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淺沒有回頭,而是垂了垂眸後,繼續往外走去。
席聿璟勾著唇角,雅痞一笑迎了過來道:「小特助,這麼巧啊,你也在這兒吃飯?」
夜淺點頭:「是啊席少,你快進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用餐了,先告辭。」
她說著頷了頷首要走,席聿璟側身擋住她的去路:「我說,他這樣,你也這樣,你這是真打算跟他相忘於江湖?」
夜淺默了默,抬眸看向他:「對於我和他而言,這是最好的結局。」
「狗屁結局,你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而他呢?他倒一直都是個無情無義的傢伙,可因為你,這不也變的有情了嗎?他以前欺負你,是他的錯。程程的事兒,你沒有告訴他,又是你的錯,你們你來我往,這算不算扯平了?」
夜淺看著他淡淡的笑了笑:「席少,感情和婚姻是不能用所謂的公平來衡量的,我跟池慕寒如今一個放不下過往芥蒂,不想重蹈覆轍,一個已經再也沒有機會彌補給爺爺留下的遺憾,這樣的裂痕存在,就算我們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強扭的瓜不甜,我已經試過一次了,不想再吃第二次了。」
席聿璟蹙了蹙眉,所以說,這小女人太有主見,也不見得是好事兒。
「總之,為了孩子,還是勸你再好好斟酌吧,老池雖然是個倔骨頭,但他在你這裡可是很好哄的,只要你開口,你們一定能破鏡重圓,」他說完拍了拍夜淺的肩膀,也往包間裡走去。
夜淺站在原地沉默了數秒。
破鏡就是破鏡,圓在一起,也是破鏡。
席聿璟是好意,她懂。
可如今自己的心意未變,愛情和池慕寒都不在她未來的算計中。
而池慕寒也已經開始與自己保持距離,兩人就這樣慢慢相忘於江湖……最好不過。
她沒有再過多的停留,便闊步離開。
包間裡,席聿璟進來後,剛坐下不過幾秒鐘,還不等說話,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曾總推門而入,池慕寒上前與之握手寒暄了幾句後,三人一併重新落座。
池慕寒道:「我今天臨時約曾總出來,沒有耽誤你的事情吧?」
曾總客氣的道:「我今晚是約了夜小姐,不過事情已經談完了,她剛剛離開。」
池慕寒平和的點了點頭,道:「我今天約曾總來,也是為了你與溫氏合作的事兒,曾總,夜淺雖然年輕,但她在我手下工作了五年,我對她的工作能力瞭若指掌,她很優秀,她給你做過的任何承諾,都會全力以赴。」
曾樹仁點了點頭:「看來池總很欣賞夜總的能力。」
「當然,我帶出來的人,我有信心,所以,在她和溫卓恆之間,你可以優先考慮與夜淺合作。」
曾樹仁輕笑了兩聲,擺了擺手道:「池總,其實你不必特地來找我說項了,剛剛跟夜總談過後,我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他說著,將夜淺給他的文件,放到了池慕寒的桌前,爽快的道:「這份合作計劃書做的非常詳細,看的出來,她的確是用了心的,而且這合作對我來說,加成更大,我何樂而不為呢?」
池慕寒聽著曾樹仁的話,隨手拿起文件翻看了幾頁,唇角似有若無的淺揚起幾分讚揚。
在工作方面,夜淺從未讓他操過心,如今也一樣。
他將計劃書遞還,語氣從容沉穩的道:「那就多謝曾總對她的信任了,我在這裡給你拖個底,如果跟她合作,沒能達到你預期中的收益,缺失的那部分,我來補齊。」
曾總爽快的拒絕:「那倒不必,我做了一輩子的生意,合作有賠有賺是常事兒,風險也該由我自己承擔,池總只管放心。」
兩人談完,池慕寒與人吃了個飯後,客氣的將人送走。
他離開後,看了半晚上戲的席聿璟,雙臂環胸,一臉狐疑的湊近他,唇角勾著幾分痞笑道:「你圖的什麼?當著人的面兒不理人,背地裡卻又做好人,怎麼,這無情無義的人當久了,想做一回田螺王子?」
池慕寒淡笑一聲,隨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輕搖著酒杯,視線落到了席聿璟的臉上:「你以為,溫卓恆利用馮悠悠出手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