將安安從嬰兒床裡面抱起來。
而封母站在一旁,沒有上前指導的意思,反而是在偷偷觀察著易清婉的反應。
只見封彥臣有些僵硬地找著合適的姿勢半天了,也沒有下手抱住安安,而此時躺在嬰兒床上舉著手的安安,可能是舉得有些累了,小手一晃一晃的。
易清婉看在眼裡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深吸了兩口氣之後,從床上站了起來,她伸出手將安安抱在懷裡,然後開口指導封彥臣應該用怎樣的姿勢抱孩子。
隨著封彥臣將姿勢擺好之後,易清婉將懷裡面的安安輕輕地放到了他的懷裡。
能感受到在兩個人肢體接觸的瞬間,封彥臣是有些僵硬的,易清婉懶得在乎這些,不知道他是因為第一次抱孩子僵硬,還是因為跟自己有接觸而僵硬。
安安到達封彥臣懷裡之後,好似明白此時抱著他的人是誰一樣用小手揪住了封彥臣的衣服,小小的奶糰子朝著封彥臣露出了一個笑容,這一笑差點給封彥臣萌的心肝只顫,他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的亮了亮。
輕輕的掂了掂懷裡面的孩子,封彥臣總算是開口說了,今天對著安安的第一句話:「你好啊,我是你爸爸。」
此話一出最先崩不住的是果然,雖然這話聽著沒什麼問題,但是就是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而聽到果然笑聲的封彥臣也察覺到了自己語氣的僵硬,頓時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