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純純的冤枉林凱了,是因為他不小心碰到了靜音按鍵,也是給封彥臣倒完水之後才發現這件事情。
再給她說話的時候就將靜音按鈕打開了,所以易清婉正好沒有聽見封彥臣讓林凱給他倒水的話。
封家父母見那邊的易清婉根本不相信也知道,如果易清婉不知道封彥臣的情況是否安全的話,她一定會一直難受的。
兩人對視一眼,在心裏面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把電話拿進病房,讓他給你說句話,怎麼樣?」封母直接搬出了封彥臣。
她只知道在封彥臣出事之前,他們兩個鬧得有多難看的。可謂是極其厭惡自己兒子。
而易清婉直接聯繫他們的舉動也證明了,對於現在直接面對自己兒子易清婉還是覺得很尷尬的。
所以封母便直接提出讓封彥臣跟她直接對話,妄圖用這樣的方法讓易清婉退縮。
果然那邊的易清婉在聽到封母提議之後沉默了許久,一直都沒有說話。
時間長到封家父母都以為電話掛斷了。
封母無奈的看了看正在通話的頁面和對面無限的沉默跟自己丈夫對視了一眼。心裏面苦笑一下,不知道易清婉到底是有多討厭自家兒子,要猶豫這麼久。
「好,麻煩您將電話給他一下吧。」令風家父母沒有想到的是易清婉竟然答應了,兩人均是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封父迅速的反應過來,快步的往病房裡面走。
而身後的封母確實不緊不慢的在後面跟著,還在跟電話裡面的易清婉說話:「好,你等我1分鐘啊,我現在在外面,正在往病房裡面走。」
封父腳步匆匆的趕到病房裡之後,自己兒子正在抱著病床閉目養神。看到自己父親著急的進來的時候,封彥臣疑問道:「怎麼了?父親是出了什麼事嗎?」
封父面對自己兒子疑惑且什麼都不知道的眼神,一時間有些語塞,但是很快的想到了一個藉口。
「有個朋友在外地不方便過來,他剛跟你母親打電話問一下你的情況,還好不好?她也生病了,很嚴重的病,所以你不要提到你失憶的事情。一會兒你跟他說話的時候就簡單的說兩句,說你還好累了,要休息之類的,岔開話題就行了。對了,你叫她清清就行,是個女生。」封父迅速的編造了一個理由,這個理由看起來還是有點讓人信服的。
封彥臣也沒有多想,直接點了點頭。
封母拿著電話走進來的時候跟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下:「我把電話給他了,你跟他說話吧。」
封彥臣接過自己母親遞過來的手機,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輕聲開口:「清清。」那神色無比自然,要不是確認自己兒子是真的失憶了,封家父母都要懷疑自己兒子是不是只記得清婉了。
那邊的人在聽到封彥臣說話的一瞬間,沒有第一時間接上話來。
封彥臣也不著急,不急不徐的等著那邊的人的回應。
「嗯,是我,你身體還好嗎?」過了半晌之後,就聽到那邊人乾巴巴的開口道。
封彥臣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下意識的皺眉,覺得這個聲音無比熟悉,更加相信了自己父親對面人應該是自己朋友的理由。
而封家父母在看到自己兒子皺眉的那一瞬間緊張無比,倆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兒子,期待又怕他想起來。
「我身體還好,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沒什麼事了,你不用擔心。」封彥臣還是有覺得有些彆扭,畢竟對對面人的記憶一點都沒有,說的話也比較客氣疏離。
顯然,對面的易清婉也察覺到了封彥臣的語氣十分客氣,聽著那邊平靜的聲音,她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知道要接什麼話了。
要是那邊封彥臣繼續道:「父親說你的身體也有點不舒服,照顧好自己,不用特別擔心我,我沒什麼事。也不用特意過來看我。」
封彥臣繼續平靜的開口,這些話,特別是最後一句,放到以往是封彥臣根本說不出來的話,但是眼下卻坦然的說出來了。
易清婉在聽到封彥臣最後一句不用特意過來找他的時候,心中頓時一梗,覺得自己擔憂好像成了泡沫一樣,為什麼他出了個車禍對自己的態度這麼冷漠疏離了。
好像他們兩個人只是關係一般的普通朋友而已,他之前從來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即使是生氣和不耐煩的時候都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
「對不起。」易清婉突然之間來了這麼一句話,她這裡面到底是有一點負罪感的,即使羅伊再怎麼說跟自己沒關係,但是易清婉始終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道坎。
而一直在一旁聽著易清婉打電話的羅伊,在聽到易清婉跟對面的人道歉之後,眸中划過一絲不滿,但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說什麼,只是抱臂站在那裡。
另一邊的封彥臣聽到易清婉跟自己道歉,還以為易清婉是因為不能來看自己,覺得愧疚,還特別善解人意道:「沒關係的,你不用覺得抱歉,你身體不好,來不了,正常。心意到了就行。」
封彥臣這話說的真的像是對待一個普通朋友一樣,不在乎她究竟能不能過來看自己,也不在乎對面的人到底是誰,禮貌又客氣。
易清婉的心裡像堵了一塊石頭一樣難受,聽著封彥臣這樣的語氣。
突然之間她像是想到什麼一樣,朝著對面的人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怎麼感覺你的語氣有點不對勁呢?」
易清婉是想問封彥臣是不是真的放棄他了,說話才會這麼禮貌且克制的,但終歸有點不好意思,便用迂迴的方法問了一下。
不過這個問話也只有她自己覺得迂迴而已,聽的人都覺得挺直白的。
說罷,易清婉不知道怎麼的,還有些緊張的等待著對面人的回答。
「知道啊,你是清清。」封彥臣回答的無比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