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倒也真的能證明了自己金針渡穴，而且讓病人無法再逼著她看病了。
倒也算是一個好辦法。
鄔紹寒狐疑不定地出了仁廣醫院。
另一邊，一無所知的姜君言正躺在病床上，拿著手機刷小紅書裡面的食譜。
本來他對於住院還有點排斥，但現在，看著各種各樣的新食譜，覺得趁這個機會，學幾道新的菜法也不錯。
姐姐老是吃麻辣小龍蝦，難道吃不膩嗎？真的不打算嘗一下開背椒鹽蝦？
香酥蛋黃蝦好像也不錯，視頻里看著就很有食慾的樣子。
這時候，一個穿著精緻黑色西裝的男人拎著公文包走了進來，「你就是姜君言嗎？」
姜君言掀了一下眼皮，發現自己不認識他。
但隨即墨萼和孟清泉夫妻兩個也走了進來。
墨萼化著卡姿蘭妝的大眼睛掃了一圈，對那個西裝男人道，「法官，您看，我就說了，姜傲肯定不會在的，他從來不管兒子。」
墨萼說著大眼睛滲出淚水，「我兒子被罪犯綁架，傷得這麼重，差點死了，但姜傲這個爸爸卻直接把兒子丟在病房裡，對他不管不顧，我兒子昏迷了好幾天，他看都不來看他。真的是毫無責任心的男人。」
西裝男人很同情的看了墨萼一眼，走到姜君言床邊，禮貌而又冰冷地伸了一下手，「您好，姜君言同學，我是法院的調解員，是來了解一下你的情況的。」
姜君言的眸色暗了幾分，看到墨萼，他就禁不住回想起她當年跟孟清泉約會把自己綁在黑屋裡的場景，他並不想知道墨萼在搞什麼花樣，只想讓她快點離開，「滾！」
墨萼如珍珠般的眼淚一顆顆掉下來，「姜傲粗魯不堪，任由兒子野蠻生長，結果他現在已經是個高中生了，卻一點禮貌和家教都沒有，嗚嗚嗚。姜傲他不是個好父親，害了我兒子。」
法院調解員看了眼姜君言，少年單薄的身形有幾分倔強，清秀的眉眼透著遺世獨立，額前散下的劉海遮住了視線，處處呈現拒絕的狀態，看起來確實不容易溝通。
姜君言小時被墨萼虐待，哪怕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但從小被養成的性情已經深入到骨子裡，但調解員不明就裡，頓時對墨萼多了幾分同情。
調解員在姜君言身邊坐了下來，「姜君言同學，是這樣的，你媽媽，也就是這位墨女士，她想要爭取你的撫養權。」
姜君言覺得可笑，甚至有點玄幻，之前墨萼說要爭他的撫養權，他還以為她只是為了面子隨口一提呢，畢竟當年墨萼那麼對他，沒想到墨萼還真把法院的人找來了。
難道墨萼真的已經上訴了？
法院調解員：「我們調查過了，你的爸爸姜世謙，本名姜傲，他沒有任何資產，你跟他一直都是租房子住的，現在他還沒有工作，沒有收入，是沒有能力撫養你的。」
孟清泉道：「姜傲以前還在學校里打打雜，一個月拿幾千塊錢的工資，勉強維持生活，現在索性連打雜的工作也辭掉了。你看，姜君言好好的一個兒子，被養得多瘦。」
姜君言瞟了孟清泉一眼，心想爸爸為什麼沒有資產，難道你沒有點13數嗎？
法院調解員道：「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只要你媽媽肯要你的撫養權，你肯定是回到你媽媽身邊，對你的成長更為有利。當然，我們事先也要先徵詢一下你的意見，你覺得你爸爸對你好嗎？」
墨萼道：「阿言，如果你回到媽媽的身邊，媽媽可以好好培養你，你以後想要到哪所大學，或者去國外留學，媽媽有這個能力。你要知道，現在階層已經基本固定，一個窮孩子，是很難向上攀升的，如果你呆在姜傲身邊的話，可能一輩子只能過打工人的生活了。」
墨萼諄諄地勸導，看起來就像是慈母的樣子。
她是演員，一向很能演戲，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跟她接觸過的人，都覺得她又溫柔又心善，年長的人覺得她是個乖巧的女孩，年輕一輩的覺得她像個能分享心事的大姐姐。
而相形之下，姜傲就被對比得像個沒有文化滿身銅臭味的大老粗。
當年她跟姜傲離婚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她是個無辜可憐的受害者，而姜傲就是人人喊打的臭老鼠。
只有跟她深入生活過的人，才知道墨萼是個什麼樣的人。
姜君言不知道為什麼時隔多年墨萼忽然來爭他的撫養權，但不用想也知，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要是被墨萼領回去，他就掉虎狼窩了。
姜君言冷哼一聲，「那也是我的選擇，你們滾開！」
他真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墨萼了。
法院調解員不可思議道，「姜君言，你真的要選擇沒有任何資產和能力撫養你的爸爸嗎？他可能甚至沒辦法供你上大學。」
姜君言不太耐煩，「上大學需要很多錢嗎？」
孟清泉有點鄙視道，「肯定貴啊，如果你能考上985或者211，那學費可能還便宜點，但如果只是三本，學費一年十幾到幾十萬，加上生活費，沒有幾百萬是念不了大學的。我看姜傲那麼無所事事不求上進的，給你的大學學費肯定是沒有準備的。說不定，再過一年，你滿了十八歲，他還會讓你出去打工。」
法院調解員覺得孟清泉說得有點誇張，「當然，如果你能考上985的話，一年一萬以內的學費，加上一個月2千左右的生活費，一年三四萬的樣子，五年大學十五萬左右。」
不過調解員覺得姜傲既然連工作也沒有，那麼十五萬也是一個大數字，肯定拿不出來。
墨萼則濕著眼睛，「都是我的錯，我當初眼瞎看錯了人，害得我兒子為我的錯誤選擇吃苦。」
姜君言：「-——」
不太喜歡說話的姜君言，在手機上按了一下，然後甩到調解員手上，「錢，我自己有。」
所以你們可以滾了嗎？
姜君言當初是被青桐國際以高額的獎學金挖進去的，加上最近他學了一些黑客技術，已經在接一些製作小程序之類的單子，參加編程大賽，拿了個一等獎，是讓顧之浩幫他領回來的獎金，他已經累積了七位數的資產了。
交大學的學費綽綽有餘，大部分都可以存著養姐姐。
法院調解員看了一下手機上的餘額，也驚了一下，隨即，他道，「可是，姜君言，你目前沒有滿十八歲，從法理上來說，年輕人的思想不夠成熟，是要有一個監護人的。
你爸爸比較隨性，自己的日子沒過好，是不太適合做你的監護人。
如果調節不成的話，只能開庭了，不過，開庭對你的爸爸也很不利，估計最後的判決也會偏向你媽媽。」
聞言，墨萼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孟清泉則長長呼出一口氣。
姜君言想了想，「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一定得換個監護人是吧？那我選擇讓我姐姐做我監護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