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準備了陳思明的後事,每一個花圈,都是她親手扎的。【Google搜索】
整整三天,她不眠不休,一邊哭一邊清醒地做完這一切。
喬熠城從臥室出來,給她披了件外套,「完成了嗎?」
夏青麻木點點頭,一顆滾燙的淚珠滴在手背上,她擦擦眼淚,裝作若無其事,「禾禾呢?」
喬熠城:「剛睡著。」
禾禾還不到一歲,但又乖又可愛,就是這幾天可能感覺到了陳思明不在了,一到晚上就哭個不停。
起初誰拿她都沒辦法,喬翰林,夏青,保姆,誰抱都沒用,但只有喬熠城抱她才不哭,可喬熠城每次都要站著抱到她睡著,一站就是一個多小時。
有一天夏青實在心疼他,喬熠城只笑著說了句:「幸好是我不是你。」
夏青也沒閒著,葬禮從裡到外,都是她親手操辦,不讓外人插手。汪老師身體不好,她幾乎一有空就去醫院看汪老師。
明天就是葬禮了,喬熠城有些擔心夏青的身體吃不消。
可夏青似是感受不到累似的,躺在喬熠城腿上,喃喃自語:「喬熠城,爺爺和巴衛去世的時候,你有覺得自己很沒用嗎?」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陳思明的死她都已經這麼難受了,當初喬熠城失去爺爺的時候,難過程度不亞於她現在。還有關照北,不久才失去關震。
太難了,為什麼人要看著另一個人死去卻無能為力。
喬熠城揉著她的頭髮,只當她是個需要安慰的小女孩。
「嗯,幸好你陪著我。」
夏青翻了個身,摟著他的腰,閉上了眼,「幸好,現在你也陪著我了。」
隨著陳思明的遺體火化,葬禮也進入尾聲。
邵雲錚走過來交給夏青和喬熠城兩份文件,復婚和收養禾禾的手續都已經辦好。
「禾禾,就交給你們了。」邵雲錚這兩天也沒少往喬家跑,看得出來陳思明沒信任錯人。
夏青認真道:「等禾禾長大了,我會告訴她,她的爸爸有多偉大。」
邵雲錚的表情欣慰。
這時,喬熠城手機響,為了不打擾夏青跟邵雲錚說話,他走到一旁才接電話。
「汪老師沒來?」邵雲錚問,今天一整天都沒看見汪老師的身影,「醫生那邊怎麼說?」
夏青:「醫生說她還不能出院。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她昨天晚上差點被送進搶救室。」
邵雲錚嘆了口氣,兩人又交談了幾句,邵雲錚因為公務被人叫走了。
喬熠城打電話還沒回來,夏青看見顏洛朝自己走來。仟千仦哾
「夏青,醫院出事了。」顏洛從來沒這麼著急過。
能跟醫院扯上邊還能讓顏洛激動的,夏青只能想到汪老師。
「汪老師怎麼了?」
顏洛:「醫院的人說是你在汪老師的輸液袋裡注射了不明藥物。」
夏青有那麼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但她來不及多想,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顏洛,去,找海映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剛失去一個師兄,顏洛怕她打擊太大,臨走前深深看了她一眼。
夏青撐著手邊的椅子背,沒讓自己倒下去,可她只覺得腳下的路無比扭曲,頭重腳輕,她全身都在搖晃。
「老師」
「夏青。」
夏青只覺得自己跌進了一個溫暖踏實的懷抱,接著,一個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有我呢。」
聽見男人這麼說,夏青終於支撐不住,在一瞬間閉上了眼。
-
一個小時前。
汪老師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房間裡只有她均勻又虛弱的呼吸聲。
「吱呀。」
病房門打開的聲音讓她睜開眼,「誰啊?」
並沒有等到回答,汪老師費力向門口看去,一個身形很像夏青的女人緩緩朝她走來。
只是她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她是夏青,因為女人帶著帽子帶著口罩,十分奇怪又有些恐怖。
「夏青,是你嗎?」
「是。」女人輕柔應聲,摘下帽子,一頭秀髮散下,摘下口罩,一張和夏青一樣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汪老師覺得她是夏青,但又覺得她不是,「你怎麼過來了?今天不是」
「老師。」海映月笑著打斷她的話。
在汪老師疑問的注視下,她從容掏出注射器,將注射器里的藥品注射到她的輸液袋裡。
「你在幹什麼?」汪老師仍沒把她往壞處想。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海映月一臉得意。
「它會讓你欲仙欲死,老師,感受一下我六年前經歷過的吧。你會像我一樣,瘋狂愛上它,並且永遠無法自拔。」
女人脖子上,手上,裸露的皮膚都有針管注射的痕跡,汪老師滿臉驚恐,「你,你不是夏青!」
一時間,她想要拔掉自己手上的輸液針,但海映月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做,傾身摁住了她的兩隻手。
「老師,你看清楚了,我就是夏青。」
她的臉正對著汪老師,但除了臉長得像,眼裡的歹毒一點都不像夏青。
「你不是!救命!救命!」
海映月笑笑,「我是哦。老師,記住了。我就是夏青。結束你生命的人,就是夏青,也就是我。」
「救命!」汪老師拼命掙扎,但就像以卵擊石,海映月笑著看著身下的汪老師一點一點失去理智。
「啊!」
「救」
幾分鐘後,汪老師徹底沒了動靜。
海映月盯著死不瞑目的汪老師,「老師,一路走好。」
從病房出來,她既沒有帶帽子也沒有帶口罩,頂著夏青的這張臉,大搖大擺從所有人身邊經過。
「欸,夏小姐。」一個小護士叫住她。
海映月彎了彎嘴角,「有事嗎?」
小護士被她嚇住了,有些緊張,「沒有。」
海映月笑容更深,「我還有事,先走了,老師就麻煩你了。」
不知道怎麼的,小護士覺得感覺後脊發涼,「額好。」
等「夏青」走遠,她繼續巡查病房。
「汪老師,今天感覺怎麼樣?」
床上的人並沒有回應,小護士又叫了一聲,「汪老師?」
仍是無人應答,走近一看,被子蒙住了汪老師的臉,像是給屍體蓋上白布,小護士心一顫。
「汪老師?」她小心翼翼掀開被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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