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有病嗎？
李子恆突兀的一句話，直接給姜婉問懵了。
她剛睡醒，就發現自己被前夫五花大綁。
還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被問你知道自己有病嗎？
饒是姜婉心態好，在遭遇這種情況時，仍舊有些無言的憤怒。
也幸虧綁住自己，說自己有病的人是李子恆，要是換成別人，她指不定已經暴跳如雷了。
「李子恆，你什麼意思？我怎麼就有病了？」
姜婉柳眉微皺。
看向李子恆的眼神中有些許不理解。
李子恆神色複雜道：「你要不要再努力回憶一下昨晚的事情？」
「昨晚？昨晚我喝多了，好像斷片了……」
姜婉眼神迷茫，昨晚的事情，她是一點也記不起來。
李子恆道：「昨晚你像發瘋了一樣，想要殺了我，難道你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嗎？」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想殺你？哪怕是傷害我自己，我也絕不可能會對你……」
姜婉眼神中的迷茫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則是震驚。
她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完全無法接受李子恆所說的事實。
可以她對李子恆的了解，李子恆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
難道自己昨晚喝多了以後，發酒瘋，差點殺了李子恆？
想到這，姜婉頓時面色慘白，她看向里李子恆的眼神中滿是愧疚與自責。
「李子恆，對不起，我昨晚不小心喝多了，你別介意！我保證，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姜婉，你不是喝多了，你是真的有病！而且還是精神方面的疾病！」
李子恆皺眉輕嘆，旋即又解釋道：「我知道你可能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不過我建議你去看看精神科的醫生，做個全面的檢查，醫院的檢查數據是做不得假的。」
「我……」
姜婉眸光瞬間暗淡了下去。
被自己愛的男人說自己有病，還是精神病，姜婉只覺得心痛無比。
「昨晚的事情，我不會放在心上！不過，我希望你能好好治病，不要讓病情變得越來越嚴重。」
李子恆說著，起身幫姜婉將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
現在都姜婉已經恢復正常了，沒必要繼續綁著她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李子恆。
看著他那熟悉的臉龐，熟悉的五官，姜婉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李子恆，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然而，即便她再怎么小心翼翼，可李子恆的回答仍舊讓她傷心欲絕。
「不是！我只是擔心你發病以後，會傷害小雅和依依，僅此而已！」
李子恆的語氣很平靜。
但在說道小雅與依依時，他的眼神中有著一閃而過的溫柔。
這細微的眼神變化，被姜婉清晰地捕捉到了。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感覺心痛，那種痛，令人窒息。
眼尾逐漸泛紅，滾燙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再也抑制不住內心洶湧的愛意，一把抱住了李子恆。
「老公，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了，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和除了你以外的異性有過多的接觸。」
「我保證我以後只愛你一個人，不會再三心二意，也不會再冷落你，忽視你的感受了！」
「求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姜婉聲音沙啞，一邊落淚，一邊語氣卑微地哀求著。
李子恆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姜婉，因為他此刻的內心也十分的複雜。
他愛過姜婉嗎？
答案是肯定的。
若是不愛，他也不會和姜婉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整整五年。
可他的真心，終究是被姜婉給辜負了。
「老公，你知道嗎？當你和我提出離婚的那一刻，我好心痛，好生氣，我不想和你離婚，可當時我真的很生氣，我……」
「我知道自己很過分，可我想改的時候，你已經和安雅在一起了，每次當我看到你和她出雙入對的時候，我就好心痛，真的真的好心痛！」
「求你了，不要再這樣折磨我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一定會好好愛你，好好珍惜你！」
「讓我們忘記以前的不愉快好不好？」
「只要你肯回來，我願意為了你放棄一切！我可以不要姜氏，我也可以離開雲城，找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小城市，一起共度餘生！」
姜婉哽咽著，因為哭泣，她的聲音越來越沙啞。
她還是第一次在一個人面前如此的卑微。
可即便她的態度卑微到塵埃，即便她苦苦哀求，但李子恆的態度始終如一。
「婉兒，算了吧！」
李子恆的聲音很輕，也會溫柔。
但這種溫柔不是對自己女友，又或者妻子的那種溫柔，而是單純哄小孩的那種溫柔。
這一刻，李子恆眼中的姜婉不再是那個和他結婚五年，傷害了他五年的姜婉。
而是那個曾經年幼，卻頗有正義感，仗義出手，從霸凌的孩子手中救下他的那個小女孩。
「我的心裡，已經沒有你了！我不可能和一個我不愛的人一起共度餘生。」
「況且，我已經愛上別人了，我不想讓我愛的人傷心，也不想讓我愛的人難過！」
「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從我提出離婚，從我們領離婚證的那一天，就徹底結束了。」
李子恆聲音很輕，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解釋。
姜婉不住搖頭，淚眼決堤。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你愛的人應該是我啊！老公，求你不要愛上別人好不好？求你了！」
說著，她就要給李子恆跪下。
李子恆手疾眼快，一把將姜婉扶住，大聲說道：「姜婉，你理智一點，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從離婚以後，就已經不可能了！」
「可是我…我放不下你啊！」
姜婉哭得很兇。
她抓住李子恆的衣角，任由淚眼不住落下，聲音哽咽到沙啞：「我好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認清內心，直到你離開以後，我才發現其實我已經深深地，無可救藥地愛上你了。」
「我知道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可我真的無法控制我的內心！」
「你知道嗎？你就好像是我心臟的一部分，缺了你，我會活不下去！」
「求你了，你想怎麼懲罰我，折磨我，我都甘之如飴，哪怕是折磨我一輩子，我也願意！只求…只求你能回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