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淺沒有理會池慕寒的話。
他是他,爺爺是爺爺。
爺爺對自己的好,自己從未忘記,而且,當初若不是因為他傷了自己,自己也不會將懷孕這麼大的事兒,隱瞞了爺爺。
她給爺爺上了香,又在爺爺的牌位前磕了頭,這才起身走向客廳中心,對表情寡漠的池慕寒道:「我們單獨談談。」
池慕寒沒有為難她,也沒有拒絕,而是讓人將徐叔叫了進來。
他把程程交給了徐叔照顧後,看了夜淺一眼,卻沒跟她說話,轉身徑直走進了以前爺爺專用的書房。
夜淺跟了進去,隨手將門關上,池慕寒側身,雙臂環胸,靠坐在寬大的楠木桌緣,一本正經的看向她。 🄼
夜淺站在他兩米開外的地方,一臉嚴肅的道:「你要跟我爭撫養權是什麼沒意思?」
「字面意思,程程也是我的兒子,我沒有資格提出撫養他嗎?」
夜淺沒心微沉,這就是她當初不肯告訴他最根本的原因。
池慕寒隨手掏出一支煙,正要點燃,可他低垂下頭點菸的動作,卻停了停,抬眸掃了夜淺一眼後,隨手煩躁的將打火機丟到了一旁,煙也投擲進了垃圾桶中。
「你想要自由,我給了,你說要一個人帶著孩子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我同意了,你說你不需要愛情和婚姻,我……還是選擇了尊重你,刻意的跟你保持了你想要的距離,可你呢?」
夜淺蹙眉:「我怎麼了?」
「你言而無信!說一套做一套,表面上騙我說你不要男人,不要愛情,背地裡卻跟陸之鳴曖昧,跟他公開出雙入對不說,還默許了他在面前承認你們的關係!」
池慕寒越說越氣,他原本真的是想趁了她的心意,大不了她一輩子不嫁,自己一輩子不娶,就這樣遠遠的陪著她們娘兒倆走過餘生,也挺好的。
反正孩子是自己的,孩兒他媽也是自己的。
可陸之鳴的出現,還是擊碎了他的幻想,看著他們兩人並肩而立的樣子,他真的嫉妒到發狂。
雖然夜淺已經跟自己離婚了,可他感覺自己就是個被騙後又被綠掉的冤大頭。
事到如今,他也想通了,只要她身邊有男人出現,他這輩子都得吃醋,他放不了手,也不想放了。
他沉聲繼續道:「我不能允許我們池家的子嗣流向別人家,這事兒就算爺爺在世也不會允許,所以,孩子我就自己撫養,你對我們爺兒倆放手,隨我們自生自滅好了。」
夜淺眉心皺的深深的,池慕寒簡直有病。
「池慕寒,你這是無理取鬧,陸導只是我的朋友。」
「你會默許朋友在別人面前承認你們的曖昧關係?以前我們即便是夫妻的時候,我也從沒見過你跟誰承認過跟我的關係,怎麼,我就不配讓人知道我曾做過你的男人?」
夜淺眉眼間竟是無奈,池慕寒是看不到他現在這副嘴臉有多……
就像電視劇里演的嫉婦。
想起這點,夜淺竟覺得有些好笑。
可這畢竟是很嚴肅的事情,她挑了挑眉梢,壓住了自己心頭的思緒,冷冷淡淡的道:「昨天的年會,是颯颯姐為了找人幫我們撐場面,才把陸導叫了過去,我事先也並不知情,後來陸導的確敷衍了宋製片,可當時他也是好心,想幫我促成合作而已。」
「難道昨天我不在?我堂堂池慕寒,還不足以撐住你的場面?」
「我們已經在彼此疏遠走向陌路了,我為什麼要找你撐場面?更何況,你昨天有女伴,你覺得我找你撐場面合適?」
「什么女伴,那是……」池慕寒簡直要被這女人氣死了,那樣小型的年會,他屈尊降貴的去了,難不成不用找個藉口嗎?
她又不肯搭理自己。
夜淺看到池慕寒欲言又止的樣子,眉梢挑了挑。
昨晚江野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八卦了一句,池慕寒封殺了昨晚他帶出來的女藝人,因為對方心思不正。
所以,她也知道了昨晚池慕寒去那年會,名義上是為了帶新人,可新人卻只想爬他的床,所以才被修理了。
可這事兒與她無關,她並不在意,只是就事論事。
不能你帶藝人出雙入對,卻不允許我這邊臨時突發狀況吧。
池慕寒心裡生氣,可想到她忽然提到女伴,莫不是……
他原本還生氣的嘴臉倏然一轉,心下有些竊喜的挑眉問道:「怎麼,我跟別人一起出席宴會,你也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