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有元本來想殺了莊婉貞。
然而莊婉貞在裘海濤身邊做事十幾年，最擅長察言觀色，看出燕有元眼中的殺氣，便連忙為自己求生，「祖爺爺，我也是被陷害的，我知道幕後人。」
「恩？」燕有元乜斜著莊婉貞，遲疑了一下。
莊婉貞淚光漣漣，一副可憐的樣子。
這副模樣在外世界總是遭人同情，但對古武界的人來說，卻最是無用，什麼都不能打，光會哭。
燕有元旁邊的一名古武者抬手就扇了莊婉貞一巴掌，「說就說，哭什麼？有毛病！」
莊婉貞直接被扇得倒地，被打的臉頰一片血紅。
那個打人的瞪著眼臉上露出驚詫之色，他明明一點力氣都沒用，對他來說，只是拍了一下的力氣。
燕有元嫌棄地嘖了一聲，他對莊婉貞也沒有有什麼祖孫之情，對於燕有元來說，養在外面不會古武的莊婉貞就是廢物一個，而且還跟母姓不姓燕。
不過，莊婉貞倒是有點手段能讓古武燕家賺了不少錢，這一點燕有元還是滿意的，如果能夠抓到幕後人報了仇，留著莊婉貞繼續為燕家跟外世界聯繫，再多賺點錢也不錯。
畢竟，古武界的人都很窮。
而且，他們真的玩不起多少心眼。
像那種調虎離山之計，已經是燕有元智慧的巔峰了。
也就是妄川帶來的古武者更蠢，才會上鉤。
「快說！」燕有元看著倒在地上的莊婉貞。
莊婉貞捂著臉，努力憋著眼淚道：「是姜楚湘。」
其實莊婉貞也不知道幕後人是誰，但她討厭姜楚湘，嫁禍到姜楚湘身上，對她來說最有利。
莊婉貞道：「她是個醫生，對人體的穴位最熟悉，據說還會古醫，在仁廣醫院經常用古醫給人看病，所以仁廣醫院的名氣才會那麼大。」
「帶我們去找他！」燕有元道，說著還踢了倒在地上的莊婉貞一腳，「爬起來，慫樣，真丟古武人的臉。」
聽到這種侮辱性的話，莊婉貞沒被打的半邊臉也羞紅了。
其實莊婉貞看不起古武的人，那麼窮，要不是身手不錯，還有利用價值，她才不要跟這些人打交道。
莊婉貞一隻手撐著地，努力地支撐著自己的身子從地上站起來，她心臟不好，其實這樣的動作對她來說就已經很費力了。
而邊上明明有自己的族人，卻都冷眼看著，沒有一個幫忙。
莊婉貞站起來的時候，心裡充滿了怨氣，淚蒙蒙的眼中聚滿了陰毒，眼看向一邊被控制住的特動人員，她手忽然抓起了一把遺落在桌子上的尖刀，一步步走向牆邊被按著的特動人員。
「我心臟不好，你是不」
莊婉貞哭戚戚地說著，手往前一送，尖刀便刺進了那名特動隊員的心臟位置。
其實莊婉貞的力氣不大，尖刀刺進那名特動隊員身體的速度也很慢。
姜楚湘站在監控畫面的外面，看著視頻中的莊婉貞一點點把尖刀刺進人的胸口，而這卻是一個多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姜楚湘無能為力。
那名被刺的特動隊員的瞳孔猛縮，臉上的肌肉繃緊，眼睛睜著，臉快痛得變形了，豆大的汗珠滾落。
姜楚湘呼吸一窒，感覺自己的胸口也痛了。
這個特動隊員她認識，叫丘周，是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長相偏稚一些，喜歡笑，笑的時候會露出小虎牙。
但現在，卻被莊婉貞刺殺了，鮮紅的血從他的胸口飈出來。
姜楚湘看著丘周在疼痛中慢慢沒了聲息，人也心痛地不行。「不知道鄔紹寒看到這一幕，會有什麼感想。」
她捂著胸口，在這一刻，既痛恨莊婉貞，也同樣痛恨鄔紹寒。
也許，鄔紹寒還是會偏幫莊婉貞吧，姜楚湘無奈地想，對於莊婉貞做過的事，鄔紹寒又怎麼會在意。
後來莊婉貞又殺了另外一名特動隊員匡保軍。
不知道是不是莊婉貞的病態感染了一名古武者，那名古武者伸手往剩下的那名特動人員胸口一戳，手指按壓下去，將他的心臟活生生地挖了出來，扔在一邊。
那人的手鮮血淋漓，在衣服上擦了一下。
姜楚湘痛苦地閉上眼。
而晏應德似乎體會到姜楚湘的情緒，人站在了監控視頻的前面，擋住了些視線。
片刻，姜楚湘睜開雙眼，視線落在邊上的屍體上。
晏應德也在看他們，「還能救得活嗎？」
姜楚湘惋惜地搖搖頭，「不能了。」
「別太難過了。」晏應德反過來安慰姜楚湘。
姜楚湘吸了一下鼻子，「他們現在哪裡，你們能追蹤到嗎？」
晏應德道：「衛坦他們追去了，之前給他們身上帶了追蹤定位器，就是這些人不太喜歡使用電子設備。」說著搖頭有點無奈。
他們來到中控台，查到三個定位器的位置，竟然在三個不同的方位，難道三個人已經分開了？
因為燕有元一行的武力值比之燕三讓要高出很多，晏應德知道自己即便追上去也搞不過他們，所以索性在這裡等了姜楚湘一起去。
晏應德指著地圖上其中一個點道，「這裡比較近，要不我們先去這個點。」
姜楚湘點頭：「好。」
晏應德揣上武器，開出警車，讓姜楚湘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帶上幾名特動隊員，到了定位器指示的地點。
這裡是一處工地，簡易的圍牆攔出需要施工的場地，裡面灰塵漫天，地上全是瓦礫和碎石，頭戴鋼盔的工人正在施工，看上去仿佛沒有異樣。
姜楚湘看了一圈沒有找到衛坦他們，也沒有找到燕有元的人馬。
「你們有看到一些身材矮小的人在這裡打架嗎？」
姜楚湘問那些施工人員，但也許施工現場來往的工人比較多，他們也沒有注意到什麼，「似乎仿佛好像有人打架過。不知道哪裡去了。」
在碎石中間，晏應德找到了遺落的定位器。
晏應德皺眉，嘆息搖頭，「這說不定是衛坦他們自己扔掉的，這幾個人不喜歡外世界的先進設備，跟他們解釋了好多遍了。」
後來，他們又找到第二個定位器，這裡是一家早餐館，早上十點左右，吃早點的人已經比較稀疏了。
店長道：「沒有看見打架的人，不過確實有一群大約十幾個身材不高的人來吃早飯，中間還有一個弱弱的女人，長相有點清秀。」
因為這群人的配置很奇怪，所以店長也是特別注意了一下，「對了，早飯錢，是那個女人支付的。」
這就是莊婉貞和燕有元無疑了。
但是衛坦他們呢？
既然定位器遺落在這裡，說明衛坦他們也來過這裡，為什麼沒有跟燕有元他們打起來？
現場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店長的臉色也如常，可見，兩邊人還挺平和。
古武者不打古武者？
不可能啊，古武的人最喜歡爭強好鬥了，衛家和燕家就算平時也會約架。
姜楚湘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至於後面他們又找到了第三個定位器，也仍然一樣，只有定位器，沒有人。
而這時候，他們忽然收到警報，在城北的地方，有被挖心的兇殺案發生。
姜楚湘和晏應德對望一眼，這很像莊婉貞、燕有元一行人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