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神色自然。
看她的樣子，就像是那種剛剛睡醒時的迷糊狀態。
見客廳里不光有母親，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姜婉眼底閃過一抹疑惑的神色。
「媽，這位是？」
聽到姜婉充滿疑惑的聲音，柳方婷表情一僵，有些擔憂地偏頭看向趙文娜。
趙文娜卻是表現得十分冷靜。
她主動起身，沖姜婉點頭一笑：「姜小姐，我是一名醫生，您母親最近睡眠質量不好，所以專門請我過來幫她看看。」
聞言，姜婉心中一驚，立馬湊上前，牽起母親柳方婷的手，一臉關切地問道：「媽，你沒事吧？」
「別擔心，我就是最近煩心事多了，晚上老做噩夢，不過還好有趙醫生給我做深度催眠的治療，現在已經好多了。」
柳方婷硬著頭皮解釋。
說話時，她一直有留意女兒姜婉的表情變化。
見姜婉只是單純地在關心自己，柳方婷有些吃不准，於是試探性地問了句：「婉兒，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
姜婉一臉詫異的表情。
似是不理解母親為什麼問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柳方婷乾笑一聲，裝作不經意地說道：「婉兒啊，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見的人？」
「特別想見的人？」
姜婉蹙著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母親柳方婷，旋即十分困惑地說道：「媽，我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怎麼感覺你突然就變得怪怪的？」
柳方婷有些著急，因為她不確定女兒姜婉是否已經忘記李子恆了。
便在此時，趙文娜忽然笑著開口：「柳阿姨，我約了李子恆吃飯，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好的，今天麻煩趙醫生了。」
柳方婷回了一句，可是說話時，眼睛卻是一直盯著姜婉。
姜婉表現得很正常，即便是在聽到李子恆這個名字時，仍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柳阿姨，後續有什麼事情，您再聯繫我，我就先告辭了。」
趙文娜沖柳方婷打了個招呼，旋即便離開了。
一直到趙文娜走後，姜婉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對勁來。
在確定姜婉已經徹底忘記了李子恆後，柳方婷心中雖然有些壓抑，但更多的還是開心。
畢竟，只要姜婉徹底忘記了李子恆，那麼她第二人格的執念也就消失了。
這也就意味著，以後即便姜婉再遭遇刺激，也不會喪失理智，突然發瘋了。
想到女兒終於變成了一個正常人，柳方婷有些喜極而泣。
「媽，你怎麼哭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見母親突然就淚目了，姜婉有些不明所以。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傷心的事情罷了！」
柳方婷抹了抹眼淚，故作堅強地問道：「婉兒，你晚上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隨便，只要是媽做的菜，我都喜歡！」
姜婉甜甜一笑。
……
雲海。
總裁辦公室。
正在埋頭認真處理文件的李子恆接到了趙文娜打來的電話。
他抬頭看了眼坐在休息區沙發上有說有笑的安雅與宋依依，接著摁下了手機的接聽鍵。
「李先生，經過我的催眠治療，姜小姐已經徹底忘掉了與你有關的一切，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會在雲城多待一段時間，等確定姜小姐徹底沒事以後，我再離開。」
「好，真是辛苦你了趙醫生！」
「李先生，你之前不是都喊我娜娜的嘛？怎麼突然就改了稱呼了？」
因為開的是免提，趙文娜說的話，同樣被安雅與宋依依給聽見了。
幾乎是在趙文娜說出這話的下一秒，兩道犀利的眼神便瞬間鎖定了他。
「咳——」
李子恆乾咳一聲，故作鎮定地說道：「娜娜，我現在有點忙，等忙完了，我請你吃飯。」
「好的呢，那我等你電話！」
趙文娜含笑的聲音從揚聲器傳了出來，緊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
電話前一秒被掛斷，下一秒，宋依依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子恆哥哥，娜娜是誰呀？長得漂亮嗎？」
「我見過，長得挺漂亮的，不光漂亮，身材也挺好！」
安雅帶著醋意的聲音緊跟著傳入李子恆耳中。
李子恆一個頭兩個大。
他一臉憋屈的看向安雅與宋依依，沒好氣道：「你們兩個夠了啊，趙醫生我也是剛認識，就見過兩次面而已，你們可別亂想。」
宋依依雙手環胸，揶揄道：「嘖嘖嘖，才見過兩次面就親切地喊人家娜娜了？」
「……」
李子恆無語。
見宋依依還想繼續說話，他臉一黑，故作兇狠的表情，威脅道：「宋依依，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呀，這是想殺人滅口啊？你來呀，我怕你，我就不叫宋依依！」
宋依依傲嬌地抬起頭，挺了挺胸，挑釁地沖李子恆勾了勾手指。
「反了天了，你等著，今天不狠狠收拾你一頓，我就不叫李子恆！」
李子恆放下手中的鋼筆，起身作勢要過去教訓一下宋依依。
安雅見李子恆這是準備動真格了，當即話鋒一轉，嬌嗔道：「行了，你倆別鬧了，趕緊工作吧！」
「看在依依的面子上，我姑且饒你一回！」
李子恆借坡下驢，又坐回到了椅子上，繼續埋頭處理手中的文件。
原本，公司的文件是由他和安雅兩個人一起處理的，但李子恆為了表現自己，執意將工作都攬了下來。
見他態度堅決，再加上宋依依在一旁拱火，安雅便答應了下來。
因而，整整一天下來，李子恆忙得都有些頭昏眼花了。
他好不容易在下午四點前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剛想休息一下，宋依依就提議讓李子恆陪她們姐妹倆去逛街。
李子恆本想拒絕，可看到安雅同樣有些期待的眼神後，他終是心軟地答應了下來。
三人離開公司後，又在附近的商場逛了一圈。
一直逛到晚上七點多。
為了方便，三人又在商場的火鍋店簡單湊合了一頓。
等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李子恆將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分別送到了姐妹倆的房間。
放完購物袋，李子恆下了樓，眼神有些期待的看向安雅與宋依依。
他喉嚨有些發乾的問道：「小雅，依依，今晚我們還是一起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