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好跟蹤

  易清婉有些懵懵懂懂的,她不太清楚研究注資這件事情,為什麼還需要這麼鄭重的承諾。

  可是面前羅伊這樣真誠,她也不好多說什麼,便腦袋有些發懵地點了點頭。

  羅伊欣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向外走去。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醫生來給你看一下,檢查一下身體情況。」

  ……

  「老闆,您就這麼讓那個羅伊把夫人帶走了?」

  酒店中。

  小趙正舉著紗布,滿臉義憤填膺。

  他的身前坐著封彥臣,後者正在將紗布往自己的傷口上裹纏,有的傷口深度很深,周圍還有肌肉撕裂的痕跡。

  封彥臣用棉簽蘸取酒精,仔細清理著傷口周圍,愣是咬著牙一聲沒吭。

  反倒是站在旁邊圍觀的小趙,根本見不得這種血漬呼啦的場面,齜牙咧嘴地在旁邊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能通過不停地說話來緩解自己的不適感。

  「這件事情我真的是氣不過,您看,夫人是我們帶人闖進去救出來的。」

  「或者說,夫人就是您一個人抱出來的!怎麼到了救護車上這功勞就被他羅伊給搶走了呢?」

  「還有還有,既然他知道夫人被綁架到哪裡了,告訴我們不就得了?還害您到處找關係求人去探消息。」

  「好了,最後自己弄個神兵天降,帶著那麼一大幫子人,我們都快打完了,他們來摘桃子了。」

  眼見著小趙的雙唇翕動著,似乎還想喋喋不休地說下去,封彥臣只覺得腦袋被他念得嗡嗡的,便沒好氣道:

  「你是不是看我包紮傷口不太舒服?」

  小趙連連擺手,笑得諂媚:「哪有哪有,老闆,看見您受傷,我可真是太心疼了,要不我來給您消毒?」

  封彥臣冷哼一聲:「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難受就一邊待著去,把紗布留下。」

  小趙聽聞這話,便如同得到了特攝一般,都快控制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了,麻溜地就將紗布放在一邊的桌子上,然後自己溜達到房間另一頭的書桌旁邊站著。

  他假裝看著窗外的風景,還不忘大聲為自己找補一句:

  「老闆,我知道您不喜歡別人隨意觸碰到你的身體,所以我就不給你包紮啦,要是哪裡不順手,隨時喊我。」

  封彥臣也沒有理會他,繼續低頭處理自己的傷口。

  杜若菡下手極狠,連著幾鞭子都重重落在封彥臣的身上,留下了可怖的傷口。

  看著自己大臂上那道還在滲著鮮血的傷口,這是一道長達十公分的刺傷,裡面的血肉都翻卷了出來。

  這是剛剛為了保護易清婉留下的第一道傷口。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棉簽,索性將它直接丟進垃圾桶中,拿起消毒液的瓶子,盡數潑灑在紗布上。

  然後咬牙將那一團浸濕的紗布掩蓋在傷口的上面,撕扯般的劇痛從傷口處傳來。

  封彥臣緊緊咬住後槽牙,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其實按照他的敏捷程度,完全可以躲開這次襲擊,可是畢竟懷裡抱著易清婉,他不能冒一丁點風險。

  因此現在雖然身體承受著劇烈的疼痛,可是心裡依然是感到十分慶幸的。

  好不容易咬牙處理完了傷口,封彥臣抬頭對一旁的小趙說道:「對了,你的人去查過了嗎?夫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場合?」

  他的眉頭緊鎖,他是了解易清婉的,她雖然看上去在平日裡生活中都大大咧咧的,但是實際上是一個很謹慎的女孩子。

  這可能也跟她從事的職業有關,作為一個經常需要做精細手術的人來說,進行風險評估和周密地考慮是必備的一項技能。

  可是今天視頻監控里,易清婉的種種表現卻顯得有些奇怪。

  她好像是自願走進那間造型室和那棟古舊別墅的,封彥臣實在是有些無法理解她會因為什麼理由出入那些場所。

  小趙聽到封彥臣的問詢,迅速恢復到了工作狀態中,他掏出手機,查看剛剛從私家偵探那裡發過來的消息。

  「老闆,我們的人調查下來,說是夫人去那裡是為了給自己的研究籌集資金,所以聖瑪麗醫院的院長把那張邀請函給了夫人。」

  「而且昨天下午夫人貌似走了很多家醫藥公司,就為了能夠給自己的研究籌集資金。」

  「可是,這就有點奇怪了,」小趙撓了撓腦袋,顯得有些困惑,「籌資這件事情,夫人為什麼不能直接來找您呢?封氏集團完全可以為她提供足夠的資金支持呀。」

  封彥臣沉吟片刻,陰沉著臉答道:「因為她不知道我在這裡,而且就算知道了,她應該也不會主動來找我的。」

  「不是吧老大!」小趙滿臉都是驚訝的神情,「你們現在還在玩愛你在心口難開的遊戲嗎?您都已經在夫人街對面住了那麼久了!你們難道一次都沒有偶遇過?」

  「您就打算這麼一直默默奉獻著?然後功勞都讓那個眼睛綠不拉幾的羅伊搶走?」

  封彥臣無語地掃了他一眼,小趙原本還說在興頭上,見自家老闆面色有些不虞,瞬間偃旗息鼓。

  他弱弱道:「我這不是替您和夫人著急嘛!」

  不過在領導的絕對壓制力下,小趙也不敢過多耽擱,趕忙重新調出聊天框,開始匯報調查結果:

  「夫人的這項研究注資方最開始是Dullius家族基金會,就是……」

  還沒等小趙說完,封彥臣便接話道:「我知道,羅伊家族的基金會。」

  他跟羅伊是多年前的好友,這些信息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是每每知道羅伊現在和易清婉過從甚密,他的心裡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是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

  小趙點點頭,繼續說道:「對,沒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昨天上午基金會突然撤資了,而且當時羅伊也不知所蹤,至少我們的人沒有能夠追蹤到他當天的行程。」

  封彥臣沉吟片刻道:「那他應該是到他外祖父的房子了,那邊確實不好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