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熟悉的孤兒院

  聽著電話那頭馮悠悠的哭聲,池慕寒抬手煩悶的揉捏著鼻樑。

  他沉聲道:「別哭了,很吵,你既然已經對外做了錯誤的引導,我也不可能出手打旗下藝人的臉,這件事我不會出面承認,但短時間內我可以配合你營業,再過個把月,你找機會對外說已經跟我分手了,這樣就不會對你的演藝事業造成什麼影響了。」

  馮悠悠心下大喜,配合營業……那就相當於承認了她的身份。

  「好,慕寒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配合好你的工作,不會再連累你了。可這事……夜特助那裡怎麼辦啊,她現在畢竟還是你的妻子啊,如果你們繼續保持現如今的關係,這關係再曝光了,那我可能……」

  她說著,微微嘆息一聲,她希望池慕寒為了保護自己,能夠立刻就去跟夜淺離婚。

  她滿心期待的等著池慕寒的回答,可池慕寒卻淡淡的道:「她的事情你不必管,管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

  馮悠悠蹙眉,心中失望,為什麼他還是不跟那賤人離婚?

  那賤人可還懷著孕呢,她真的等不及了。

  就算不能立刻趕走她,也必須要把那孩子弄掉!

  這麼一想,馮悠悠眉眼微轉,道:「慕寒,我周六有孤兒院的公益活動,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吧,你配合我營業半天就好。」 🅆

  池慕寒有些不耐煩,可卻還是應下了:「知道了。」

  他正要掛斷電話,只聽馮悠悠又道:「如果可以的話……也帶上夜特助吧,她畢竟還是你的妻子,我怕她會吃醋生氣,想當面跟她道個歉,解釋一下。」

  吃醋?那個女人?怎麼可能,那就是根沒良心的木頭!

  「不必解釋,沒什麼事的話,你養病吧,掛了。」

  掛斷電話後,馮悠悠眼底眉梢都掛著意氣飛揚。

  為了儘快除掉那個野種,她轉而又拿起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周六清晨,夜淺從爺爺的病房中醒來,她陪著爺爺吃完早餐後,就將爺爺交給了徐管家照顧。

  高笙說今天要加班她也得到場,工作的事情,她是從來不會馬虎的。

  她開車來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卻發現,馮悠悠的專用商務車竟然就停在公司門口。

  她沒有多想,正準備進公司大門的時候,高笙從馮悠悠的車上下來,叫住了她:「夜特助,這裡。」

  夜淺凝眉,回身走到車門口,低聲道:「高秘書,不是要加班嗎?」

  「是啊,今天大老闆要陪馮小姐去孤兒院做慈善,點名讓咱們兩個隨行。」

  夜淺臉色一冷,這兩人談個戀愛怎麼就這麼矯情,還要帶著兩個秘書室的人員隨行,他們是當別人周末都沒自己的事嗎?

  高笙見她一臉不想去,低聲道:「夜特助,就幾個小時,忍一忍,走吧。」

  夜淺壓下心頭的不悅,跟著一起上了車。

  車上,池慕寒和馮悠悠坐在一排,夜淺沒有看兩人,直接跟高笙坐到了後排。

  車子開動,馮悠悠面上帶著笑容,轉頭看向坐在身後的兩人,『隨和』的道:「高秘書,夜特助,對不起啊,我一個人有活動,還要拖累你們兩個都不能休息。」

  高秘書立刻露出職業化的恭敬道:「馮小姐言重了,隨時隨地為總裁服務是我們分內的事情。」

  馮悠悠笑了笑,又將目光落到了沒有說話的夜淺身上,似乎在等她表態。

  夜淺冷淡疏離的道:「馮小姐不用多想,今天我們跟誰出來都無所謂,反正有加班費的。」

  聽到這話,池慕寒面色一冷,回眸冷掃向坐在側後方的夜淺,語氣冷落:「張口閉口就是錢,怎麼,我少了你錢花?」

  還不等夜淺說什麼,馮悠悠立刻就討好的道:「哎呀慕寒,你別動不動就生氣,你誤會人家夜特助的意思了,她這樣說,只不過是為了不要讓我有心理負擔而已,你可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池慕寒沉聲看了馮悠悠一眼,壓下了怒火隨手掏出手機翻看起了股票信息。

  車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後,車子在藍天孤兒院門口停下。

  夜淺最後一個從車裡出來,她抬眸,看了看裡面孤兒院的環境。

  兩層小樓和一個偌大的院落,紅瓦白牆上畫著許多卡通人物的畫像,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裡後,她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院長親自出來接待了幾人,因為有兩個記者隨行,馮悠悠便客氣的讓人幫忙,將後面一輛車上的捐贈物資全都卸了下來。

  馮悠悠拉著池慕寒一起去給小朋友分發衣服和書本、零食。

  夜淺見高笙去幫忙卸貨,便選擇跟著高笙一起行動。

  見孤兒院有老師認識高笙,夜淺下意識的問道:「高秘書,你以前來過這裡啊。」

  「跟大老闆來過好幾次,咱大老闆做慈善捐助,基本都是從這家孤兒院開始的,這裡好多師生都認識大老闆。」

  夜淺一臉疑惑:「為什麼選這裡?」

  高笙聳了聳肩:「這我倒不知道,從第一次跟著老闆出來,就已經是這裡了。」

  夜淺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什麼。

  兩個人卸完貨回到院落里,見馮悠悠貼心的正幫幾個小女生穿上了新的外套,一臉和善的陪孩子們說話,池慕寒則站在一旁,避開了鏡頭,只允許攝影師拍他的背影,看起來倒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夜淺懶得看他們虛偽做作的擺拍,對身旁的高笙道:「我去轉轉,有事叫我。」

  高笙應下。

  夜淺往不遠處的操場一角走去。

  她邊走著,邊四下看著,她小時候也在孤兒院裡住過幾天,但住的並不是這家孤兒院。

  可不知道為什麼,從剛剛一下車開始,她就莫名有種……奇怪的熟悉感,難道是因為所有的孤兒院,都差不多的緣故嗎?

  她走出去很遠,操場角落處有一棵光禿禿的老榕樹,榕樹下還掛著個鞦韆。

  夜淺走上前,隨手輕輕推了推那鞦韆,目光在鞦韆的搖擺下,落在了樹幹下壘著的幾塊大理石上。

  驀然,她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幅極其模糊的畫面。

  鬱鬱蔥蔥枝葉繁茂的榕樹下,鞦韆上沒有人,卻被夏風吹拂的晃動著。

  那幾塊摞的並不整齊的大理石上,一個穿著短袖襯衣打著領結的小男孩,跟一個扎著兩條小辮子,穿著碎花裙的女孩,正一起坐在那裡吃冰棍。

  女孩笑的很開心,男孩溫柔的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跟女孩說了什麼……

  夜淺倏然閉上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男孩的面容,聽聽他說了什麼,可頭卻開始隱隱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