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彥臣說完這句話之後,易清婉站在那裡扶著肚子,一動不動的看了他許久。
封彥臣也定定的回望著她,兩個人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
似乎時間過去了很久,但或許也沒有。
易清婉突然伸手給封彥臣要手裡面的戒指,她表情淡淡的,讓人看不出來喜怒。
不知道怎麼的,封彥臣突然不想把戒指給她了,可是易清婉根本沒有給他猶豫的機會直接上前兩步伸手奪過了他手裡面的戒指。
隨即她緩步走到窗邊,但是預感到即將發生什麼事情一樣,僵直著身子跟在易清婉身後。
在易清婉打開窗戶的一瞬間,封彥臣直接衝上前一把摁住了窗戶,差一點夾到易清婉的手。
「你要幹什麼?」封彥臣臉色蒼白,似乎不敢往方面想。
但易清婉只是表情淡淡的將封彥臣的手拿了下來。隨即打開戒指盒,順著窗戶縫,毫不猶豫的將戒指給扔了出去。
全程絲毫不拖泥帶水,甚至特意為了讓他死心找不到戒指,而專門將戒指從戒指盒裡面拿出來扔掉的。
在將戒指扔下去那一瞬間,封彥臣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不,不要,不要這麼對我。」
下一瞬,易清婉又將手裡面的戒指盒狠狠的朝封彥臣扔過去,她依舊面無表情,但眼神中忍不住帶了些許暢快:「現在滿意了嗎?」
封彥臣手指顫抖的捧著戒指盒看著裡面空空如也。心臟一陣一陣的鈍痛,忍不住哽咽出聲:「不可以的,你不可以這麼對我的。」
易清婉嗤笑一聲,似乎感覺封彥臣的話格外的好笑:「憑什麼不可以這麼對你?是忘了之前你是怎麼對我的嗎?還是忘了之前你因為她三番四次拋下我的事情了。而我只是丟了個戒指而已,你現在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又給誰看?」
易清婉說完之後就直接轉身,絲毫不帶留戀的回到自己房間,將房門砰的一下關上。
只留封彥臣一個人在窗邊捧著戒指盒默默的哭泣。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易清婉像是脫了力般。都有些發軟。汗微微的走到了床邊,扶著床邊坐下。
腦子裡不斷回想起封彥臣剛剛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絕望。
劉媽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場景,封彥臣已經不在房間了,劉媽是在樓下的花壇裡面看到封彥臣的身影的。
「少爺,你是在做什麼?」劉媽看著在花壇裡面不斷翻找著什麼的封彥臣,趕緊上前詢問。
為了在自家少爺抬起臉那一刻愣住了。
因為就這麼看起來,他好像明顯哭過。
「少爺,你怎麼了?」問出口之後,劉媽才覺得自己是問了一個廢話,他怎麼了好像顯而易見。
封彥臣在見到劉媽之後便是愣了一下,隨即緩緩的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嘶啞的開口:「我的戒指找不到了,我來找一下戒指。」
劉媽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那的是應該是少爺和夫人的結婚對戒。
於是便主動提出:「我來幫你一塊兒找吧,兩個人找快一點,是長什麼樣子的?是你們倆的婚戒嗎?」
封彥臣似乎沒有想到劉媽一下子就猜出來了,愣了一瞬神之後,隨即點了點頭。
劉媽也將自己手裡的東西放到了路邊,開始進花壇跟封彥臣一起找起來。
封彥臣下樓之後是先找的空地和一些看不到的陸地上的縫隙,但是都沒有是他就便把主意打到了花壇里,毫不猶豫的邁步走了進去。
劉媽是知道他們兩個的婚戒是長什麼樣子的,於是也沒有再給封彥臣要照片。
她剛剛也看到了自家少爺手上的婚戒,那麼丟的是誰的就可想而知了。
婚戒上的鑽石即使再大在一個花壇裡面顯得也太過微不足道了一些。把人翻找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此時的天空陰沉沉的,天氣預報里本來就說今天會有暴雨。
現在更是有一種風雨欲來的趨勢。封彥臣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便跟旁邊的劉媽道:「劉媽,先回去吧,中午他還等著你給她做飯呢,我先自己在這裡找。」
劉媽聞言趕緊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中午了。
於是也朝封彥臣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那我就先上樓給夫人做飯了,你先自己找著,等我做完飯下來再幫你一塊兒找。」
說完劉媽便提著東西匆匆上了樓,一頭扎進廚房做飯,也沒有進屋裡面去詢問易清婉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為按往常這個時候,夫人一定是坐在客廳裡面看書的,而不會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才會把自己關起來的。
劉媽搖了搖頭,開始專心的做飯。
中途正在攪動湯時,聽見外面轟隆隆的雷聲,一開始劉媽還沒有反應過來,但在想到什麼之後暗道一聲完了。
趕緊將湯關了最小火,拿起一把傘匆匆下樓。
此時豆大的雨滴已經開始急促的滑落下來。並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而劉媽提著傘下樓的時候,發現封彥臣還鑽在花叢裡面翻找。
撐開一把傘,匆匆走到花壇前。在外面焦急的喊道:「少爺別找了。馬上要下大雨了。」
暴雨說下就下很快的,劉媽就下樓的這兩三功夫,已經愈演愈烈。砸在傘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封彥臣的頭髮此時也被迅速的淋濕,緊緊的貼在額頭上。
劉媽似乎沒有見過自家少爺這麼狼狽的樣子,時間心疼無比,趕緊將手裡面的傘遞給封彥臣。
「要找的話你就拿著傘找,好嗎?一邊手打著傘一邊啊。」劉媽知道自己此時根本勸不動他,只能把傘給他撐開遞給他。
封彥臣倒也是聽了劉媽的話,撐著傘開始彎腰繼續翻找,不忘大聲讓劉媽回去。
劉媽咬了咬牙,實在是沒有辦法,灶台上還燉著湯呢,她不能在這裡一直陪著封彥臣。
「我先回去了,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