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鄔紹倩顯然是不情願,但她一個「不」字還沒有出來,就被鄔紹寒的視線把她的不滿給壓了下去。
鄔紹倩不情不願地走到姜楚湘前面。
姜楚湘只是睨了她一眼,「輕飄飄的對不起就不用說了,反正你說的對不起就跟放屁一樣。」
鄔紹倩才剛剛公開在微博上跟姜楚湘道過歉,哪裡有吸取教訓了。
「從明天開始,微科的股票連續跌停一個禮拜。就這樣吧。」姜楚湘笑著,可眼睛裡卻是冰冷一片。
甚至連鄔紹寒那麼冷的一個人都感受到了寒意,他挑眉看了眼前面,卻見郝老爺子和甘瑞華都一片寵溺地看著姜楚湘。
鄔紹寒的哼了一聲,微科的股票最近段時間雖然動盪,但若要它連續跌停一個禮拜,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
這時候,程璟皓向姜楚湘抬手,「行了,何必為一個不值得的人生氣,咱們去跳舞吧。」他很紳士地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對,跳舞吧。」郝老爺子一片慈靄地看著姜、程二人。
今天程璟皓穿著黑西裝,內里是紅色襯衫,跟姜楚湘的紅寶石首飾呼應,白色的裙子與黑色西裝特別搭配,兩個人站在一起十分登對,很是養眼。
郝老爺子抬了抬手,讓樂隊演奏起樂曲,是約翰施特勞斯的《春之聲圓舞曲》,華麗敏捷的旋律如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洋溢著青春活力。
程璟皓便帶著她入了舞池。
其他的人只能艷羨地看著程璟皓既得了美人,又得了合約,情場事業兩得意了。
甘樂樂正站在場邊看著,甘瑞華朝女兒走過去,抬手邀請道:「我的小公主,今天第一支舞,你該陪我一起跳吧?」
甘樂樂呵呵地樂著,「好啊,爸爸。」
兩個人也到舞池中間去了。
其他的人雖然沒邀請道姜楚湘,也各自找舞伴跳舞。
鄔紹倩今天晚上連著丟了好幾次的臉,沒有男士敢上前邀請她,只能悶悶地站在一邊,瞪著眼睛,不高興地咕噥著,「這個姜楚湘,就算讓郝家認回去了,可她就是在窮人家裡長大的,會跳舞嗎?我看她一會肯定踩程少的腳。」
裘紅英憂心忡忡道:「你就少說兩句吧。」
裘紅英當然也想看姜楚湘丟臉,可是這種話,她是不會在這種場合說出來的。
姜楚湘的手搭上程璟皓的肩膀,才想起來,「程少,我不會跳舞啊。」
她是真的沒學過跳舞。
「沒關係,你可以踩我。」程璟皓溫潤如玉,聲音如大提琴一般動人好聽。
姜楚湘離得他那麼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說話的時候,胸腔的共振。
鼻子裡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松木香味,當音樂響起來的時候,她卻很自然地邁開腳步,奇怪地,每一步都能踩在節拍上,十分地自然,就好像身體裡自帶記憶,自己會跳舞的那樣。
她跟程璟皓的節拍十分契合。
漸漸的,原本溫和的音樂突然歡快起來。
而那個說不會跳舞的姜楚湘,踩著輕盈的步伐,如燕穿雲,身姿輕柔,騰挪的時候潔白的裙擺飛揚,就同一片白雲,雲捲雲舒。
好像已經跳了千百次,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在腦海里涌動,卻又抓不住一點。
姜楚湘一抬頭,只見程璟皓正定定的看著自己,眼神仿佛是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姜楚湘晃了一下神,「程少的跳舞技術很高超啊,竟然能帶得我一個不會跳舞的人,也會跳了。是跟多少個女人練出來的啊?」
程璟皓驀然從記憶中拉回到眼前,只見姜楚湘抬著頭,昂著胸,秀麗的臉龐,和那能說出千萬種語言的眼睛。
呵呵,會跳舞的人,是她吧!
他放在她腰際的手緊了緊。
算了,看在她失憶了的份上,不跟她計較了。
「嗯,以後就只跟寶寶一個人跳舞。寶寶也只跟我一個人跳,好嗎?」
跟在後面指導兒子跳舞的顧雲熙,萬萬沒想到被兒子踩了一腳的同時,還被塞了一嘴的狗糧,趕緊拽著兒子靠近些程璟皓。
「兒砸,你多學學人家程少,以後才能找到女朋友。」
顧之浩:「-——」麻麻,你至於嗎?
隨著音樂節奏,程璟皓和姜楚湘跳得越來越有默契,裙擺不斷地揚起來。舞池裡面的其他人,都下意識地把中間位置讓了出來。
姜楚湘和程璟皓兩個人跳著跳著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方祖安看著在舞池中心的兩個人,由衷道,「想不到姜楚湘射箭射得好,跳舞也跳得那麼好,她練過的吧!」
鄔紹寒冷哼了一聲,「哪裡跳得好了。」
話雖如此,他的目光始終在姜楚湘和程璟皓兩個人身上。
姜楚湘的舞姿輕盈,步步生花,程璟皓顯得穩重而優雅,
兩個人衣著相互呼應,就好像情侶裝,跳舞也跳得十分默契,滿場轉著,幾乎吸引了所有觀眾的目光。
鄔紹寒怔怔地看著,雖然姜楚湘是郝家的私生孫女,但她畢竟從小被人收養,在普通家庭長大,什麼時候學的跳舞?真是奇怪。
忽然程璟皓帶著姜楚湘跳到舞池的邊緣,鄔紹寒一瞥眼看見他袖口上的紅寶石袖扣,似乎就是姜楚湘昨天在商場裡買的那一對。
頓時,鄔紹寒如同心口被狠擊了一下,一陣鈍痛傳到四肢百骸。
呵,這個女人跟程璟皓的關係,比他想像得還要深。
鄔紹寒終於看不下去了,準備提前退場,邁腿向門口走出去。
方祖安從後面趕上來,「鄔少,這就走了嗎?」
鄔紹寒斜了方祖安一眼,「你認為還有留在這裡的必要?」
就在此時,忽然斜地里一個人飛跑過來,從鄔紹寒的眼前擦身而過,差點就撞上他。
雖然差一點沒撞上,但一隻腳卻準確無誤地踩在了鄔紹寒的右腳上。
「噝!」
腳背上傳來一陣劇痛。
那人彎著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鄔紹寒此時看清踩他的人是一個相貌俊朗的少年,好像他見過的,是孟澤。
「我給你看看,沒踩壞吧?要不然我送你去醫院,醫藥費我出。」孟澤熱心地道,可謂是把「不是故意踩人」的理論加實踐發揮到極致。
而且,他還學到了姜楚湘踩他時那個穴位,把握到這個技巧,絕對被踩的人腳不紅也不腫,看起來就跟沒事一樣。
孟澤七手八腳地給鄔紹寒檢查腳,然後一個不小心,又把手中的紅酒倒在了鄔紹寒的高定西裝上。
鄔紹寒:「-——」
真是喝開水都塞牙縫,太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