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寒說著,目光也灼灼的落到了夜淺的臉上:「日後,溫氏由她掌管,我聽說以前各位與溫氏多少有些齟齬,可那些事兒,都已經是殺人犯溫卓恆在位的時候做下的了,與我家夜淺毫無干係,還希望各位能放下芥蒂,與溫氏言和,不要為難我家夜淺。」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唇角始終掛著從容的笑意。
可在場的沒人是傻子,自然明白池慕寒這話,就是在警告他們,與溫氏為敵,就是與他池慕寒為敵。
眾人紛紛應下。
夜淺轉頭有些意外的看向池慕寒。 🄳🅆
剛剛,她只說讓池慕寒進來配合她演戲,誆溫慕璋三瓶酒錢,如今溫卓恆的財務被凍結,他應該沒有多少錢,這臉面,他是丟定了。
可沒想到……池慕寒竟然會順便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隨機應變的做出這樣的安排幫她籌謀。
池慕寒,果然是池慕寒。
也幸好,他們握手言和了,不然若與這樣的人為敵,哪兒還有她夜淺的出路?
池慕寒慵懶一笑,對幾人點了點頭道:「那我就不擾各位聚會的雅致了,你們慢聊,我先告辭。」
他說完,摟著夜淺就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夜淺想到什麼似的轉頭看向溫慕璋道:「對了,溫總,溫氏這幾天查帳,發現你有一筆四百多萬的欠債,如今你已經不是溫氏集團的工作人員了了,希望你能在三天內補齊,不然……我溫氏也不是開慈善機構的,我就只能與你……公事公辦了。」
兩人揚長而去,溫慕璋卻是站在原地,面色一片青紫。
包間裡一陣靜謐,趙總最先反應過來,他回身放下酒杯,臉上掛著老謀深算的笑道:「溫總,我忽然想起來公司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多留了,各位慢慢喝。」
溫慕璋上前正要挽留,沙發上的幾人也陸陸續續的站起身找託詞要走。
剛剛池慕寒那話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誰會為了一個已經失勢的人,與池盛集團為敵呢?
溫慕璋臉都黑了幾分,上前擋住了包間的門,目光陰冷的看著眾人,翻臉道:「你們什麼意思,池慕寒一來,你們就打算要改變主意了不成?」
趙總立刻不悅道:「溫總這話可不要亂說,是你請我們來敘舊道歉的,我們又沒答應你什麼。」
「就是,你們溫氏內部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不要找我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來幫忙。」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全都言辭直白的拒絕了溫慕璋要聯手對付溫氏的提議。
溫慕璋一整張臉都是黑的:「一群老狗,你們以為離了你們,我就成不了事兒了嗎?告訴你們,我計劃多的事,這才只是第一步,就算沒有你們這群廢物的幫助,我也照樣能讓夜淺下地獄!」
眾人看到溫慕璋瘋癲的樣子,大家彼此對視了一眼後,快速推開了溫慕璋,陸續離開。
溫慕璋回身,踹倒了茶几。
正此時,門外的服務生端著三瓶開了的紅酒走了進來,看到包間裡的情形,雖害怕,卻還是緊張的道:「溫總,您的酒來了。」
「滾,」溫慕璋抬腳將人踹翻在地,酒瓶也被他拎起,砸到了牆上。
該死,所有人都該死。
他這一通鬧,服務生處理不了,只能將酒吧的經理叫了過來。
因為剛剛得了池盛集團總裁的令,所以經理這會兒也很有底氣。
「溫總,您毀壞了我們的包間,需要賠償維修費十萬,另外,今晚的帳單您也需要結一下,一共四百五十萬,加上維修費,總共四百六十萬,請問您選擇什麼支付方式?」
「多少?」溫慕璋愣了一下。
經理淡定道:「四百六十萬,這三瓶酒,一瓶一百二十萬,共計三百六十萬……」
「你少訛我,這酒是池慕寒讓開的。」
「剛剛離開的幾位老闆都說,池總說過要幫您結帳,可您說您自己請得起,難道……您沒錢?」
「你……」溫慕璋拎著對方的衣領,就要動手,「你敢看不起我。」
可對方卻已經叫來了保鏢,將溫慕璋給控制住:「您是上帝,是客人,我當然不會看不起您,所以,您是給錢,還是去警局?」
溫慕璋現如今根本沒有四百多萬的流動資金,可他不光沒錢還嘴硬,所以被保鏢狠狠的揍了一頓後,帶到了大廳里,要報警。
溫慕璋心裡發恨,他怎麼能去坐牢呢。
不可能,他還沒弄死夜淺那搶走他一切的小賤人呢。
他一定要弄死夜淺!
他咬牙切齒的寫了欠條,打算回去找老朋友們借錢周轉。
看著他被人胖揍了一頓,又像是喪家之犬一樣的丟出了酒吧。
酒吧對面的路邊,夜淺坐在車后座,雙臂環胸的看著車窗外的一幕,唇角揚起弧度:「報應!」
池慕寒道:「公司那四百萬的欠款儘快催,只要他還不上,就立刻走司法程序,這樣的人,多留一天都是禍患。」
夜淺收回視線看向他淡定的應道:「我明白的,溫慕璋如今失去了原本他以為會成為他的那一切,他對我的恨,必然不會比他父親少,我會儘快處理掉他的。」
池慕寒點了點頭,讓司機出發要送夜淺回觀海墅。
路上,夜淺撥打了方颯的電話,想看看她有沒有安全到家。
可是方颯的手機壓根兒就沒人接。
她轉而又撥了席聿璟的號碼,席聿璟的手機倒是很快接通了,不過接聽的卻是他的司機:「夜小姐您好,我是席少的司機,席少剛剛扶您的朋友回家去了,手機丟在了車上。」
夜淺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不覺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去。」
「剛剛您的那位朋友在路上一直鬧人,說要吐,席少開車門讓她下車去吐的時候,她卻跑了,席少追了半天才把她追回來,這才剛剛送回來。」
夜淺:「……」
司機問道:「一會兒席少下來,要他給您回個電話嗎?」
夜淺:「不用不用,我知道颯颯姐安全回家了就好,你不用告訴他我打過電話了。」
席聿璟這樣的人,被颯颯姐這麼折磨,肯定要跟自己發牢騷,興許還要酸自己,既然他苦都受了,就讓他一個人受完吧。
而夜淺並不知道,此時的方颯家,正有一場旖旎大戲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