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換好戲服出來,得知池慕寒為了幫馮悠悠出氣,當眾把夜淺拽走了。
他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跟導演說了,要休息一會兒,就快步奔向池慕寒所在的房車。
正要敲門時,房車裡的池慕寒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正好推開門,查看門外的狀況。
就這樣,兩人四目相對。
江野仰頭瞪著站在房車裡的池慕寒,毫不掩飾心中的嫌惡,冷聲質問道:「馮悠悠自己演技不好,你憑什麼遷怒我學姐,你把她帶到這裡想幹什麼?欺負人也要有個限度。」
欺負人? 🄳🄲
池慕寒一張冷峻絕倫的臉上,牽出一絲帶著邪性的冷笑。
他側過身,有力的手臂倏然攔腰勾住想下車的夜淺——
下一秒,他按著她的後腦勺,強勢的吻了上去,一副當著江野的面,要將她就地正法的架勢!
此刻,不光是車門外的江野被這一幕驚呆,就連當事人夜淺都始料未及,全身僵住。
等她反應過來,要推開他的時候,池慕寒已經隨意的鬆開了她,手卻依然環著她的腰,睨向江野,聲音里夾著刻意的輕佻:「我的女人,用什麼方式,帶到哪裡,要做什麼,還不是隨我的心意?輪不到你來置喙。」
聽到這話,夜淺滿心嫌惡,如果是以前,她還願意裝模作樣的忍一忍,可如今兩人已經撕破臉,她連敷衍都不願意。
她直接一把推開池慕寒,要下車。
誰知池慕寒卻並不打算輕易的放她離開,他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扯回懷裡,以上位者的姿態睥睨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警告:「你敢走,後果自負。」
夜淺渾不在意,她知道池慕寒最討厭無法掌控的東西,所以,她現在就是要忤逆他、就是要讓他不痛快!
她甩開池慕寒,狠狠的剜了他一記後,邁步下車,拉著江野的手臂就走。
而正此時,馮悠悠重新折返了回來,看著夜淺和江野離開後,她走到車門口,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池慕寒,溫柔的道:「慕寒,這……剛剛你沒為難夜特助吧?」
池慕寒沒有回應馮悠悠,也沒有去追夜淺,只是原本那雙看不出情緒的眸子,此刻劃破遮擋,染上了一層旁人不易察覺的戾氣。
這邊,夜淺拉著江野走出去很遠,江野一直沉默著,見夜淺是要帶他回劇組的時候,他猛然反應過來什麼,反手拽住了夜淺的手,將她帶進一處沒有人的雜物棚里。
夜淺知道江野這樣做是有話要說,便一言未發的看著他。
江野鬆開了拽著她的手,轉而握住她的雙肩,一臉凝重的道:「學姐,池慕寒不是真心待你的,這我都看得出來,你這麼聰明,不可能感覺不到……我真的沒法兒看著你過這樣的日子,你離開他行不行?」
夜淺當然知道這一點,她也已經很努力的在離開了。
可有些事情,她沒法告訴江野,只好寬慰道:「小野,我的事情,我心中有數。」
江野看得出,夜淺並不想他過問她的事情,可他就是會忍不住擔心。
兩人靜默而立的時候,誰都沒有察覺到,遠處雜物棚門口,一個手機攝像頭偷偷露了出來,將棚里的畫面,拍了下來……
夜淺安撫了江野後,將他送回了劇組,繼續拍戲。
池慕寒也只停留了一會兒,就先離開了。
本以為,接下來的幾天,可以安生一下。
誰知道,晚上七點多,網上就曝光了一則流量小鮮肉江野跟經紀人之間曖昧不清的新聞——
底下跟著一張江野握著夜淺手臂,兩人四目相望的照片。
這新聞,一下子將江野和夜淺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一時間,江野的各路粉絲,維護的維護,脫粉的脫粉,甚至還有要求江野出來澄清緋聞,解僱夜淺的……
夜淺知道如今粉絲的力量有多可怕,她著手打電話開始調查處理這件事。
可還沒等把新聞撤下來,倒先等來了陸之鳴的電話。
她恭恭敬敬的接起電話,那頭的陸之鳴沉聲道:「夜小姐,今天的新聞,我都看到了。」
夜淺立刻解釋道:「陸導,今天您看到的是不實新聞,我正在著手處理,請您……」
「夜小姐,」陸之鳴打斷了夜淺的話:「我不管新聞的真實性,我只要求找來的演員是乾淨的,不能有緋聞,而這一點你也答應了我,如今我們的合作還沒有開始,你們最好有分寸,我是不會用有污點和緋聞的藝人。」
夜淺知道,事情鬧成這樣,她的解釋是最無力的,她立刻道:「陸導,請您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將新聞處理乾淨,還您一個乾淨的演員江野。」
陸之鳴聽著她篤定的語氣,沒有再說什麼,大不了處理不好,雙方不合作了,他直接將電話掛斷。
夜淺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忙音,微微呼了口氣,好在,陸之鳴沒有拒絕……
她還有機會!
她打電話叫了一輛車,離開劇組。
車子疾行,夜淺看著車窗外飛快倒流的斑駁樹影,想到了池慕寒今天說的那句『你敢走,後果自負』。
這事,一定是池慕寒乾的!
池慕寒今天傍晚才在馮悠悠的房車上,提過江野不能有緋聞的事情,他也說過要毀了江野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這狗男人就是故意在使壞,想破壞她的計劃,讓她永遠也擺脫不了他的控制!
她眼底掀出滔天的怒意。
她掏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查到了池慕寒現在的位置。
半個小時後,她在臨城一家會所的包間裡,找到了雙腿交疊靠坐在沙發上,手指間夾著香菸,一派悠然自得的池慕寒。
此刻包間裡只有池慕寒一人,但她沒多想,毫不遮掩自己心中的怒氣,看著池慕寒質問道:「我和江野新聞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池慕寒一張俊逸的臉上,雙眸微微眯起,唇角明明是帶著弧度的,但整個人的骨子裡,卻透著冰冷的氣息。
江野一出事,這女人就來冤枉他,為江野出氣。
好得很!
他將煙掐熄,起身走向滿身戾氣的夜淺。
夜淺傲然的揚著下巴,冷凝著他,眼中只有憤怒。
池慕寒冷嗤,將她一把圈進了懷裡,染著菸草香的氣息撲到她臉上,他沉聲反問:「就是我做的,你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