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下子變得空曠起來。【Google搜索】
喬宵宇,宋千樺,祥叔,宋曼麗,白映溪,在同一天出國了。
尋野被發配去了慶城,尋嵐則回學校,準備明年的初級會計師考試。顏洛也回到了看守所,夏青跨年夜過生日的時候他差不多能出來。
夏家,再也沒有會小心翼翼問她想吃什麼的徐慧,也沒有寵她護她的夏則時,連那個跟她處處不對付的夏婷婷也出國念書了。
關照北用四個字形容她,「孤家寡人。」
夏青自嘲笑笑,在麵包上用抹刀抹著牛油果醬。
「阿北,我打算去旅遊了。你也回慶城吧。」
這兩天關照北跟她在泊悅公館住,該敘的舊也敘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去哪?」關照北咬了一口全麥麵包,上次跟喬熠城打拳受的傷也恢復得差不多。
夏青低頭,「土耳其吧。」
關照北想都沒想,「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幹嘛?」夏青喜歡獨來獨往。
關照北一副無語的表情,「得,看來你還是要拒絕我。」
八年前第一次,這是第二次,關照北倒不是傷心,是在同一個人身上碰兩次灰,挺丟面的。
夏青放下抹刀,「你爸還是對同性戀意見很大?」
關照北一下子就蔫了,眼裡好像有星星隕落。
「嗯。」
夏青同情地看著他,「慢慢來吧。給你爸一點時間。就算全世界都不接受,還有我們呢。」
關照北瞬間被點亮,「青青寶貝,我們做個約定吧,你四十歲的時候還嫁不出去,就讓我把你娶了吧。」
「好。」
誰說戀人是一輩子的,朋友也可以。找不到對象怎麼了?有錢的朋友也可以養你一輩子。
下午,兩人約好去趙曼孜家,中途經過一家麵包店,不是neocake但也很有名氣。
等到夏青要結帳的時候,店員笑著打趣:「老闆,這可是您自己的店。」
夏青一愣,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投資了一家麵包店,關照北也走過來,「怎麼了?」
夏青解釋了一下,關照北看了眼周圍,小聲問:「會不會是離婚的時候喬熠城給你的?」
聽到這個名字,夏青心裡不免咯噔一下,據說喬宵宇出國以後,喬熠城開始沒完沒了地出差,而且隨行的助理也都換成了男的。
他再也沒找過夏青,夏青心裡輕鬆,但也不免唏噓,果然還是走到了相看兩厭,陌路人的地步。
幸好她沒像宋千樺那樣,丟掉自己原本的驕傲。
坦然從麵包店出來,兩人直奔趙曼孜家。
但推開門的一瞬間,夏青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門。
遍地都是碎片,說一地狼藉也不為過。
關照北朝臥室方向喊,「趙姐,你家裡進賊了?」
夏青推開臥室的門,見趙曼孜獨自坐在地上,紅著眼,抽菸抽個沒完。
「怎麼了?」夏青一直都知道趙曼孜這段時間狀態不太好,今天來也是想跟她來個坦白局的。
趙曼孜手腳冰涼,眼淚串了線似的掉,猛吸一大口煙,故作堅強,「沒事,跟你哥吵了個架。」
關照北站在後面,「他打你了?」
趙曼孜擦擦眼淚,「沒有,我就算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趙曼孜家裡開拳館的,沒人敢惹,但趙曼孜手無縛雞之力,那點三腳貓功夫,對付小流氓還可以,真要打起來,她不是夏景川的對手。
夏青和關照北一進門就查看趙曼孜的臉,沒受傷的痕跡,但衣服下面有沒有傷痕就無從得知了。
「真沒有,夏景川再怎麼樣也不會跟我動手。」趙曼孜看他倆的表情漸漸陰狠,連煙也顧不上抽了。
關照北:「那你外面跟被洗劫了一樣,怎麼回事?」
夏青也蹲下來,「你沒事吧?」
難過的時候,最怕別人的關心,越說自己沒事,但別人一問,就知道不可能沒事。
趙曼孜情緒上來,表情直接沒繃住,直接抱住夏青。
「嗚嗚嗚,青兒,我太累了。」
-
客廳里,關照北任勞任怨收拾著廢墟,夏青和趙曼孜坐在沙發上。
趙曼孜抱著膝蓋,哭過後現在平靜,「我今天發現他跟喬熠城一起做生意,我跟他吵了一架。東西都是他砸的,砸完他就出去了。」
「去哪兒了?」夏青無心去考慮為什麼夏景川會跟喬熠城攪在一起。
趙曼孜搖搖頭,心累地說:「不知道,可能去找曹郁冉了吧。」
關照北在廚房拖地,插嘴道:「曹郁冉是誰?」
趙曼孜:「曹春生的女兒,她幫了景川很多。」
說到這兒她把頭深深邁進膝蓋里,在這件事上,她哭都哭不出來了。
關照北切了一聲,「再厲害不也是拼爹?」
趙曼孜不這麼想,「你們不知道,青兒,你家出事以後,景川以前那些朋友都不帶他玩了。他一下子沒了人脈,也沒錢,曹郁冉可以給她人脈,喬熠城給他機會。夏叔叔不在,他必須要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
她親眼見過夏景川喝酒喝到進醫院的時候,也見過夏景川為了一個暴發戶的投資低聲下氣的樣子,趙曼孜知道自己沒本事,就算傾盡全家也幫不上他什麼,所以也沒說什麼。
「他跟曹郁冉我忍了。可是他怎麼能跟喬熠城攪到一起,夏青,他可是你哥!喬熠城對你做了什麼,他不是不知道!他」趙曼孜煩躁地揉著頭髮,說出了一句埋在心裡很久的話,「他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夏青心疼地拉著她的手,「曼孜,你跟我哥自己把日子過好了就行,不用顧及我的感受。」
關照北邊拖地邊說:「他要真沒門路,讓他來找我,慶城是沒京城機會多,但也餓不死他。」
這就是問題所在,趙曼孜說:「他現在不接受任何人的幫助,我讓我爸給他錢,他說我看不起他。他也不想去求青兒,說自己當哥哥的沒道理向妹妹要錢。他不要我們幫忙,卻接受喬熠城幫忙。」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肆無忌憚宣洩著心事。
「我每天都要給他做飯洗衣服,白天上班,晚上要麼是去接喝得醉醺醺的他回來,要麼就是做好晚餐等他回家。」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他說讓我等他,將來他娶我,我聽他的話,我等了。」
「可我過得一點都不開心。」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