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事兒,杜之衡臉色凝了凝,搖頭道:「孩子呀,這個……恐怕不行,這是你外公的禁忌。」
「所以我才請您幫我保密呀,」夜淺溫和的笑了笑:「杜老師,我母親因為我的失蹤,瘋了二十年,這二十年我外公是怎麼過來的,您做為他的朋友是最清楚的對嗎?
我外公不讓我知道真相,是為了保護我和媽媽,可他年紀大了,護得了我們一時,卻護不了一世,我現在必須找出真相,強大起來,成為他們的保護傘才行。」
杜之衡眉心的皺紋更深了,他知道這孩子的話是對的,老齊年紀大了,護不了他們娘兒倆一輩子,萬一有一天……
見他還在糾結與衡量,一旁的池慕寒出聲道:「杜老師不必有顧慮,我也是站在淺淺這邊的,我不會讓她衝動涉險的,因為我會護著他們。」
杜之衡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了片刻後,終是點了點頭道:「其實這事兒,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外公那人,從年輕的時候嘴巴就嚴,他不願意說的事兒,別人也套不出什麼的。
我只知道,歡歡的男朋友是帝城人,家裡做生意的,很有錢,歡歡那會兒跟他交往的時間不短,都已經到了要談婚論嫁的階段了,男孩兒卻忽然消失了,而這時候,歡歡又發現自己懷孕了。」
提起這事兒,杜之衡又想到自己的老友那些日子跟自己喝茶時,總唉聲嘆氣的樣子,不免搖了搖頭。
「你外公從一開始就不支持歡歡和你父親相戀,結果歡歡鬧著非你父親不嫁,結果到了要結婚的地步,他人卻不見了,你外公很是擔心她,只能勸她放下。但歡歡認死理兒,就不相信自己的選擇錯了,她堅信自己愛的是個好人,那個人不會對自己始亂終棄。
可直到她一個人熬過了十月懷胎生下了你,也沒見那男孩兒回來,其實那時候,她的精神,就已經有些不太好了,結果你出生後半年又丟了,這才徹底壓垮了她……」
夜淺聽著,心裡有些壓抑的難受,她只是聽到這些就已經很難過了,經歷過一切的母親,得有多痛啊。
她穩了穩情緒問道:「那杜老師,您只知道我父親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知道他是誰家的嗎?」
杜之衡搖頭:「之前歡歡戀愛的時候,我也好奇的問過老齊,結果每次你外公就是嘆氣,說什麼那家人家庭情況複雜的很,不提也罷。結果後來又發生了那檔子事兒,對於那男孩兒的來歷,他就更絕口不提了。」
他說著想到什麼似的又道:「哦對了,我有一次聽到他們父女因為那男孩兒鬧彆扭的時候,歡歡曾說過,他哥哥是他哥哥,跟他有什麼關係?所以那男孩兒應該是有個哥哥的,其餘再多的,我也就真的不知道了。」
雖然杜老師也沒有提供太多的線索,但聊勝於無。
有些事兒循序漸進,抽絲剝繭,總會理出真相的。
她對杜之衡道謝後,就先跟池慕寒離開了。
回帝城的路上,夜淺表情很凝重,一直在想這事兒。
池慕寒見她眉心緊緊鎖著,愁雲慘澹的模樣,不覺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問道:「都打聽到一些事情了,怎麼還這麼滿臉愁緒的?來,說說,關於杜老兒說的這些,你是有什麼想法?老公幫你答疑解惑。」
夜淺因為心思太重,都沒有意識到池慕寒握住了她的手,只在聽到池慕寒的話後,轉頭白了他一記,沉聲道:「杜老師說,我父親是致我母親懷孕後不告而別的,可我母親堅信我父親不會騙她,難道……我母親真的就是個戀愛腦,是個被矇騙的無知少女嗎?」
夜淺說著,輕輕搖了搖頭:「其實也不見得,因為當年我爸媽也的確跟我說過,我生父是個好人,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