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霏沒說話,倒是冷騫塵開了口。閱讀
「競爭歸競爭,我還不至於這麼沒人性,伯母出事也來說風涼話。」
冷墨琛面無表情地瞥了眼白絮霏,「你過來可以,何必帶上他?」
白絮霏深吸一口氣,「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這些,她怎麼樣?」
冷墨琛轉過身去,看樣子是不想搭理他們。
冷騫塵氣笑了,「行,你就當我狼心狗肺吧,我們走。」
與此同時,手術室的門被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哪位是病人的家屬?」
冷墨琛邁步走過去,「我是。」
「病人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但這段時間要住在重症監護室觀察,情況不是很樂觀,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白絮霏就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聽了醫生的話她下意識看向冷墨琛。
冷墨琛看起來沒有多大的反應,可是白絮霏卻發現他放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頭。
良久,她才聽到冷墨琛的聲音響起,「只要能讓她活著,有什麼需要配合的,隨時聯繫。」
「這是自然。你們也別太擔心了,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有很多醫學奇蹟,說不定她明天就醒來了。」
「謝謝。」
醫生走後,冷墨琛見冷騫塵和白絮霏還在,他的臉色不見好看,「你們還準備待到什麼時候才肯走?」
冷騫塵「嘖」了一聲,「這麼不待見我們,你就一個人守在這裡吧。啊對了,剛才我看到你爸陪著你後媽去了兒科。看來還是骨血比較原配更重要。」
白絮霏抿著唇扯了扯冷騫塵的衣服,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可冷騫塵的脾氣上來了也不是那麼好勸說的。
只聽他繼續說:「要不你就乾脆放棄冷氏好了,你爸打下的江山,他憑什麼替他守?因為他這樣對你母親?」
眼看著冷墨琛就要壓不住脾氣,白絮霏當即拉著冷騫塵就走。
冷騫塵適時閉嘴,進了電梯,他環臂抱著,似笑非笑地看著白絮霏:「怎麼,心痛了?你要是覺得他更需要你,可以現在回頭。」
白絮霏看著他,不辨喜怒,「我懷疑你是來炫耀的。」
「有證據嗎?」
「別忘了你是奉命來慰問的,不是來跟他吵架的。」
「行,我不說了還行嗎?倒是你,作為前妻,這種場合是不是應該留下來安慰他?」
兩人正說著,電梯門打開,往外走,迎面碰到冷德岳一家三口朝這邊來。
姜明月先跟他們打了招呼,「你們剛從樓上下來嗎?那邊情況怎麼樣?」
冷騫塵吊兒郎當地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來弔喪的,連孩子都穿著一身黑。我勸你們還是不要上去了,去了也是找不痛快。」
白絮霏也看到了,冷德岳和姜明月還有孩子今天都穿著一身黑,若說冷德岳穿黑色西服是正常,可向來不喜歡穿黑色衣服的姜明月竟然和孩子換上了黑色衣服,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姜明月笑著解釋道:「你誤會了,我跟孩子穿的是親子裝,恰好是這個色系,所以……」
「明月,你先上去,我跟小霏聊兩句。」
冷騫塵看向白絮霏,白絮霏淡聲說:「我們沒什麼好聊的,您還是先去看看林女士吧。」
冷德岳現在對白絮霏的印象和態度都沒有當初好,聽言,他沉了臉,「你作為小野的母親,在他的奶奶出事之後有義務代替小野去看她。」
白絮霏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輕笑一聲,「您這話說的就有點嚴重了,林女士的丈夫還有行為能力,哪裡輪到我一個外人來照顧,你說是吧?」
冷德岳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卻無法反駁她的話。
「白小姐,這件事是我們做的不對,但岳哥也不是什麼都沒做。雲姐從樓上摔下來這件事很是蹊蹺,他沒有及時趕過來是因為在家陪警察做現場勘查。」姜明月說。
「這跟我沒有關係,你應該去和冷總說,而不是對我說。」
白絮霏說完,對冷騫塵說:「我們走吧,小野還在家裡等我。」
「白小姐,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過來陪陪阿琛,他現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目前也只有你比較了解他。」
然而,回應姜明月的只有漸漸走遠的腳步聲。
冷德岳嘆氣,「這要是當年林若雲沒有從中插一腳,他們至於會變成這樣嗎?」
姜明月安慰道:「緣分的事,誰也強求不來,我們先上去看看吧。」
——
不知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操作,林若雲從二樓摔下樓的消息第二天就傳開了,不僅在圈子裡是件公開的事情,更是把白絮霏也推入了深淵。
白絮霏回到公司沒多久,一行穿制服的人走進了辦公室,「我們是刑警,請問你是白絮霏嗎?」
白絮霏緩緩放下筆,「我是。」
「我們現在懷疑你跟一起故意傷人事件有關,請你跟我們回一趟局裡。」
白絮霏皺眉,表面看起來還算淡定,「什麼事件?」
「林女士在她墜樓之後給你打了三個電話,她為什麼不給別人打電話,偏偏只給你打了電話?據我們所知,你們的關係一直不好。」
白絮霏抿著薄唇,「我跟你們走,但走之前請允許我打個電話。」
……
兩個小時後,警察局。
白絮霏終於見到了白景文。
白景文在出差,接到白絮霏的電話才趕回來。
「怎麼回事?」
白絮霏在這兩個小時裡已經把事情弄清楚了,她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白景文,白景文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所以他們就覺得這件事跟你有關?那幾通電話能證明?」
白絮霏隱隱感覺到了白景文的怒意,她放緩了語速,說:「你別著急,我已經交了證據,證明我有不在場的證據。」
白景文臉上的戾氣很重,「如果你這樣也有嫌疑,那冷家的所有人是不是都有嫌疑?」
外面傳來腳步聲,白絮霏朝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很快,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看過去,就見冷墨琛出現在這個小小的審訊室里。
白絮霏還沒反應過來,白景文已經衝上去將冷墨琛壓在了牆上,「我讓你接觸他們母子倆,你就這樣對待他們?前不久把小的送進醫院,現在又把大的送進警察局,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
冷墨琛面色憔悴,唯獨那雙眼睛依舊深邃帶著點點冷光。
他一隻手握住白景文的手腕,「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媽不是給我打電話,也不是給護工打電話,偏偏給她打電話?」
白景文橫在他脖子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查過你冷家的人了嗎?單憑這幾個電話你就能知道是她做的?如果是這樣,我更懷疑你後媽,她比誰都有動機!」
「哥,你不要說了,你找律師過來辦手續,我們回家。」
「回家?」冷墨琛一雙眸子冷得幾乎要把她凍死,「你害得我沒有了家,必須賠我一個家。」
白景文忍無可忍,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我看你是得了幻想症!」
白絮霏目光一頓,心都提到嗓子眼去了,「哥,這裡是警察局,不要待會兒我沒有出去,你被關進來了。」
白景文聞言當即鬆手,「為了這樣的人渣,不值得。」
冷墨琛抵住腮幫子,看向白絮霏,目光如豹。
白絮霏被他看得心裡發慌,撇過頭去不跟他有視線交流。
律師來得很快,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次的事故跟白絮霏有關,警察局沒有理由再關著她。
白景文帶白絮霏離開,她坐上副駕駛,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冷墨琛忽然大步走過來,打開門把她拉了下來。
白絮霏猝不及防,腿在車門上颳了一下,痛感蔓延全身,她悶哼出聲。
冷墨琛對她的聲音置若罔聞,把她塞進自己的車上,關門,再拉開駕駛座的門坐上了車,車子很快揚長而去。
他的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根本沒給白絮霏反應的機會。
白景文在旁邊打電話,等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白絮霏已經被帶走了。
他的臉色沉得駭人,開車追了上去。
冷墨琛的車上,白絮霏怒不可遏,「冷墨琛,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冷墨琛沒有回應。
白絮霏拉開車門想跳車,卻發現車門已經被他鎖上。
白絮霏氣得眼眶都紅了,「為什麼每次你都要用這樣偏激的做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一次冷墨琛沒有忽視她的話,「我讓你跟我走,你會心甘情願跟我走嗎?」
「所以你就要用這樣的辦法?冷墨琛,你這是在犯法!」
冷墨琛沒再說話,車速比剛才更快,她怕出意外,索性拿出手機給白景文發信息。
白景文沒有馬上回復,她猜測到白景文可能在後面跟著,連忙往後看,就在這時,車子一個急轉彎,拐進了一條主路,很快消失在車流里。
白絮霏意識到不對勁,便給白景文發了定位,可是定位還沒發出去,車子就停了下來。
車門被打開,她再次被冷墨琛扯下來。
有了剛才的經驗,白絮霏拉著車門不願意撒手,「冷墨琛,你到底想做什麼!」
冷墨琛的俊臉上沒有情緒變化,定定地看了她幾秒,忽然彎腰扛起她往旁邊的別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