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遠有點明白了為什麼帝星嚴禁複製人研究。
雖然他也很討厭姜楚湘。
可是看到11號複製人臨死還想要見姜楚湘一面，他還是替東方龍夜覺得不適！
姜楚湘還是跟東方龍夜在一起好一點。時遠不高興地想。
「你也配！」
時遠唾罵一聲，掰開11號複製人的手。
複製人的臉色黯淡下去。
「只是讓我和她死在一起，這也不可以嗎？」
「禍害遺千年，楚寶寶才不會死！」時遠說。
複製人看著時遠憤憤的表情，蒼白失血的臉笑了一下。
是，他不應該相信李芊善，更不應該與她為伍。
也許他應該感到高興，因為姜楚湘沒有死在李芊善的手中。
至於他，他的內臟已經被時遠震碎了，意識開始從他的身體剝離出去。
他抬起手，沒能抓住時遠。
時遠已經打電話報警，正在處理那些他看不順眼的複製人。
「那就給你留具全屍好了。」時遠說。
他摸摸下巴，「可以把妄川的複製人留著，畢竟是證據，好歹也能噁心他一下。」
……
巴里火車站。
鄔紹寒匆匆趕到站點的時候，林景坤正抓著程在心硬說她偷了他的手錶，讓警察檢查她的行李。
程在心沒有拿過他任何東西，林景坤就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我沒有拿，我說了很多遍了！大家都是夏國人，你為什麼要這樣針對我！」程在心很崩潰。
終於等到鄔紹寒趕來，林景坤鬆了一口氣。
程在心仿佛意識到什麼，眼淚聚滿眼眶，在看到鄔紹寒的時候，鄔紹寒能感覺到她對他的排斥。
鄔紹寒就站在她對面，靜靜地看著她。
她穿著一件米色風衣，跟那張照片比到底蒼老了許多了，沒有年輕時的甜美和溫婉，臉上的皺紋刻畫出一些冷漠。
可能這些年她過得並不容易，體現在外表上，就似乎無形中有層層豎硬的外殼，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她不是他的母親……
這是鄔紹寒看到程在心第一眼的感受。
他在見到她照片的第一眼，就肯定她是他的母親。
但在見到真人的時候，反而沒了這種感覺。
鄔紹寒把程在心從警務室帶出來。
程在心買的火車票，火車已經開走多時。
「去喝杯咖啡吧。」鄔紹寒在附近的咖啡館開了一間包廂。
林景坤識趣地躲開了。
母子兩個對面坐著，竟是半晌無話。
其實鄔紹寒是有很多話要問的。
要問的話太多，反而不知道先說哪句。
可程在心也一句話都不說。
可能她在等鄔紹寒先開口。
「程女士，你應該認識我吧？」
終於，還是鄔紹寒先開了口，他緊緊盯著程在心，看她的眼裡有沒有母親對兒子的關心。
似乎沒有。
程在心有點厭惡地用小勺子攪拌咖啡里的糖。
「認得，你是微科的總裁，那麼年輕就能做到那個位置，哪怕我在巴里，也會看到關於你的新聞。」
鄔紹寒的心如擂鼓，程在心的意思是，這些年她其實也有默默關注他嗎？
雖然他覺得作為母親，給自己兒子這一點點小小的關心是不夠，但如果程在心真的關注他，他還是欣慰的。
可是……程在心說話的口氣有點不對，是帶著點兒厭憎的。
鄔紹寒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程在心把自己置換到鄔家，應該是為了他的未來考慮，說明她還是關心他的吧。
可程在心下一句話立即打破了他的幻想。
程在心說：「像你這樣的大人物，想要見我何其容易，為什麼要用這麼下作的法子，在異國他鄉的火車站，大庭廣眾之下，誣衊我偷東西！」
這是在怪鄔紹寒了。
鄔紹寒一怔，這件事是林景坤做的，又不是他！
鄔紹寒不悅，「他不是已經跟你道歉了嗎？」
程在心抬眼看向他，「他道歉了，你呢？」
「我？」
「不是你指使的嗎？」
鄔紹寒有點不可思議，他以為一位母親二十幾年都沒有見過自己的親兒子，第一次看到，是應該先問問自己的兒子過得怎麼樣的。
但程在心關注的重心只是她剛才在火車站受到的屈辱。
也對，林景坤用的辦法確實折辱人了一些。
但鄔紹寒不想道歉。
「我找你，是有問題想問你。」
「想問我為什麼把你換到鄔家？」
鄔紹寒閉了閉眼，「是，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你從來也不來看我。我是你兒子不是？」
程在心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來看你。我來過的呀，在幼兒園門口，因為裘紅英恨我，推了我一下，你就用泥巴扔我，砸我的頭，你對裘紅英倒是幫得挺牢……」
鄔紹寒臉色一下子蒼白，他從小就潛意識裡討好裘紅英，可能裘紅英一個眼神，他就會為裘紅英做很多事。
但發生在幼兒園的事，他已經不記得了。
他還以為他以前從沒見過程在心。
他有點愧疚。
程在心用小勺子攪拌著早已冷掉的咖啡，繼續道：「你是我的親兒子，可你卻像裘紅英一樣惡毒又囂張，不如阿皓。阿皓真乖啊，你打我，他替我擋著。他的小臉沾滿泥，他也不哭，還安慰我，他還說，等他長大了，會孝順我。他從小就乖。」
程在心說著說著，眼淚氤氳了眼眶。
可鄔紹寒心裡的愧疚沒了。
原來，在這個置換人生的過程中，程在心已經把程璟皓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她任由自己在鄔家這個冷漠的家庭中，他得不到一點母愛，卻把程璟皓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
窗外灰色的天光連同寂寥的秋色一起映進窗戶。
外面不知道何處發生了爆炸，使得地面在震顫，掩蓋了鄔紹寒此時身心的巨震。
鄔紹寒放在桌子下的手緊緊攥著，身上釋放出很強的低氣壓。
「聽裘紅英說，程璟皓不是被車撞死了嗎？」
程在心瞳孔猛地一縮，忽然拍案而起，抓起面前的咖啡就像鄔紹寒臉上潑了過去。
整杯咖啡都倒在鄔紹寒臉上。
鄔紹寒一動不動，任由咖啡從臉上滴下來，他沒有覺得多難堪，甚至有點快意，「這麼說，程璟皓真的死了，十年前就死了，那現在這個程璟皓是……」
程在心冷冷瞥他一眼，「他是神。」
「什麼？」
程在心旋即坐下，「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鄔紹寒不可置信地看著程在心。
程在心繼續道：「裘紅英知道程璟皓才是她的兒子，被她自己撞死了。她就想殺了你，她不但安排製造車禍，還派了殺手，當時你身上被刺了很多刀，流了好多血，只剩一口氣，他還能用幾根金針救回你，這樣的人不是神是什麼。」
說到這裡，程在心拍著桌子終於哭出來，「可是他來遲了兩天，救了你，卻救不回我的阿皓，老天不公。」
程在心仰頭問天，「老天不公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