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淺心頭有些緊張,見小傢伙也將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臉上,她默了默,隨口道:「男孩兒吧。」
聽到這答案,池慕寒有些意外:「沒想到,你還重男輕女?」
「與性別無關,我只是覺得,大部分的男孩兒都能夠自保,不至於像女孩兒一樣屬於弱勢群體,我怕她會被人欺負卻無力反擊。」
池慕寒默了默,想到了她自己,終是沒再說什麼。
小傢伙果然在紙上,又給他們畫了一個孩子。
池慕寒就這麼看著紙上的一家三口,竟莫名覺得有些溫馨是怎麼回事兒?
沒多會兒,小傢伙就被老師叫回去上課了。
夜淺坐在畫桌前,低頭看著桌上那張色彩鮮明的畫兒,神情有些恍惚。
池慕寒走到她對面坐下,隨手將畫從她手心裡抽出,淡淡的道:「你覺得這孩子怎麼樣?我們要不要收養她?」
夜淺回神,淡淡的道:「不了,我們很快就不是夫妻了,給不了她完整的家,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給人希望。」
池慕寒眸子一沉,這女人還真是不管自己怎麼找機會挽留,她都不留半分縫隙呀。
想到她剛剛的眼神,池慕寒看著窗外操場遠處的老榕樹,淡淡的道:「你小時候在孤兒院裡經歷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夜淺沉默著沒有說話。
池慕寒道:「你也不用這麼防備我,我就只是想起,我們結婚五年,似乎從來沒有聊過過去,所以想隨口問問,不會影響你跟我離婚的決心的。」
夜淺淡淡的道:「五年都沒聊過的事兒,現在也沒必要聊了。」
「可我很好奇,你好像經常做噩夢,那晚在醫院,你發著高燒,甚至還一直在不停的喊著救命,快跑,你到底在怕什麼,或者經歷過什麼?就算我們之間的關係要結束了,我也想要個答案。」
在醫院發高燒?
夜淺猛然想起前段時間,哥哥走了之後,她發了一場高燒,為了不被池慕寒知道懷孕的事兒,她堅持不肯接受檢查,後被颯颯姐轉移了醫院。
那晚夜半的時候,她被噩夢魘住,似乎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給了自己溫暖。
當時她睜開眼的時候,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很像池慕寒,所以第二天早上,她才會問陸之鳴是不是在醫院照顧了自己一夜。
現在看來,自己當時真的沒看錯,那時候病房裡的人,竟然真的是池慕寒。
他應該是在颯颯姐和陸之鳴交換的中間間隙過來的。
可當時自己跟池慕寒不是敵對的很厲害嗎?他怎麼……還會在深夜來醫院看自己?
見她盯著自己,卻神情有些恍惚,池慕寒蹙眉問道:「怎麼,你是有什麼秘密不能告訴我?」
「我在孤兒院的事兒,能是什麼秘密,當初我因為父母雙雙亡故而受了些刺激,所以失去了一些記憶,剛一到孤兒院的時候,一直都很害怕,總愛做各種噩夢,可後來我爸媽還有哥哥出現了。她們把我帶離孤兒院後,給了我很多溫暖,我也好多年沒有再做過噩夢了,直到最近這幾個月……」
不,確切的來說,應該是從那一次,她跟蘇緹和馮悠悠發生肢體衝突,蘇緹弄斷了自己項鍊,而馮悠悠受傷倒地流了很多血開始的。
她淡淡的道:「我又開始做噩夢了,而且夢境相同,我總能夢到,有一個人在我面前跳樓自殺,就像那天在醫院,我哥哥在我面前……」
池慕寒蹙了蹙眉:「你做的噩夢,跟現實撞上了?」
「不是,」夜淺搖了搖頭,「不一樣,我夢裡看到那個畫面的時候,自己還是個小孩子,而且,夢裡的場景是在住宅區,跟哥哥那天在醫院也並不一樣。」
她說完恍然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的跟池慕寒說過話了,不覺提高了幾分警惕。
她不能給池慕寒鑽空子,反悔不離婚的機會。
而此時,池慕寒心頭也有些狐疑,一直反覆做同樣的噩夢,難道跟她小時候失去的記憶有關?
跳樓亡故的話,警察局應該都會有記錄的吧。
回去後,這件事或許可以幫她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