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過不著急，等你有空了再說。閱讀」白絮霏說。
冷墨琛接話道：「我現在有空。」
「現在我沒空。」
白絮霏把電話掛了，洗漱去了。
白景文昨天結婚，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忙完這幾天她又要帶著小野回南城了。
手機被調成靜音放在床上，白絮霏沒有拿下樓，等她吃過早餐準備出門才想起被她丟到一邊的手機。
打開一看，上面又有冷墨琛的未接來電。
白絮霏想著都這個點了，他應該從女人的床上爬起來了，便接了起來，「有空了？」
電話那頭的冷墨琛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好不容易被接聽了，卻聽到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他被氣笑了，「白女士，是不是該提醒你一下，我並沒有說過我沒空這樣的話。」
白絮霏沒接話，而是問道：「你在公司嗎？我去你公司找你。」
秦怡不願意她跟冷墨琛接觸太多，她只能偷偷找他了解情況。
豈料冷墨琛卻道：「出來，我在你家門口。」
白絮霏詫異挑眉，走出門口一看，果然看到了冷墨琛的車。
她走過去，上了車，果然看到冷墨琛一臉疲憊地靠在座椅上，看到她來，他說了句「上車」便閉上了眼睛沒再說話。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到了他的辦公室，他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
「找我什麼事？」他問。
白絮霏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了自己的來意，「我想知道我父母的事。」
冷墨琛一點都不意外，「想知道也可以，但是我是商人，不做虧本的買賣。」
「你有什麼條件？」
「把小野給撫養權給我。」
白絮霏想也沒想就說：「你做夢！」
半年前，冷墨琛失蹤之後，白絮霏就申訴了，成功把白野的撫養權要了回來。
冷墨琛對她的反應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別著急拒絕，考慮好了再說。」
白絮霏斂了眉眼說：「當初你一聲不吭就離開，可有考慮過小野？現在你有了能力又要把他要回去，你把他當成什麼了？你交易的商品嗎？」
冷墨琛微微眯眸，表情明顯不悅，「當初事出有因。」
「那就能成為你拋棄他的理由了嗎？」
不知為何，聽到「拋棄」兩個字，冷墨琛的眉頭擰得更深了。
白絮霏轉身往外走，「既然你沒有誠意，我也沒必要跟你談了。」
身後傳來他不疾不徐的聲音：「或者你也可以和他一起，我勉為其難跟你復婚。」
白絮霏腳步一頓，難以置信回頭，「冷墨琛，你是從哪裡來的自信，會覺得我會把白野的撫養權重新交給你，甚至還跟你復婚？」
「白野是冷氏的准繼承人，早點回到他的位置對他來說是最好的。」
白絮霏忽地就笑了，「以前覺得你只是被慕暖暖洗了腦，現在我更覺得你是異想天開。一個剛從別人女人床上滾下來的男人，對前妻說復婚，你怕是精蟲上腦！」
白絮霏轉身就要離開，被他猛地拉住。
他的力道很大，她被強行轉身，一抬眸，對上他慍怒的眼睛。
「你剛才說什麼？誰精蟲上腦？」
「這裡就我們倆，你覺得我一個女人會有那個東西？」
冷墨琛看著她，忽地就笑了，「我從女人床上滾下來？白絮霏，我有足夠的證據懷疑你半夜對前夫進行查崗，結果讓你失望了，你現在惱羞成怒。」
白絮霏眸色一沉，抬腳碾在他嶄新的皮鞋上，「鬆手！」
冷墨琛非但沒有鬆手，握住她肩膀的手反而捏得更用力了，「說說，那個女人是怎麼跟你說的，竟然讓你氣成這樣。」
「冷墨琛！」白絮霏壓著脾氣，「你再不鬆手我就報警了！」
他看著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來的手機，依然沒有鬆手的意思，「那就報警。這裡是我的辦公室，你闖入我的辦公室，對我進行污衊，甚至，」他的視線停在她還碾在自己腳上的腳，說：「動手了。」
白絮霏被他的無恥氣到差點沒背過氣去，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一開始找他就是個錯誤。
辦公室的氣氛依然僵硬，兩人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就在白絮霏打算暴力解決這件事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助理在外面說：「老闆，季家的人來了。」
冷墨琛鬆開她，「把人帶到會客室去。」
「是。」
白絮霏擰著眉頭看他：「你又在搞什麼？」
「季老爺子托季丞煥找我，說要跟我聊聊，你要是有空也可以留下來一起聊？」
白絮霏當然不會留下來。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她才反應過來，冷墨琛一開始就知道季老爺子要過來，卻還是帶著她去了他的辦公室，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
回南城的前兩天，白絮霏接到了季捷的電話，約她出來見面。
白絮霏見到季捷的第一眼差點沒敢認。
她的皮膚比起以前差了不少，沒有化妝的她顯得一點精神都沒有。
白絮霏剛坐下，季捷就開口了，「我是昨天從季露純那裡知道你回來了，你……都知道真相了吧？」
「不知道你指的真相是……」
季捷說：「本來早就該告訴你了，但是因為各種事情打算，就一直拖到了現在。」頓了頓，季捷繼續說：「你的父母的事，我是從我媽那裡知道的，但知道的不太全面，今天約你出來，也是想把事情都告訴你，就當作是替自己做一些補償吧。」
……
一個小時後，白絮霏從餐廳出來，整個人的情緒都很低落。
她終於知道秦怡阻攔她和冷墨琛在一起，最大的原因不是因為冷墨琛是肇事者，而是因為她不希望自己重走她的路。
回到家，白絮霏就碰到了準備出門的秦怡。
秦怡看到她的時候明顯鬆了一口氣，可很快又凶了起來，「一大早就出去了，電話也不接，上哪兒去了？」
白絮霏看著她，「去見季捷了。」
「季捷？陳佳月的女兒？你見她做什麼？」
白絮霏隨便扯了個理由，「媽你去忙吧，我去找小野。」
「小野跟他舅舅去了公司，你說你，都當媽了還跟個孩子似的長不大……」
「媽，」白絮霏忽然打斷她的話，「姓氏那麼多，你取假名的時候為什麼要改成我爸的姓？」
秦怡先是一愣，隨即說：「你問這個沒營養的話題做什麼？」
「雖然接下來的話會顯得我大逆不道，但我還是想說，你心裡還有他，對嗎？」
秦怡抬腳就走，「今天你看好你爸了，別讓他出門。」
白絮霏：「……」
下午，白絮霏又接到了冷墨琛的電話，「出來。」
「冷董事長，你莫不是得了失憶症，我們早上才見過面。」
「那又如何？沒人規定我一天不能見你兩次。」
白絮霏說：「你有事就電話里說吧，我家裡有事。」
「你出來還是我進去？」
白絮霏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妥協了。
大門外，冷墨琛倚著車門站著，他的左手拿著電話，右手長指也夾了東西，走近了白絮霏才發現那是煙。
她的心中微震，面上不動聲色站定在他的面前。
他們的婚姻美滿的時候，他們閒聊的時候他說過他不吸菸是因為他沒有煩惱，除非把他逼到了絕境，否則他不會碰這個東西。
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他記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但她卻記得特別清楚。
他拉開車門在菸灰盒上捻滅了菸頭，轉頭對她說：「上車。」
白絮霏沒動，「你又準備給我下什麼套？」
「你在害怕什麼？」冷墨琛不答反問，「別忘了我們還有合作關係，帶你出去，自然是談合作。」
「我跟你的合作沒必要到外面去談。」
「男人談合作可不分場合，上車。」
白絮霏想著自己都已經出來了，便坐到了副駕駛。
到了地方她才知道季丞煥也在，
再次見到白絮霏，季丞煥緊張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有點手足無措地看著白絮霏，那模樣成功逗笑了身邊人。
「我說季少，原來你還有小媳婦這一面，不過你也真牛，敢這麼明目張胆地對冷總的女人有想法。」
季丞煥一個眼神刀子甩過去，「不會說話就閉嘴。」
「喲瞧瞧，小媳婦惱羞成怒了。」
季丞煥沒有管他。
如果不是季老爺子不讓他們把家醜說出去，他就會當眾公布她就是他的親妹妹！
他走到白絮霏面前，有點緊張地說：「你來了呀，快，這邊坐。」
白絮霏沒動，反而往冷墨琛身邊靠了靠，「我跟你不熟，季少請自重。」
季丞煥的動作就這麼僵在半空中，半晌，他尷尬地笑著說：「沒事沒事，你喜歡坐哪裡都行。」說罷，他看向冷墨琛，「你幫我照顧她。」
冷墨琛瞥了他一眼，毫無預兆摟上了白絮霏的腰。
季丞煥頓時皺眉，「你在做什麼？」
「你不是讓我照顧她？」
季丞煥看向白絮霏腰間的手，「你這是占便宜！把你那髒手給我拿開！」
冷墨琛非但沒有拿開，反而問白絮霏：「我是在占你便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