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傳言,易慎之變得這麼瘋批,是因為被他父親逼著娶妻。
但不管怎樣,大家都不怎麼敢招惹易慎之。
周眉的視頻播放完畢,人像消失在大屏幕里,江敬寒又瞥了一眼易慎之,見他依舊沒什麼反應,頓時覺得沒勁極了,乾脆不理他了。
至於他們同桌的另外一個人許航,則是全程在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許航的視線倒是沒有避諱,直直投在了舞台上站在俞恩身旁的伴娘之一宋迎身上。
許航在上次被俞恩點撥了一下之後立刻找人查了宋迎,發現她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連城珠寶的千金,而且是獨女。
許航當時震驚當場,他看宋迎平日裡的生活,知曉她家世不錯,但沒想到會這樣顯赫。
他還打聽到她如今回歸了家族,掌權連城珠寶的設計和管理,從一絲不苟的心理醫生徹底變身成為白富美。
昨晚傅廷遠跟俞恩舉行的婚前宴席上,許航好幾次想跟宋迎單獨聊聊,但宋迎只是端著酒杯淺淡疏離地笑著跟他說了幾句客套話,擺明了不想深聊。
以至於許航今天只能坐在這裡喝悶酒,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是不是他真的太普通,以至於宋迎睡過他就忘,對他半分留戀都沒有。
周逸也來參加婚禮了,他跟蘇凝上台合唱了一首好聽的英文歌,作為送給俞恩跟傅廷遠的賀禮,確切地說,應該是只送給俞恩的。
作為當紅頂流偶像,又是男團出身,周逸的唱功不是一般的好。
聲線低沉撩人,惹得台下一眾年輕未婚的女孩子尖叫不已。
雲箏也興奮地捧場,只差跳起來尖叫了:「周逸,你好帥!」
「我的媽呀,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臉,太好看了。」
「嗚嗚嗚,以前只是在電視上看到,沒想到本人比電視裡更帥。」
雲箏只是個二十二歲的年輕小姑娘,看到帥哥且是這樣優質的偶像激動地說出這樣的話來一點都不奇怪。
但作為一個嫁了人的女人,且老公還在身旁,那她這樣興奮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江敬寒臉色不悅地瞪了她一眼,結果人家小姑娘就跟沒看到一樣,繼續滿眼粉色泡泡地盯著台上唱歌的周逸。
江敬寒氣得咬牙。
他不好看嗎?
他的臉不完美不帥嗎?
他也是江城公認的男神好不好?
未婚前他還是優質的黃金單身漢,想睡他的女人排著隊要繞江城好幾圈,他乾乾靜靜本本分分地將自己大包送給了她,她竟然一點都不珍惜?
本來江敬寒在看許航和易慎之的笑話,這下倒成了易慎之跟許航看他的笑話了。
易慎之毫不留情地打趣他:「江律師,老婆當著自己的面猛誇別的男人,這種感覺怎麼樣啊?」
江敬寒氣得要命,沉著臉又瞪了雲箏好幾眼,希望她收斂一些,然而雲箏完全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只顧著拿著手機瘋狂錄美男。
易慎之笑得幸災樂禍,看了一眼台上的周逸感慨道:「嘖嘖,小鮮肉啊,雲箏也才22歲吧?」
「不是我說,人家倆年紀真的挺配,至於您啊,老臘肉了。」
言外之意,江敬寒老了。
「你他媽才老臘肉呢。」江敬寒罵了他一句,「說的好像你多年輕似的。」
他們四個年紀差不多大,基本都三十了,易慎之有什麼資格嘲笑他老了。
易慎之端著酒杯幽幽地說:「雖然我也不年輕了,但我沒有老牛吃嫩草啊。」
江敬寒磨了磨後槽牙,人家都是塑料姐妹花情意,他覺得他們的兄弟情也是塑料的。
「你雖然沒有老牛吃嫩草,但你不覺得自己錯過了一顆蒙塵的珍珠嗎?」江敬寒身為律師,口才上怎麼能輸,「瞧瞧周眉剛剛美艷不可方物的樣子,你不後悔?」
這下換易慎之變臉了,冷哼了一身轉頭看台上去了,手中的酒也被他仰頭喝光。
周逸跟蘇凝的歌終於唱完了,江敬寒心裡鬆了口氣,趕緊下台吧。
歌曲倒是唱完了,不過蘇凝跟周逸兩人又各自說了一堆祝福的話語送給俞恩跟傅廷遠。
周逸說的時候,是說的「傅總,俞恩」,雲箏在台下嘖嘖道:「年下不喊姐,心思多少有點野啊,看來這個周逸對俞恩還是心有不甘啊。」
易慎之聽到她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江太太,你懂得挺多啊。」
江敬寒瞥了易慎之一眼,這會兒倒知道喊雲箏江太太給他撐顏面了?
雲箏哼道:「你亂喊什麼?什麼江太太,顯得我好像一把年紀了似的。」
易慎之懶洋洋地說:「嫁雞隨雞,你嫁了江大律師,我們都得跟著他喊你嫂子呢。」
「小嫂子。」易慎之說完更是賤兮兮地喊了她一聲。
雲箏氣得恨恨磨著自己一口小白牙。
這個易慎之,真的是有病的很。
江敬寒在桌下握住了自己小姑娘的手,輕笑著湊過去說:「年下不喊姐,心思多少有點野?那你還比我年輕呢,你也不喊我哥,是不是對我的心思也不一般?」
雲箏抽回自己的手,滿臉匪夷所思地說:「你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年下大都是形容男生的,哪有形容女生的?
這老男人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變著花樣套她話,希望她說對他有意思。
想到這裡她忽而又笑得燦然了起來:「我當然不能叫你哥啊。」
然後在江敬寒期待的表情中,她笑嘻嘻地說:「我得叫你大叔啊。」
旁邊的易慎之一個沒忍住,差點噴了口中的酒。
就連一直在喝悶酒的許航都被雲箏這番話給逗笑,至於當事人江敬寒,臉色簡直黑的能滴出水來。
他原本想借著雲箏那番話,占她點便宜,暗示她對他有意思,誰知反倒被小姑娘將了他一軍,一聲大叔毀所有。
他重新將小姑娘的手給握在了掌心裡,咬牙低聲一字一句地說:「叫我大叔?」
「好,很好。」
「好的很。」
雲箏一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以及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就知道自己回去之後又要被欺負得很慘,頓時惱火地甩掉了他的手。
這個老男人,除了在床上欺負她,再沒有別的法子能對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