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易慎之胳膊有外傷不應該洗澡,即便他那隻受傷的胳膊做好防護,也有沾水的危險。閱讀
周眉本來想勸他暫時別洗了,可又知道那人乾淨的要命,不洗澡的話他今晚怕是睡不著覺了,所以也便沒再阻止了。
她也確實是了解易慎之的,不洗澡他得難受死,所以他獨自在浴室里以獨臂大俠的姿態艱難地給自己沖了個澡。
等兩人收拾乾淨重新下樓的時候,溫辛還在客廳等著他們。
溫辛問易慎之:「今晚到底怎麼回事?我要知道她到底會有什麼樣的結局,不然我這心裡的恨意啃噬著我睡不著。」
溫辛嘴裡的她指的是易夫人,溫辛現在恨死易夫人了。
那個女人不僅傷了她孫子,如今又傷了她兒子,溫辛一開始聽說易慎之受傷要去醫院的時候,掛斷電話自己躲起來還抹眼淚來著。
可是她即便無比痛恨,也無能為力,易夫人那樣惡毒,她總不至於也跟著一樣惡毒,如今她只想讓易夫人趕緊受到法律的懲罰。
易慎之還沒等回她,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後說了幾句便掛了,隨後看向溫辛跟周眉說:「林琳也不在了。」
剛剛他的人在電話里跟他匯報,說林琳今晚搶救無效去世了,雖說林琳之前一直就重病在身命不久矣,但如果不是易夫人最近又做了手腳,林琳也不至於去的這麼快。
所以易夫人也算是害死林琳的兇手,林琳在這個關鍵節點去世,讓易夫人罪名又加了一層,這下她在牢里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了。
溫辛怔了一下,隨即又嘲弄地笑了起來:「這真是報應啊,一夜之間失去了兩個女兒,不知道有些人在醫院裡有沒有感受到內疚和痛苦。」
溫辛說的這個在醫院裡的人,指的是易父。
雖說如今易父自己也在重症監護室自身難保,但林琳和易媛媛畢竟都是他的親生女兒,不知道他有沒有一絲心靈感應。
不知道感應到一晚上兩個女兒離世後,他會不會心痛內疚?
溫辛又說:「如果不是他處處留情,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這幾個苦命的女孩子。」
「如果她們不來到這個世界上,也就不會遭這麼多的罪了。」
所以,歸根到底還是易父造成了這一切悲劇。
他花心又不負責任,還重男輕女,不管是跟哪個女人生的孩子,他都沒盡過一絲一毫做父親的責任。
對易慎之有所關注和要求,也是因為他是個兒子。
易慎之想起醫院裡的易父,語氣間難掩嘲弄:「他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也確實是他作孽的報應。」
用妻離子散來形容如今的易父最合適不過了,雖然易父還有他這個所謂的兒子,但想必易父自己知道,他這個兒子的心從來就沒有對他那個父親有任何的親情。
「那老女人這次肯定逃不掉,而且我看她精神狀態也不對勁兒,只怕是要瘋。」易慎之安慰自家母親,「所以你不用有太多擔心,這次我一定會將她送進監獄。」
之前他都沒正八經地對付易夫人,反正曾經的他沒什麼牽掛,也沒什麼好在乎的,易夫人整天瞎作妖他都懶得理。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兒子有了老婆,雖然老婆現在還不肯承認他的身份,但他也要守護好她跟兒子。
還有他媽,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溫辛能回國跟他還有周眉一起生活,可如果不收拾了易夫人,他也不放心他媽回國。
溫辛流露出自責的情緒來:「我有時候也恨自己,恨自己無能,如果我是個各方面能力都很強的媽媽,能全方面地壓制著易夫人,或許你就不用受這些罪了。」
或許他也就不會被易父搶回易家了。
「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易慎之聽不得溫辛自我否認,「您是個很好的媽媽,很優秀,很能幹,也很偉大。」
周眉也在一旁重重點頭,雖然她跟溫辛相處的時間很短,但足夠她體會到溫辛的好了。
「早點去睡吧,一切有我。」最後易慎之這樣安慰著溫辛,好不容易將擔心了大半個晚上的溫辛哄去睡了。
周眉則是跟著溫辛去她房間將熟睡的兒子抱回了三樓嬰兒床,安頓好兒子之後周眉看了一眼易慎之:「你胳膊受傷了,真的別在沙發上睡了,會擠到傷口的。」
易慎之坦言:「可是我也不捨得你睡沙發。」
他倒不是故意裝什麼深情,他是真心不捨得周眉去睡沙發,要不然昨晚他也不至於自己最後躺在了沙發里,將床讓給了周眉。
周眉垂下眼說道:「我也睡床。」
周眉也想了,他胳膊傷成那樣估計躺下後動彈不得,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大半夜了還跟他因為到底睡哪兒而爭執,今晚暫且就這樣吧。
周眉的話讓易慎之唇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他將自己的枕頭往床邊拉了拉:「我儘量靠邊睡。」
其實易慎之之前想讓周眉到床上來睡,雖然心裡有旖旎的念頭,但也絕對不會霸王硬上弓,他還是很清楚周眉對他的排斥的,更清楚如今的他哪一步該走,哪一步不該走。
周眉隨後也在靠著嬰兒床的那一邊躺了下來,關了床頭燈之後,無比折騰的一晚上終於安靜了下來,兩人都很快便睡了過去。
只是這場好夢並沒有持續多久,隔天一早易慎之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易父情況很糟糕,讓他務必趕到醫院去。
於是易慎之匆匆吃了早飯便去了醫院,臨出門的西裝是周眉幫他穿的,周眉也陪他一起去了醫院。
好在這幾天雖然事多,但家裡有董姐跟溫辛這樣兩個信任的人幫他們照顧孩子,他們也能更安心地出門辦事。
易蓉蓉隨後也來到了醫院,作為易父的女兒,她也被通知了要到醫院來。
只是易蓉蓉一看到易慎之,就紅著眼說:「我們能談談嗎?」
易慎之冷笑一聲,他懶得跟易蓉蓉多說什麼,也不認為有跟她談的必要。
誰知易蓉蓉在看出了他的拒絕之後,猛地一下子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易慎之身旁的周眉嚇了一跳,易慎之更是微微蹙眉,不悅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易慎之說著更是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觀察易蓉蓉有沒有安排什麼偷拍的記者,省得到時候給他按一個欺負同父異母妹妹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