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霏被抬進醫院的時候,慕暖暖被帶上了警車。
她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銬,終於明白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不是只有她對自己狠,白絮霏明顯要比她更加地大膽心狠。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剛才白絮霏在她耳邊說的話,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猛然驚醒,白絮霏明明手裡就有證據把她送進警察局,可是她沒有。
白絮霏要誅她的心,讓她一點一點地感到絕望,然後再讓她永遠都無法翻身。
思及此,慕暖暖自嘲地笑了起來。
……
白絮霏剛包紮好被送回病房,幾道身影就沖了進來。
「霏霏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季憶把她轉了個身,見她的身上只有手臂上的傷這才作罷。
「慕暖暖那個瘋女人怎麼又被放出來了?」
白絮霏說:「她是逃出來的。」
「那也是那個人的責任,這麼危險的人怎麼能讓她逃出來了呢?」
白紀先也說:「當街行兇,太目無王法了,這樣的人就該一輩子待在裡面!」
「爸,媽,我真的沒事,就是受了點皮肉傷,流了點血。」
「都上繃帶止血了,你還說沒事,是不是要躺在手術室才能引起你的注意?」
白絮霏無奈,向白景文投去求助的目光,白景文說:「爸媽,今天的探視你們過去吧,就說小霏有事不能過來。」
「對對,不然讓小野看到她的不對勁又該擔心了。景文,你在這裡看著她,我跟你爸過去。」
「好。」
父母一走,白景文把病房的門關上,拉了張凳子在病床前坐下。
「說吧,怎麼回事。」
白絮霏眼觀鼻鼻觀心,「慕暖暖不知道從哪裡沖了出來,我把她制服後就讓人報警了。」
「我問的不是這個。你為什麼會受傷?」
白絮霏看向他。
白景文目光沉沉,「你已經制服她了,為什麼到最後還會受傷?」
白絮霏目光閃躲,「慕暖暖的動作太快了,我……」
「還在說謊,她能打得過你?」
白絮霏終究是扛不住白景文的目光,老實招了,「是我自己傷的。」
白景文一點都不意外她的回答,「我知道你平時有帶防身匕首的習慣,但是你把那東西留在現場是不是太大意了?」
白絮霏暗自懊惱,「我怕露餡了,就沒有去撿回來……」
白景文無聲嘆息,「這件事我來處理,沒有下一次。」
白絮霏乖巧地點頭。
門外有人敲門,白景文去開門,卻見來人是冷墨琛。
看到冷墨琛,白絮霏沉了臉,「哥,我要休息了。」
白景文瞬間明白,帶上門,對冷墨琛說:「聊一聊?」
兩人站在醫院的花圃旁,高大俊逸的身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兩人卻旁若無人地說話。
「她怎麼樣?」
「沒傷到要害。」
冷墨琛沉吟片刻,說:「慕暖暖的事我會處理好,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白景文看著他,嗓音冷淡:「你以後沒事就不要再跟霏霏有來往了,她是冷騫塵的未婚妻,你可以不管流言蜚語,但是霏霏不一樣,她經受不住更多的流言蜚語。」
冷墨琛想到眸底閃過一抹暗芒,「他們不會在一起的,冷騫塵很快就會失敗,失敗了他就要回到國外去,他們不適合在一起。」
「他們適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
冷墨琛來之前是抱著愧疚心理,但是這一瞬間,他想到白景文寧願抱著假的骨灰盒來破壞他的婚禮,俊朗的臉上隱隱浮現陰沉之色。
「所以你又要用她假死的消息來幫她脫身了嗎?」
白景文也想到了骨灰盒的事,他的眼底蘊藏著怒火,「但凡當年你的心裡有她,打開了骨灰盒,就不會有以後的事。」
「什麼意思?」
冷墨琛的腦海里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速度很快,他來不及抓住。
白景文卻不做解釋,「你好自為之吧。」
病房裡,白絮霏睜著眼沒有任何睡意。
冷騫塵打了電話過來,她接起,那頭是冷騫塵慍怒的聲音:「活了幾十年,沒想到第一次遇到顯示板的殺敵一百自損一千的事情,竟然是我身邊的人幹的,我的面子都讓你丟光了。」
白絮霏面不改色,「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趁這個機會一次性說出來。」
冷騫塵被氣的不行,聽了她的話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多珍惜一下你的身體行嗎?」
「我死過幾次了,能活到現在都是賺的。」
冷騫塵:「……你贏了。」
「承讓。」
冷騫塵捏了捏眉心,「慕容的婚禮你還能出席嗎?」
「距離他的婚禮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問題的。」
「我倒是有點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綁著繃帶穿禮服參加婚禮的樣子,一定能引起不小的轟動。」
冷騫塵的話讓白絮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眼睛一亮,「這是個好機會,你可以去跟伯母說肚子裡的孩子沒了。」
「嘖,把慕暖暖送進警察局還不夠,還要我爸媽再摻和一腳,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一句話,痛快點。」
「行。不過你別後悔,早點做好心理準備來迎接我爸媽的關心。」
「放心吧,我有分寸。」
掛了電話,白絮霏鬆了一口氣,同時又覺得對不起冷騫塵一家,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她起身準備給自己倒水,房門毫無預兆被打開,冷墨琛去而復返。
四目相對,白絮霏淡定自若地坐回床上,「冷先生不是走了嗎?」
「為什麼不躲開?」
「什麼?」
「慕暖暖被你制止了,為什麼還能傷到你?」
白絮霏聽言,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她要傷我,我怎麼躲得開?她要置我於死地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如果不是我命大,我早就死在了她的手裡。」
「可你最後還是活下來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白絮霏深吸一口氣,花了好大力氣的力氣才把自己心底的熊熊怒火壓了下去,她斂著脾氣提起另一件事:「慕暖暖不可能再從裡面出來了,那些證據,我已經讓人送到了警察局,包括七年前那場車禍的真相!」
冷墨琛湛黑的眸子瞬間眯了起來:「你查到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