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兵分兩路,夏青和段紹桉去查周夢瑤和楊森去過的地方的監控,趙曼孜一個人上樓去看關照西。
夏青跟段紹桉先去了餐廳,但餐廳因為更新監控設備,把所有記錄都清除了。
她們又去了酒店,但每次開房都是用周夢瑤的身份證,也沒留下什麼證據。
但夏青倒是在監控里看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她確認,那個人是顧逸修。
總是一身黑,自帶神秘色彩。
最後她看見顧逸修上了一輛保時捷,車子上路,再想看下去,只能看交通大隊的監控,但說不定顧逸修也已經勾結了交通隊的人,去查也是徒勞無功。
最後兩人去了周夢瑤和楊森初次相遇的酒吧。
保安一看是夏青,很給面子,把座位讓給她,大方讓她查監控。
昏暗的監控室,唯一的光源是監控畫面,黑白的圖像難以辨認出每個人的面容,何況當天周夢瑤還化著妝,跟素顏有差別。
段紹桉揉揉眼,起身,「我去個洗手間。」
「嗯。」夏青一眨不眨盯著屏幕,終於看見周夢瑤進來,她停駐在吧檯邊,像是在等人的樣子。
大約過了十分鐘,她等的人還沒來,她便開始不耐煩地用手指敲著桌子。
夏青開的十倍速,正看得入神,突然響起手機鈴聲。
來電顯示,周夢瑤。
夏青沒猶豫,拿起來接了,「餵?怎麼了?」
「那個我想到一件事,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還是跟你們說一下吧。」
夏青一隻手摸著滑鼠,看著屏幕,不咸不淡:「什麼?」
身後傳來關門聲,她以為是段紹桉回來了,沒在意,心思全在周夢瑤即將要說的話上。
「我認識的那個楊森,總是喜歡戴黑色的皮手套。」
話落,夏青正巧看見屏幕上,披著黑色外套的那個男人走過去跟周夢瑤搭訕。
男人戴著黑色皮手套,圖像不清晰,但顧逸修那張和喬熠城有幾分像的臉,即使不是高清,也很容易辨認。
空氣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夏青緊緊抿唇,念了一遍這個可恨的名字,「顧逸修。」
身後傳來回應,「在呢。」
不是段紹桉,是個男人的聲音,除了顧逸修,夏青想不到別人。
她一動不動,屏氣凝神,黑色的手順走她耳邊的手機,電話被他掛斷。
不慌。
夏青告訴自己,拖到段紹桉回來就可以了。
但顧逸修明顯看出她的意圖,從身後俯身湊到她耳邊,「那位段老師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別想了。」
夏青瞳孔猛縮,段紹桉有危險。
顧逸修淡淡,「她正在跟周夢瑤打電話。」
周夢瑤這個電話的時機太過於湊巧,夏青凝眉。
「嗯。」顧逸修說出她的顧慮,「你想的沒錯,周夢瑤騙了你們。」
果然,利用夏青對女孩的同理心,把她拐到這裡。夏青心裡惱怒,但又的確是她疏忽了,怪不得任何人。
深呼吸,她迅速接受了自己被騙的事實,側頭問顧逸修:「正好,也省得我找你了。」
她一點都不害怕,顧逸修很有興趣,「你這麼容易被騙,喬熠城也放心你自己出門?」
被騙兩個字,夏青聽出了濃濃的嘲笑意味。
「你聽沒聽過狼來了的故事?」
顧逸修挑眉,覺得夏青話裡有話。
「總是喜歡騙人的話,小心說真話也沒人會信。」
顧逸修盯著她,一眨不眨,「那你信我嗎?」
「看你說什麼。」夏青的語氣一瞬間冷硬下來,目光冷冽,「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顧逸修:「我只能說,我不會傷害你。」
夏青:「為什麼?」
顧逸修:「你無須知道。」
夏青:「那喬熠城呢?」
顧逸修挑眸,「你很在乎他?」
夏青毫不猶豫,「是。」
「可笑。」
顧逸修笑容不減,雙腿交疊,目視著屏幕上流動的人群。
夏青聽見他說:「他從生下來就擁有一切,金錢,權力,體面的社會地位,以及死心塌地的追求者。」
「那又怎麼樣?你嫉妒?」
顧逸修否認:「喬熠城這種人,把他至今所得到的一切都當成是他應得的。可世界不是這麼運轉的,沒有我們這些活在黑暗面的人,哪來的那些英雄?像喬熠城這種一輩子順風順水的人,是不會懂得拼死也要守護的意義的。夏青,你要把你的未來交給這種人嗎?」
「他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夏青不受顧逸修的挑撥,「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成為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和誰在一起。我能做自己的主,自然也能對我的選擇負責。」
說到這兒,她停了一下,笑著問:「但是你能嗎?」
顧逸修看了她一眼。
夏青冷嗤,掃了眼緊閉的房門。
「你說得對,太容易被騙是我的問題。所以喬熠城派了保鏢二十四小時跟著我,如果一小時以後,他們沒發現我出去的話,你猜猜會有什麼後果?」
她看看腕錶上的時間,「你還有三分鐘。」
顧逸修沒想到她防備這麼重,但並不害怕,「你動不了我。」
夏青抱著胳膊,靠在椅背上,「也許吧。」
顧逸修不明白這個也許是什麼意思。
「這兩天我跟喬熠城想得很清楚,就算是喬熠城親生母親也罷,我們絕對不會放任你這種人渣橫行於世。」
顧逸修輕笑,不痛不癢,「警察局有我的人。」
夏青:「無所謂啊,我相信喬家的手段比警局的訊問更有效率。」
顧逸修若有所思盯著她,「我好像明白喬熠城看上你什麼了。」
夏青背脊一涼,聽見顧逸修又說:「我本來是要走的,但你這麼有膽量,我還真捨不得走了。」
夏青不為所動,眯眸看他。
顧逸修突然湊近,壓低聲音,「知道白映溪是怎麼瘋的嗎?」
那個心思不正,一心想要翻身,被欲望吞噬的女人,如今已經是精神病人。
「我把她送到別人床上,日日夜夜,每時每刻,她一邊哭,一邊說,我是夏青。」
夏青一陣惡寒,攥緊了拳頭。
顧逸修見她這反應,笑容更深,「沒辦法,誰讓你這張臉太漂亮,何況喬熠城的老婆,誰不想試一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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