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高笙拉著自己往外走時急迫的樣子,夜淺不明所以,但也知道,這事肯定很嚴重。
她道:「我包落在外面車裡了,高秘書,到底出什麼事了?」
高笙邊走邊說:「大老闆給我打電話,只說讓我來找你去醫院,我來的路上打聽了一下司機,司機說,是馮小姐在帝城遇到了危險,被大老闆送去了醫院搶救,具體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他還說,大老闆現在很生氣。」
夜淺蹙了蹙眉,馮悠悠人在臨城拍戲,怎麼卻會在帝城遇到危險?
是病發了?
她搖了搖頭,應該不是,若只是病發,池慕寒不至於叫她過去。
一定是馮悠悠又搞出了什麼么蛾子。
夜淺和高笙一起來到醫院搶救室的門口,除了池慕寒外,席聿璟竟然也在。
她還沒弄清楚情況,池慕寒已經直接走到夜淺身邊,將她一把按在了牆上,臉上難得情緒外露的現出了濃濃的怒意,質問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誰給你的膽子去算計悠悠的。」
夜淺懵了一下:「池慕寒,你把話說清楚,我什麼時候算計她了?」
池慕寒冷峻的輪廓,在傍晚走廊昏黃的光線下更顯薄涼,一雙深邃的眸子,看似平靜,實則無情至極的審視著眼前的女人。
看她這一頭霧水的模樣,池慕寒聲音沉冷:「聿璟,讓他們把人帶來。」
一旁席聿璟應下,打了一通電話。
只幾分鐘,就有幾個人,架著一個被揍的渾身傷痕的男人,丟到了夜淺的面前。
看到眼前男人的模樣,夜淺怔了怔,這不是『真兇』的導演盛放嘛。
他怎麼會在這裡?還被弄成了這副模樣?
看著夜淺詫異的模樣,池慕寒聲音透著譏冷:「怎麼,看到人了,還是想不起自己做了什麼?」
夜淺仔細在腦海里搜羅線索,想要試圖弄清楚眼下的情況。
倒是一旁席聿璟痛快的踢了那男人一腳,痞味十足的道:「把你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盛放被人架著,滿臉的恐懼和謹小慎微:「我說,我說,是夜小姐找人聯絡我,跟我說,池總和馮悠悠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卻並沒有娶她的想法,是因為池總壓根就不愛馮悠悠,只把馮悠悠當成了床伴。
她挑唆我,利用一年前,蘇緹在片場製造的麻煩,要挾馮悠悠跟我上床,她還說,馮悠悠沒有腦子,不管是為了自己不被牽連,還是為了不讓蘇緹再倒霉,都會跟我妥協,所以,我才會一時糊塗,卻沒曾想,馮悠悠就是抵死不從,拼命反抗,這才……驚動了池總。」
夜淺聽完整個過程,竟是氣笑了。
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看到她笑,池慕寒不以為意,只冷漠的睨著她:「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夜淺收斂了眼底諷刺的笑容,坦坦蕩蕩的反問道:「想說什麼?呵,不如池總教教我,這種時候,我應該說些什麼?又或者,就因為被傷害的是馮悠悠,別人說的污衊我的話,我就得認罪,就得背鍋?」
池慕寒看著她這副不知死活的樣子,正欲動怒,一直倚靠在牆邊,看戲似的席聿璟卻看著夜淺姿態慵懶隨意的道:「小特助,沒人說要讓你認罪,只是對方一直指認你,老池總要問問,你說呢?」
夜淺譏笑一聲,看向席聿璟,平靜的道:「席少,『還有什麼想說的』,這幾個字,不是在問,而是已經給我定了罪。」
池慕寒嗤笑一聲,席聿璟能從這語氣里感覺到他此刻動了怒,也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
為了不讓事情鬧大,席聿璟拽住了池慕寒。
他走到了夜淺身前,唇角勾著雅痞的笑容:「你也體諒一下老池,這事性質可是很惡劣的,對老池來說,是無法容忍的,因為幾年前,馮悠悠就因為……」
「閉嘴,」池慕寒直接打斷了席聿璟的話。
席聿璟倏然住口,回頭與池慕寒對視,勾唇:「好好好,我閉嘴,這事畢竟還在深查,你也忍忍,等有了結果再計較吧。」
池慕寒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前面搶救室的門打開。
他掃開夜淺,徑直走向醫生,去詢問馮悠悠的情況了。
因為送醫及時,馮悠悠命大,又躲過了一劫,總算沒鬧出人命。
馮悠悠被醫護人員推進了病房,池慕寒只在裡面呆了幾分鐘,就自己匆匆出來,拉著夜淺的手腕往病房裡帶。
夜淺身子往後掙了掙,凝眉不悅:「池慕寒,你幹什麼。」
池慕寒壓根沒有看她,只語氣森冷的道:「讓你進去給悠悠道歉!」
夜淺用力甩開了池慕寒拽著她的手,後退一步,目光也終於染上了憤怒,凝著他。
他心愛的女人受到了傷害,就要她這無辜的人進去道歉?
就算她只是一個替身,沒有資格憤怒和生氣,可人心,也不該是這樣偏的。
夜淺努力壓抑著心頭的怒意,可脫口而出的話,還是泄露了她的情緒。
「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憑什麼道歉?我不去。」
池慕寒冷嗤一聲,「不去?我把你派去給悠悠做經紀人,你卻一心只管江野,怎麼,那男人在你眼裡,就已經脆弱到需要寸步不離的守護了?」
夜淺蹙眉,「我是按提交給公司的計劃,帶江野出的差……」
池慕寒重新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冷厲的嗓音啐了冰般脫口而出:「出發之前,沒有安排好藝人行程,就是你的問題,她出事,第一時間就先給你打電話卻打不通,之後才找我求救,做為經紀人,你對得起你藝人的信任嗎!」
信任?
馮悠悠會信任她,才是最大的問題。
池慕寒步步緊逼,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