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早上陪喬熠城去喬氏,兩人正在喬氏地下庫親得難捨難分,趙曼孜一大早就打電話來了。
此時夏青站在路邊,帶著墨鏡,穿了一件駝色呢子大衣,裡面是一條緊身裙,搭配黑色漆皮長靴。
晨曦的陽光從天而降,微風吹過來還帶著些許的涼意。
第二次看腕錶的時候,紅色法拉利停在她面前。
趙曼孜同樣戴著墨鏡,但打了個巨長的哈欠。
夏青上車,「幾點醒的?」
趙曼孜揉了揉太陽穴,「一夜沒睡。」
「嗤。」夏青無情嘲笑,「昨天晚上跟小焱談過了?」
趙曼孜頭疼得要死,「根本沒法談。我這麼早出門就是為了躲著他。」
「害。」沒想到這麼狗血的戲劇性姐弟戀,就發生在自己身邊。
「別想了,我今天要衝動消費一把。」
夏青語氣平靜:「先去母嬰店,我給禾禾買點小衣服。」
「ok!」
一腳踩下油門,法拉利一口氣開到商場的地下車庫。
剛下車,夏青就聽見一個尖銳的哭聲。
因為禾禾的關係,她對小孩的哭聲十分敏感。
趙曼孜也聽見了,兩人循聲看去,只見一輛黑色保時捷旁邊站著一個男人,保時捷前面的一輛嬰兒車,正是哭聲的來源。
京城三月的天,不算冷,但男人披著到腳踝的黑色風衣,手上也戴著黑色的手套,眉眼深邃,像從油畫裡走出來似的。
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男人不說冷眼旁觀,但也是無動於衷。
直覺,夏青覺得,這個男人跟孩子,有問題。
「欸。」趙曼孜還沒反應過來呢,夏青筆直朝著男人走去。
「這是你的孩子?」
男人聞聲看過來,夏青摘下墨鏡,露出那張絕美又明艷的臉,但眼中儘是警惕。
他攤手,「我不知道。怎麼會放在這裡。」
夏青也沒繼續問,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一副雷厲風行的架勢。
「那就報警吧。」
男人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攔住她,「不用這麼麻煩,興許孩子的父母待會兒就來了。」
夏青眯眸,「你在這兒等了多久?」
男人:「二十分鐘左右吧。」
夏青涼涼勾唇,「我不信天底下有哪個父母能二十分鐘都注意不到自己的孩子不在身邊。」
唯有一個可能,這個孩子是被遺棄的。
男人淺笑,嗓音低沉,不急不緩,「也許真的會有。」
趙曼孜打量了一下男人,出聲問:「你跟這個孩子什麼關係?」
男人無奈道:「沒有任何關係,純粹因為這輛保時捷是我的,而這個孩子被放在了我車的前面。」
趙曼孜不信,「你知不知道遺棄罪會被判幾年?」
男人明顯被嚇著了,「我真的跟他沒有關係。」
「真的?」
夏青也說:「曼孜,他說的是真的。」
要是有關係,孩子哭半天,他不可能無動於衷。就算他是遺棄的,大可以直接走,也沒必要站在這等二十分鐘。
或許他想確認孩子被一個好的人家撿走,但他看起來家境不錯,養一個孩子也綽綽有餘。
孩子的哭聲還在持續,夏青把包交給趙曼孜,輕輕抱起來孩子,熟練地哄著。
很快,孩子還真的安靜了下來,男人不免驚訝,「好厲害。」
夏青勾唇,「我有個女兒。」
男人更驚訝,「原來如此。」
地下車庫冷氣重,夏青怕孩子著涼,用外套把孩子裹住。
三人又等了兩分鐘左右,一個女人踩著高跟鞋,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兒子!」女人眼袋烏青,憔悴不堪,但渾身上下都穿著名牌。
看見夏青抱著孩子,她馬上跑過來。
趙曼孜擋住她,「這是你孩子?」
女人剛才以為自己把孩子弄丟了,臉上現在都是淚,狠狠點頭,「是,嗚嗚嗚,嚇死我了。」
男人不緊不慢:「出於安全考慮,你能提供證明嗎?」
女人馬上說:「他後背有一塊胎記,他脖子上還帶著一塊金鎖。他長了兩顆門牙和一顆小牙」
關於孩子的情況,女人能說出好多,夏青查看了一下,還條條都對。
把孩子還給她,夏青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是怎麼看孩子的?」
女人一愣,被夏青的話戳到,五官瞬間擰在了一起。
「我太累了,嗚嗚嗚,從孩子出生到現在,我就沒怎麼合過眼。孩子他爸爸又不管孩子,別人帶我也不放心,哎,是我不好,對不起媽媽錯了」
說著她還給夏青三人鞠了好幾躬,「謝謝謝謝,太謝謝你們了,要是孩子丟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夏青跟趙曼孜也不是什麼心狠的人,尤其是夏青,她很能體諒當媽媽的辛苦,「沒事,你也要好好休息,別再讓這種情況發生了。」
女人為表感謝,掏出一張名片,「這是我老公的,你們要是有什麼事可以找他,他能幫上忙的一定會不遺餘力幫你們!真的太謝謝你們了!」
夏青看了一眼,好傢夥,這女人老公還是思源國際教育集團高管。
為了讓女人安心,她收下了名片。
女人走後,夏青跟趙曼孜也要走,但男人叫住了夏青。
「可以把那張名片給我看一下嗎?」
這事他也有份,夏青也沒小氣,只是覺得男人有些奇怪。
男人記下了名片上的電話,把名片還給夏青。
「能問一下,你記這個有什麼用嗎?」夏青向來有話直說。
男人也不避諱,「我從國外來的,想在京城辦一家小學,我看見她丈夫是思源的人,我想試著聯繫一下。」
夏青笑笑,「原來是這樣啊。我也認識思源的人,我可以幫你遞個名片。」
「真的嗎?」男人明顯很高興,「那就謝謝你了。」
他掏出名片,名片簡約中透露出男人不凡的品味。
英國利物浦大學,化學物理雙學位教授,顧逸修。
夏青看了一眼,心中默默把這個名字記下,笑容璀璨,「好,我記下了。」
顧逸修把名片收起來,「如果方便的話,我想知道您的大名是」
「夏青。」
簡簡單單,卻又沉甸甸的兩個字。
顧逸修看著夏青和趙曼孜遠走的背影,尤其是那抹駝色的,笑容愈來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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