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曼彤聞言渾身一僵,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充滿了震驚,很快歸於平靜。
白絮霏似乎沒有看到她的震驚,走到冷墨琛的身邊,「抱歉,我不能當著我丈夫的面去和另一個男人扯上關係。」
冷曼彤抿了抿唇,垂眸,「對不起,是我太過自以為是了。」
她說完就走。
冷墨琛微微側眸看向身邊無動於衷的女人,「她說的是真的。」
白絮霏抬眸看他,一雙大眼清澈見底,「是真的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冷騫塵憑什麼認為我會為一個以前的員工冒險?」
他看著她,不說話。
白絮霏問:「你叫我來就是因為這件事?」
「不是。」他說,「我前兩天去醫院複查了,今天可以拿結果,你跟我一起去。」
白絮霏聞言後背僵直,「你什麼時候去做的檢查?」
她一直和他在一起,他什麼時候抽時間去的?
不等她想明白,冷墨琛已經攬著她往外走。
一路上白絮霏整個人都很不安,她怕醫生把真相告訴他,害怕他不肯配合自己再要一個孩子。
上次她主動試探過他,可是冷墨琛還是做了措施,只有很早之前的兩次,她騙他是安全期,他才沒有堅持。
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她都願意給他生孩子,他卻更加小心地不讓她懷上?
一路無言,終於到了醫院。
白絮霏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惹得冷墨琛問:「是不是在擔心匹配不上?」
白絮霏搖頭。
他牽著她的手,「相信我的恢復能力,不會有問題的。」
白絮霏艱難點頭。
來到醫生辦公室,兩人拿了報告又去找了白野的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看了冷墨琛的體檢報告,確定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到原來的地步。
而後白絮霏就看到冷墨琛鬆了一口氣,「什麼時候可以安排手術?」
主治醫生很意外地看著他,「上次不是說了嗎,要一年後,現在就是想做也做不了。」
冷墨琛剛撫平的眉心再次皺了起來,「為什麼做不了?」
醫生接下來的話讓白絮霏緊繃的弦瞬間繃斷。
「上次醫療團隊和白小姐聊過,因為你的身體的問題,我們建議手術的話最好還是要找健康而且全相合的骨髓來匹配,這樣手術的成功率會大大提高。」
「你們什麼時候聊過?」冷墨琛的嗓音帶了幾分冷意。
主治醫生沒有注意到,他如實說:「你上次受傷住院的時候,我們和白小姐聊過,醫療團隊也在那兩天離開了。」
冷墨琛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我們下次再過來。」說罷,他牽著白絮霏的手離開了。
白絮霏不安地跟在他的身後,好幾次她都想開口說點什麼,可每次到她要開口的時候,她又膽怯了。
他明顯地感覺到他在生氣,而且跟往常不一樣,不是輕易就能哄好的那種。
上了車,白絮霏更加不安了。
果然,冷墨琛沒有急著啟動車子,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拿出煙盒敲了一支煙,但是沒有點上。
白絮霏不是沒有見過他吸菸的樣子,但是他從來不在自己的面前吸菸,這是第一次。
「為什麼?」他問,「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白絮霏慢吞吞地說:「這件事告訴你也不能馬上解決。」
「所以你乾脆不跟我提?」
白絮霏不說話。
冷墨琛點燃了煙,淺淺地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給你一個機會,說出真相。」
白絮霏權衡利弊之後,到底還是把真相告訴了他。
當冷墨琛聽到她說白野需要臍帶血來移植的時候,他危險地眯起了鳳眸,深沉的眸子醞釀著暴風雨。
「你跟我睡,就是為了要懷個孩子?」
「……是。」
冷墨琛被氣得想笑,「白絮霏,白野也是我的孩子,你到底為什麼會認為我會對自己的孩子見死不救?」
白絮霏垂著眸,心想,也許是因為她不信任他。
他們重新走在一起是因為白野,是因為那張還有法律效益的結婚證。
卻不是因為他們心裡還有彼此。
她在冷墨琛的心裡,一直都是水性楊花的存在,她不指望他相信自己以後懷上的孩子是他的,所以她決定懷上孩子之後就離開,等孩子生下來再來給白野做手術。
這一切,她都已經安排好了,誰曾想她還沒懷上孩子就出現了這樣的變故。
白絮霏好看的薄唇緊緊地抿在了一起。
車廂里充滿了煙味,她就是不看他也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終於,他捻滅了菸蒂,啟動車子。
車子在熟悉的道路上狂奔,白絮霏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這個時候她也不敢招惹他。
到了西苑別墅,白絮霏剛下車就被冷墨琛扛在了肩膀上。
她低呼出聲,「你想做什麼?」
冷墨琛的腳步很快,上了樓,把她扔在床上,自己隨即覆了上來。
白絮霏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驚愕地看著他。
冷墨琛握上她的手腕,一點點把她的手拉開,「不是說要生孩子嗎?那就生吧。」
在白絮霏又驚又怒的目光下,兩人很快坦誠相對。
即使他們已經睡過很多次,可白天還是第一次。
白絮霏羞愧難當,好幾次想躲都躲不開,她氣得眼眶發紅,「你要是不想要孩子,沒人逼你,這樣有意思嗎?」
冷墨琛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垂眸看著她。
「為什麼瞞著我?」
那雙鳳眸本就多情,這樣直勾勾地看著她的時候,她承受不住,索性看向別處。
「我們沒有感情基礎,孩子是我想要的,我不會拿孩子來綁著你。」
沒有感情基礎?
冷墨琛聞言輕笑,「三年的婚姻生活對你來說,不是感情基礎?至少我們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千個晚上。」
白絮霏沒有順著他的話去提那三年的婚姻生活,「你要是實在不想生孩子,我可以答應去骨髓庫找合適的……」
話還沒說完,唇被堵上。
冷墨琛懲罰性地啃了兩下,惹得她倒吸涼氣,他分明感覺到她吃痛,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整整一個上午,她被他圈在懷裡一遍又一遍地欺負,直到她在他的懷裡沉沉睡去。
看著那張刻在骨子裡的臉,冷墨琛無聲嘆息。
到底是因為自己這些年太過混蛋,不然她又怎麼會對自己的戒備心這麼重?
替她掖好被子,冷墨琛翻身下床,拿著手機去了書房。
白絮霏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冷墨琛早已經不見蹤影。
白絮霏起身,腳剛碰到地上,她的腳腿一軟,重新坐回床上。
兩人有過那麼多次,還是第一次她感覺到體力不支,可想而知冷墨琛到底有多狠。
勉強撐著洗漱完,白絮霏下樓才知道冷墨琛中午就出門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她以為是公司出了事,便沒有多想。
然而到了深夜,依然不見冷墨琛的身影,白絮霏不由得開始擔憂。
難道他又去了醫院?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冷墨琛終於回來了。
他拿了一份文件遞給白絮霏,白絮霏一看,差點沒暈過去。
結紮證明書。
他竟然去結紮了!
白絮霏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想殺人的衝動。
可冷墨琛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