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淺愣了一下,還不等反應過來,就只聽醫生道:「也可以,這樣或許效果更好,全當麻醉了。」
夜淺:「……??」
醫生再次一針戳穿了皮肉,池慕寒倏然閉上雙眸,整個身體都痛的跟著顫慄了起來,那不堪忍受的樣子,讓夜淺愈發沉默。
這畢竟是因為自己而受的傷,若沒有他的保護,躺在這裡縫合的,本該是自己……
她不想欠他人情,索性,低頭就將唇貼在了他的唇上。
池慕寒原本痛苦的緊閉著的雙眸倏然睜開,清楚的看到了夜淺白皙的側臉,和她半側眼尾處的卷翹睫毛因為緊張而微微顫動著。
他沒有想到,夜淺真的會聽話的吻自己。 🄼🅆
這是一年多來,她第一次人如此乖……
雖然池慕寒身上的痛感仍在,可他卻神奇的覺得,這痛,也不是那麼的無法忍受了。
當醫生的針再次紮下的時候,他主動攫住了她的唇,加深了吻。
夜淺閉上了雙眸,沒有任何反抗的配合了。
足足十幾分鐘……
她這輩子,是第一次吻這麼長時間,還是當著……別人的面兒。
待醫生終於縫完包紮好,放鬆的說了一句「完成了」後,她立刻紅著臉從池慕寒唇上移開。
此時,她的整個唇都是紅腫的,舌根也麻木的有些說不了話,連帶著整個下頜骨都有些疼。
而池慕寒更是在神經徹底放鬆後,原本緊握著她手臂的手,忽然失了力量,整個人失去了意識,暈厥了過去……
等他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
窗外電閃雷鳴,雨流如柱,風聲鶴唳。
房間裡只亮著一盞昏黃的射燈,而夜淺正坐在地上,腦袋趴在床沿睡著了。
池慕寒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頂,原本還閉著眼睛的夜淺倏然睜開眼坐起身。
原本撫在夜淺頭上的手,順勢掉落在了床上。
見池慕寒醒了,夜淺輕輕揉搓了一下眼睛,坐回了床沿邊問道:「傷口感覺怎麼樣?」
池慕寒毫不猶豫的道:「疼。」
夜淺:「……」
這會兒說疼是幾個意思?
池慕寒抿唇:「需要麻醉。」
明白了,這是又想套路她呢。
夜淺下頜骨微微張了張,手術都結束了,她嘴可現在還疼著呢,休想騙她。
她沒有接這話,而是摸了摸床頭柜上的碗,還溫著。
她直接道:「你睡了這麼久,也該餓了,起來把這碗湯喝了吧。」
「我不想喝,我傷口疼的厲害,就想麻醉一下,不要那麼疼……」
夜淺還是不理會,自說自話的道:「我熬了三個多小時,溫家老夫人也喝了一碗,說很好喝,你確定你不要?」
池慕寒愣了一下:「這湯是你親自熬的?」
「不然呢?你覺得,這島上還有誰能下得了廚?」
她起身打算將池慕寒攙扶起,可偏偏池慕寒卻側了側腦袋,拒絕被攙扶,蒼白著臉色理所當然的道:「我傷口在肚子上,坐起來太疼了,我不起,我要淺淺餵我。」
夜淺渾身上下的汗毛同時豎立了起來,男人會撒嬌她聽說過。
可池慕寒這男人竟也會撒嬌……她真的想都沒敢想過。
「池慕寒,你……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嘛。」
「那你餵我,你餵我,我就好好說話,」他邊說著,邊拍了拍身邊的床讓她坐。
夜淺看了一眼他的傷口,想著算了,不跟他廢話,便隨意的坐下端起了碗,盛了一湯匙,遞到了池慕寒的唇邊。
池慕寒張口喝下,抿唇:「真好喝,淺淺親手熬的湯,味道果然與眾不同。」
夜淺沒搭理他,繼續餵。
可他臉上一直掛著不值錢的笑,夜淺真心覺得被他看的渾身彆扭,不覺蹙眉道:「你總笑什麼?怎麼,傷口不疼了?」
「疼,我就是覺得,醒來的時候能看到你陪在我身邊,真的很高興,這傷就是再重一點也是值得的。」
夜淺頓了頓,低頭再次看向了他的傷口,沉聲道:「你不要自己腦補什麼,你這傷是因為我而受的,我留在這裡照顧你,只是不想欠你太多……」
「可如今已經欠了,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