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秦畫霖看著尹向甜此時的樣子，心中微微嘆氣，實話實說：「你可能一直都對江廷野有誤解。」
「我對他有什麼誤解？」
「在你眼裡，你覺得他還是當初那個青澀的大男孩，沒有什麼手段跟城府。」秦畫霖口下沒留情。
尹向甜微微皺眉。
「你認為現在的他看見你還是會笑，會迎合你，會做出一些曾經對你的做的事，你甚至會覺得你能拿捏住他。」
見尹向甜的面色變了，秦畫霖失笑：「向甜，你要清楚，今時今日別人提起江廷野，都是稱呼江總的。木野國際在國內航空界的地位完全可以與國航比肩，你太自負了。」
所以註定尹向甜會輸。
她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這個世界上，哪有不可替代的人？
沒有的。
再在意的人，經過時光的打磨，都會變淡。
這是定律。
尹向甜跌坐回沙發中，一想起自己挨的兩巴掌，她心裡就滿是怒火與不甘。
孟尋憑什麼打她？
她有什麼資格？
「我走了。」
秦畫霖看著她的背影，出於多年朋友的份兒上由衷勸告：「做事留個餘地，不是為別人，是為自己。」
走到門口的尹向甜腳步一頓，卻沒有回應。
秦畫霖輕輕搖了搖頭。
以他對尹向甜的了解，這件事怕是還會衍生出許多麻煩。
-
訓練戰隊。
「尹隊你去哪了啊？你……」
「尹隊？」
尹向甜一路面無表情的回到寢室，路上碰到其他隊員跟她打招呼，她都沒什麼反應。
但大家都注意到了她還有些浮腫的臉，相互交換了個眼神，誰也沒敢多嘴問。
得知尹向甜回來了，幾個女飛隊員一起過來找她。
「尹隊？」夜涵敲門進來，身後還跟著其他隊員。
尹向甜坐在書桌面前，微微低著頭，一言不發。
夜涵走過來，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臉，「尹隊你的臉怎麼了？怎麼腫著的？」
其餘人也湊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詢問，再出主意怎麼消腫。
「這是怎麼弄得啊？」夜涵坐下來問她：「尹隊，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有事你跟我們說。」
尹向甜突然吸了下鼻子，卻撇開臉，「沒事。」
如此明顯的哽咽，誰能聽不出來？
那些一直跟隨尹向甜的隊員立馬嚴肅起來。
「尹隊你到底怎麼了，你說出來，大家都跟著你的，能幫的都會幫你的。」
「對啊，尹隊。」
尹向甜低著頭，眼睛眯了眯，隨後拿紙巾擦了擦眼淚，「沒什麼事，其實也正常，孟尋也應該生氣的。」
孟尋？
怎麼提到孟尋了？
夜涵一瞬間就猜道：「尹隊你的臉不會是孟尋打的吧？」
其餘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樣子。
尹向甜一隻手捂著額頭，情緒非常不好的樣子。
她自說自話，「孟尋打的對，那些新聞報導出來本來就是膈應人的，她介意我的存在，介意江總聯繫我的事情，動手也是情理之中。我錯就錯在應該裝作不認識江總的。」
「憑什麼？」夜涵炸了。
「江總聯繫你……」她頓了頓：「尹隊，江總聯繫你是做什麼啊？難道是他想跟你複合？」
尹向甜苦笑：「不是的，只是問一問這次新聞的事而已。結果我也沒想到孟尋會跟過去，我還沒等解釋什麼她就……哎，是我的錯，應該避嫌的。」
夜涵火大的拍桌：「這個孟尋真是夠不要臉！居然還跟蹤人？她有本事沖江總使勁啊，打你算什麼？她留不住男人就為難你？這是什麼賤貨！」
旁邊的其他隊員也默默地點頭表示贊同夜涵的話。
尹向甜長長的嘆了口氣，「沒關係的，我的臉都好了一些了，昨天看起來更嚇人，你就別生氣了。」
夜涵大驚：「昨天？！昨天孟尋就打你了？那你才說啊！她真是欺負咱們沒人了是吧？」
「走！尹隊，咱們去找黃教官說理去！」
其他人也附和：「這樣的人根本沒辦法留在咱們訓練戰隊，惹得整個隊裡雞飛狗跳的，也不知道木野國際的董事長到底看上她什麼了。」
這時，尹向甜無奈笑著說了句：「人家年輕漂亮啊，我年紀都大了，也不想跟她計較這些。算了吧，這件事就過去了，你們不用生氣。」
「這怎麼可能？」
夜涵本就對孟尋充滿了牴觸情緒，如今碰到這件事，自然巴不得孟尋遭殃呢。
「她還真以為她天大地大了！」
幾個人拉著尹向甜一起往外走，硬是非要去找黃教官說理去。
-
午休剛過，黃教官堪堪清醒一些坐到辦公桌後面。
「黃教官，黃教官！」
幾個女人推門而入，門都沒敲。
黃教官端著水杯的手一抖。
他現在看見這幾個女飛，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天天的太能折騰了。
尹向甜為難的要離開，「夜涵，你們幾個別鬧了，我都說了不是什麼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過去了，別打擾黃教官。」
「不行！」
夜涵生拉硬拽著尹向甜往前去，直接對黃教官說：「黃教官你看看尹隊的臉。」
黃教官眯眼仔細看了看，「腫了啊？沒休息好？」
夜涵氣呼呼的：「不是沒休息好，是被人打的！」
「被人打的？」黃教官放下了水杯，「怎麼了？」
「是被孟尋打的！」
夜涵嗓門挺大：「黃教官，這件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孟尋這不僅僅是在尹隊的臉，也是在變相的壓制我們這幾個隊的人，她什麼意思啊？在隊裡打架不夠，居然還尾隨尹隊出去打？這什麼人品？什麼性質？」
「務必開除處理！」
黃教官聽著夜涵這一串義憤填膺的言語，腦袋都大了。
女人家，麻煩事兒就是多啊。
他真是不應該做飛行教官，當年應該考個律師噹噹。
「尹向甜你先坐。」
黃教官清了清嗓子，「夜涵說的是真的？你的臉是孟尋打的？」
尹向甜欲言又止，幾番猶豫後，糾結似的說：「黃教官，孟尋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衝動，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