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雲箏的追問,俞恩不想讓她兀自胡思亂想下去,只好跟她說了實話:「他傷口重新撕裂,又進重症監護室了。記住本站域名」
「怎麼會這樣?」雲箏情緒一激動,腹部的剖腹產傷口又開始疼了起來。
「你先別著急。」俞恩連忙將她給扶到了床上,「回頭我跟你細說。」
待雲箏在病床上安頓好,俞恩這才拉了椅子過來在一旁坐下,輕聲對雲箏說:「聽傅廷遠說,他是因為自責著他害了你跟孩子,所以掄起拳頭來狠狠砸自己,易慎之跟許航兩個人都差點按不住他,所以撕裂了傷口。」
雲箏聽完俞恩的描述,腦海中完全能想像出江敬寒那副發瘋的樣子。
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都不知道是被江敬寒的自殘行為給氣紅的,還是心疼他而紅的。
「他就知道這樣,就知道這樣傷害他自己,來折磨我。」雲箏喃喃說著,說完之後眼淚便流了下來。
俞恩雖然擔心雲箏會哭的眼睛疼,但也知道在這樣的時候雲箏還是需要哭一哭的,所以也沒說什麼,只貼心幫她遞上了紙巾。
「傅廷遠說他們去詢問醫生他的狀況時,醫生沒好氣地說死不了,因為他的身體底子很不錯,這要是換做別人這樣折騰,可能就真的出大事了。」俞恩這樣安慰著雲箏。
見雲箏不再掉眼淚之後俞恩又勸道:「傅廷遠他們也說了,江敬寒發起瘋來他們都制不住,現在只有你趕緊恢復了,才能勸得住他。」
俞恩這番話讓雲箏堅強了許多,是啊,她要趕緊好起來,雖然她剖腹產也算是做了個手術,但是跟江敬寒的槍傷比起來,她這點疼不算什麼。
如今江敬寒這幅樣子,她也必須要趕緊好起來了。
她要快快恢復好身體,好好活著,讓女兒和江敬寒都有堅持下去的動力。
想到這裡,她眼神堅定地對俞恩說:「我想喝雞湯了,我確實需要趕緊好起來了。」
之前她一直沒胃口,根本吃不下飯,與其說是沒胃口,不如說是沒心情。
女兒在保溫箱裡要待兩個月,江敬寒又受了槍傷,她哪裡有心情吃飯?一閉眼就會想起女兒讓人心疼的樣子,一閉眼就會想像出江敬寒臉色蒼白躺在病房裡的畫面,就會想起那天槍擊的一幕幕。
俞恩跟周眉都是廚藝高手,兩人也有坐月子的經驗,兩人變著花樣給她做有營養的吃食,可她每次都只吃幾口就吃不下了。
她很感動她們的心意,可她也實在沒心情吃,好在俞恩她們也都理解她,每每雖然勸著她多吃點,但見她真的吃不下了也就不再勉強。
俞恩聽她這樣說,連忙打開了一旁的保溫盒,給她盛了一碗幾趟遞給她:「這才對嘛,你好了,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他心底的內疚才會減輕一些,也能更好地配合醫生治療。」
「嗯。」雲箏點了點頭,將一大碗雞湯喝了下去,又吃了一些別的東西。
見雲箏吃飽喝足,心情也好了許多,俞恩這才掏出手機來說:「護士給我發了一段寶寶在保溫箱的視頻,給你看一下。」
「很可愛。」俞恩說著將手機遞給了雲箏。
雲箏看到視頻里那團小小的人兒,眼圈再次紅了。
俞恩輕聲說著:「護士說她的情況很好,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頑強,看來你們這是父女連心、母女連心啊,她應該是感應到了你們很需要她,所以她也拼命地想要好起來。」
如果這個孩子出了意外,恐怕雲箏跟江敬寒之間的感情會因為這個孩子的不幸而留下深深的傷疤,哪怕日後他們重新在一起了,心裡也依舊會留著這個傷疤。
而這個傷疤久而久之地糾纏在兩人之間,終有一天會將兩人的感情給耗盡。
可如果這個孩子健健康康出院,便會成為雲箏跟江敬寒之間的軟化劑和粘合劑,會讓兩人越來越好。
「承顏跟承業剛出生的時候也在保溫箱裡待了一個多月,你看他們現在不也是健健康康的?」
「現在的醫療手段都很發達了,她不會有事的,會順利長到足月,然後平安出院。」
俞恩跟傅廷遠的一雙兒女,因為是雙胞胎所以當時也沒足月就提前剖腹產了,俞恩從月份大了之後就開始住院保胎了,只為了能讓兩個孩子多在她的肚子裡待幾天。
然而因為雙胞胎的特殊性,即便她盡了全力,還是不得不提前剖腹產了。
兩個小寶寶在保溫箱裡也待了有一個月才跟她和傅廷遠見面,那個時候她的心情跟雲箏一樣,每一天都揪著心,每一天都牽掛著他們。
雲箏聽到俞恩說小姑娘的生命力很是頑強,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她的眼中還含著淚水:「如果她能平安長大,可以預見會是一個厲害的小姑娘,敢跟老天叫板。」
老天讓她提前來到這個世上,給她上了最致命難忘的一課,可她卻好像很是不服似的,用大聲的啼哭和頑強的生命力跟老天對抗著,叫囂著她要活下去。
俞恩也輕聲地笑:「女孩子厲害一些好,這樣不會被欺負。」
「我就總是覺得承顏的性格過於溫和了,雖然她還小,但我已經能預見她以後會是什麼樣的性格了,大抵跟我一樣,會很容易被人欺負的。」
俞恩說著又看向雲箏:「不過現在有了安安,相信安安會護著她的。」
他們都知道江敬寒給自己的孩子取名江唯安,小名安安,雖然那個時候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會女孩,但江敬寒篤定是女孩,名字也是按照女孩來取的。
雲箏又笑了起來:「真希望能趕緊看到她們健康長大的樣子,看到她兇巴巴的小模樣。」
不知怎麼了,雲箏心裡已然認定了自家女兒會是個兇巴巴的小姑娘,可再怎樣兇巴巴,也是她的心肝寶貝,她也依然會很愛很愛她。
俞恩說:「我們都在說,怎麼你生了個女兒像了蘇凝的性子,你都不知道,蘇凝念書的時候可凶了。」
「我就是總是被人欺負的溫吞的性子,都是蘇凝護著我。」
隨著俞恩跟雲箏說起以前念書時她跟蘇凝的趣事,雲箏也漸漸忘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心情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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