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寒搖頭一笑:「你能怎麼對付我們?無非就是要對外曝光我跟夜淺的婚事,把馮悠悠變成人人喊打的第三者。可爺爺,你以為這樣能改變什麼?夜淺就真的願意被人知道,她是我池慕寒的妻子嗎?」
聽到這話,老爺子轉頭看向了沙發上的夜淺。
夜淺蹙了蹙眉,垂眸,她的確不願意。
老爺子沉默了片刻後,腦子靈光一閃,冷眼掃向池慕寒道:「就算不用這方法,我也照樣可以幫淺淺。」
他說著,拿起桌上的手機,找到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
很快,手機就被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爺爺,您好,這麼晚了,您怎麼會給我打電話呀。」
老爺子聲音慈和了幾分,對著電話那頭的人道:「小野呀,你忙完了沒,爺爺有沒有耽誤你休息?」
「沒有,我剛下戲,才回酒店呢,爺爺有事?」
「是有件事想問問你,」老爺子抬眸,視線睨著池慕寒,打開了免提,對手機那頭的江野溫和的道:「你覺得,淺淺這姑娘怎麼樣?」
池慕寒眉心微蹙,瞬間明白了老爺子的意圖。
他『綠』了夜淺,所以老爺子也要幫夜淺來『綠』他!
這還真是他家老爺子的辦事風格!
旁側沙發上,夜淺倏然站起身,心道小野你可千萬別說話。
可此時,已經晚了,因為電話那頭的江野直接道:「我學姐呀,她不光長的美,性格更好,還善良、正直,我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了。」
老爺子多希望,這話是自己的親孫子來說,只可惜,他孫子混呀!
「你小子還真是有眼光,那你覺得,我要是把淺淺介紹給你做老婆,你願不願意?」
電話那頭,江野的聲音明顯激動了幾分:「真的假的,爺爺,你別誆我,我可是會當真的。」
「我不誆你,所以你只管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就可以了。」
池慕寒晦如深海的眸光,犀利的凝著老爺子手中的手機,仿佛能隔著屏幕,撕碎江野的熱情一般。
感覺到房間裡的溫度不斷下降,夜淺快步上前,從爺爺手中接過手機,關上了免提,對著電話那頭的江野道:「小野是我。」
江野怔了一下:「學姐?你在爺爺身邊啊。」
「爺爺生病住院了,一時無聊跟你開玩笑呢,你別當真,時間不早了,你既然下戲了,就早點兒休息。」
「可是……」
還不等江野的話說完,夜淺已經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到了床頭柜上。
老爺子看著夜淺,凝了凝眉:「淺淺,你怎麼……」
「爺爺,」夜淺看著老爺子,眸色凝重的道:「小野對我來說,不只是學弟,還是我很珍惜的朋友,我跟池慕寒的事情,不該拉無辜的小野下水,他值得擁有一個適合他的完美無瑕的女孩子共度一生。」
老爺子看著夜淺,一臉認真的道:「你就是那個最完美無瑕的孩子。」
「爺爺……」
還不等夜淺再說什麼,池慕寒已經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沉聲道:「夠了,還喊什麼爺爺,這麼晚了,你不休息,老爺子也不用休息嗎?他可是病人。」
夜淺也覺得,不能再繼續讓爺爺把江野拉進來了,便道:「爺爺,您先休息吧,我出去送送慕寒,一會兒回來給您陪床。」
老爺子凝了凝眉心,也只能斜了池慕寒一記後,帶著不怎麼好的心情躺下了。
夜淺幫爺爺掖了掖被子後,轉身看了池慕寒一眼,跟他一起出了病房。
見池慕寒大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夜淺猶豫了一下,停住了腳步,她不能跟他離開,不然今晚的事,只怕沒完。
池慕寒見她沒有跟上來,回頭將鷹隼的視線射向她。
夜淺道:「我答應了要給爺爺陪床。」
池慕寒沒理會夜淺的話,回身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拖到了不遠處的樓梯間,直接抵在了牆上。
兩人四目相對,眼底都帶著劍拔弩張的氣勢。
敵不動,夜淺自然也不動。
池慕寒雙手用力捏住了夜淺的雙肩,在看到夜淺吃痛的微微蹙了蹙眉時,才滿意的挑起了眉梢,唇角揚起譏誚的弧度,刻薄的道:「你告狀的本事真是了得,還真是從來不會讓人意外,怎麼,你以為老爺子能為你出頭罵我幾句,也能逼我跟你離婚不成?我告訴你,離婚同意權,是掌握在我手裡的,只要我不點頭,你做再多都是徒勞。」
他混蛋。
夜淺惱怒的屈膝就想要踢他,可卻輕易的被池慕寒的腿抵住。
她被控制的動彈不得,卻無法掩飾心底的怒意,質問道:「池慕寒,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合約到期了,你憑什麼不放我走?」
「你這麼聰明的人,會不知道?我說過很多次,我玩過的東西,哪怕是丟進了垃圾桶,都不許別人撿,懂?」
「那如果我承諾這輩子永遠都不再戀愛,不再結婚,你是不是就可以放過我了?」
「呵,」池慕寒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一記:「你以為你這不安分的女人說的話,我會信?我們還沒離婚,你可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找男人了,瞧瞧,連老爺子都看出了你跟江野的不對勁,要撮合你們呢,你很得意吧。」
夜淺聽懂了他話里的堅定。
她心頭湧上深深的失望,眸光低垂,過了好一會兒,才語氣沉沉的道:「所以,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我了,對嗎?」
池慕寒修長纖細的手指,在她白皙光滑的側臉上輕輕摩挲了幾下,一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幾分邪氣,輕輕靠近她的臉頰,用輕佻的語調,一字一頓的道:「答對了。」
「既然這樣,」夜淺抬眸再次凝著他的眼睛,眼底已經不再有絲毫溫度:「你也沒有資格要求我,不許動馮悠悠,這是你不肯離婚,利用法律賦予我對付第三者的權利,不是嗎?」
「呵,」池慕寒譏諷一笑,帶著菸草香的溫熱氣息撲面而來,緊接著,刻薄的聲音,也湧入夜淺的耳膜:「看來,你這女人是學不會長記性了,既然如此,我倒是不介意,好好的給你上一課教教你什麼叫聽話,你就拭目以待吧。」
他說完,直接鬆開了她,鄙夷一笑,轉身邁著頎長的步子離開。
夜淺看著池慕寒離開的背影,心裡不覺湧出一絲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