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淺看著外公的一臉不解,有些事兒她解釋不清,除了剛剛自己承認了自己跟池慕寒是自由戀愛之外,她也怕說多了,外公因為自己過往經歷過的事兒而難受。
而且,萬一外公對池慕寒有了意見,池慕寒又軸,執意來死纏爛打,免不得又要徒生麻煩。
索性,她直接將問題簡單化的應道:「嗯,不愛了。」
齊老兒蹙了蹙眉,嘆息道:「小池說,他以前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內心,所以做了些傷你心的事兒,是因為這樣嗎?」
夜淺不知道池慕寒說了多少,她認真的敷衍道:「也不全是,總之就是感情沒了,就覺得沒必要再糾纏了。」
老爺子勸慰道:「其實夫妻之間在一起生活,哪有一點矛盾都沒有的呢?我跟小池也打過幾次交道了,覺得這孩子其實還算可以,而且他態度也還行,知錯能改。
之前他還不知道我是你外公的時候,就在我面前說過,要努力的重新追回你,算是勇氣可嘉。而且,你看,他都不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還對你和孩子這麼好,你……」
夜淺倒是沒想到,外公對池慕寒的印象這麼好,竟然還撮合她跟池慕寒……
不過感情的事兒,她的確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池慕寒心裡有真正的白月光,他所謂的看清楚的真心,到底是對自己,還是對白月光,只怕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而自己,已經不想再做什麼狗屁替身了。
她打斷了老爺子的話,溫聲道:「外公,感情的事兒是勉強不得的,如今我有孩子、有事業,也有了你和媽媽,我覺得這樣就很知足了,池慕寒要做什麼是他的事情,未來,我就只想帶著孩子,陪著你們過安生日子,好嗎?」
齊老兒見夜淺態度堅決,心底頗有些惋惜。
他不想讓這麼好的孫女兒跟她母親一樣,一輩子孤獨終老,她值得有個好男人託付終身呀。
可感情的事兒,的確勉強不得。
小池能不能再追到自己的外孫女,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好,淺淺願意多陪陪我和你媽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可你這預產期一旦到了,只怕到時候,瞞也瞞不住的。」
夜淺抿唇,「我已經想到對策了,外公別擔心。」
就在剛剛,她決定讓外公幫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想到方法來應對這事兒了。
不過,這也得等池慕寒真的有毅力能堅持留自己身邊,磨到自己生的那一天再說了。
老爺子見夜淺很有主見,也沒有插手什麼,他囑咐她好好休息,等睡醒了之後,去看她母親。
老爺子離開十幾分鐘後,夜淺躺在床上正閉眼假寐著想事情,門就被人從外面吱呦一聲輕輕推開了。
夜淺睜開眼側眸看去,就見池慕寒手裡拎著一個塑封袋走了過來,唇角還掛著幾分笑意,問道:「是沒睡著還是被我吵醒了?」
夜淺冷淡的道:「你有事?」
池慕寒沒有在意她的態度,都習慣了。
他順勢坐在了床邊,抬手就伸向她的脖頸處。
夜淺下意識的側過腦袋,要避開他的手,池慕寒看著她警惕的樣子,心裡不免有些不是滋味,道:「你不用這麼防著我,我又不是你的敵人,我只是要來幫你處理一下脖子上的傷口。」
夜淺看著池慕寒怔了一下,他什麼時候成了連這種小事兒都會去記的人了?
她雙手撐著床坐起身,費力的往後挪了挪身子靠在床背上,淡淡的道:「沒事,你不說我都忘了,並不疼。」
「不疼也得處理,大小是個傷口,還在脖子上,萬一感染了呢?」他說著已經打開了手中的塑封袋,取出了碘伏棒和藥膏。
夜淺伸手,正要說自己來的時候,池慕寒臉色已經冷落了幾分:「我知道,你照著鏡子也能自己來,可我人在這裡,你就別做那多此一舉的事情了,老實點兒。」
他將夜淺的手按了下去後,用碘伏棒開始幫她的傷口消毒,還湊過去在她脖頸上幫她吹了吹。
溫涼的感覺在脖頸間泛開的時候,夜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彆扭的側過了臉。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臉有些紅了……
池慕寒看著她臉紅的樣子,喉結輕輕動了幾下,這樣子,真是誘人犯罪。
他壓制住了體內叫囂的熱意,邊上藥,邊問道:「老爺子不願意談論你父親的事兒,可按我對你的了解,你應該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算了,你肯定還是會想查清真相吧,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