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寒說過,當初他第一次見到自己,是在學校門口,他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正歡笑的自己。
什麼樣的情況下,可以讓一個人,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另一個人呢?
只能是自己推測的那個結果,因為自己足夠像那個人啊。
而這一點,池慕寒也的確無可否認。
他沉默了片刻後,點了點頭道:「我承認,當年,我的確是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所以才會接近你的,可如今我已經知道我自己有多離譜了,我現在把你留在身邊,與別人無關,只是因為你是夜淺。」
夜淺自嘲的側眸一笑,她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池慕寒現在說的如此真摯,興許也不過是被自己的習慣給欺騙了而已。
「你把我當成另一個人在你身邊陪伴了你五年,你早就已經習慣了我就是那個人,可有一天,我卻忽然離開了你,你的習慣落空,你不適應了,所以才會誤以為,你對我的感情是愛,其實池慕寒,你愛的人,從始至終都不是我。」
池慕寒抵在牆邊的手垂下,握在了她的肩膀上,堅定的道:「夜淺,別否定我,我很清楚我自己現在想要的人不是別人,是你。」
夜淺側過臉,不肯與他對視,此刻池慕寒的話,她已經一個字都不想相信了。
「夜淺……」
夜淺沒有看他,直接打斷道:「或許你現在固執的不肯相信我,可總有一天你會找到她的,等到她出現時,你自然就會明白,你心裡執著的人,從來都只是那個小時候給過你承諾的女孩兒。」
池慕寒眼眸一沉:「我是在讓老蕭幫我找她的下落,可如今我找她,也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故友而已。那時候我們年紀都很小,曾說過的話,也當不得真的,都是童言罷了。」
夜淺淡淡的道:「你們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你不必跟我說。」
她鬆開了池慕寒握著她肩膀的手,邊往桌邊走邊淡淡的道:「我還有工作沒有做完,你自便吧。」
池慕寒回身看向夜淺的背影,這幾天,他們之間的氣氛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可卻因為馮悠悠的一通挑撥又再次跌入了冰點。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呵護了很久的花骨朵好不容易快要開了,卻被人連根拔掉偷走了一般,讓人不爽極了。
池慕寒在房間裡呆了幾分鐘,見夜淺連半個眼神都不肯自己,他悶悶不樂的只能先出了房間。
他掏出手機撥打了高笙的電話,沉聲道:「是我,吩咐下去,在業內封殺馮悠悠,從今天開始,不要讓我看到跟馮悠悠有關的任何新聞。」
「是,」高笙掛了電話後懵了一下,不是今天剛剛解約了嗎?怎麼……又改成封殺了?
這位馮小姐這是又做了什麼大事,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大老闆給氣成這樣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同事情誼的緣故,自夜特助跟馮悠悠翻臉後,他和宋暖一樣,也都開始不自覺的討厭起馮悠悠了。
他給馮悠悠的助理們打了電話,將幾人調回了公司,順便讓助理通知了馮悠悠,關於池盛集團要封殺她的決定,要求她儘快空出池盛集團分給她住的別墅離開帝城,否則,她將被針對的很慘。
馮悠悠在知道了這個消息後,整個人都崩潰了。
她在客廳里,摔了所有隨手能夠觸碰到的瓷器,直到整個客廳里全都一片凌亂,她才終於停了手,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跟夜淺長的那麼像,她甚至比夜淺認識池慕寒更早,可池慕寒卻為了那個女人,就拋棄了自己。
哪怕自己是輸給了池慕寒心中那個真正的白月光,她也不會這麼難受。
她不甘心就這樣輸給夜淺,她怎能甘心?
冷靜下來後,馮悠悠抬手擦拭掉了眼角的淚痕,她可以離開帝城,反正如今自己被封殺,自己在池慕寒眼皮子底下,也是混不下去的。
可他們以為,他們這樣就能擺脫自己嗎?
休想!
她手裡還有一張王牌,一張……她原本從未打算啟用的王牌。
如今,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自己離開了,也絕不讓那兩個人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